“还真是。”云娇想起来，这些婢女的名字当初是为了气连燕茹才随口起的，这名字确实不大好。
她倒是不在意，关键也犯了哥哥的名字，这样不好。
“那就叫大雾吧。”她随口说了一句，又道：“将行云的名字也改了，叫行风。”
“是。”蒹葭笑着应了。
云娇匆匆进了院子。
韩淑珍正等的不耐烦，在院子里闲转，便是她催着大雾去找云娇的。
从云娇搬回庄子上之后，两人几乎就没怎么见过面了。
她有时候也想去庄子上看看云娇，奈何庄子上实在太远。
罗载阳跟他父母做时蔬的营生，平日太忙，有时候好几日都不着家，家里头又有各样事情要处置，且她还要经常回家照看自己的母亲，一直也没顾得去庄子上。
此番云娇回来，也不曾给她信，她到今朝才听说，得空便跑来了，谁料云娇还不在院子里。
“淑珍，真的是你。”云娇看背影就认出韩淑珍来了，有些惊喜：“怎么不进屋子去？外面多冷。”
“娇儿，你可算回来了。”韩淑珍扭头一看是她，一脸欢喜，快步便迎了上来。
“诶？你慢点。”云娇连忙伸手扶她：“你这也有好几个月了吧？肚子这么大了。”
“七个多月了。”韩淑珍轻抚着肚子：“明年二月的生辰。”
“二月好啊，我听李嬷嬷说过，二月八月坐月子是最好的，不冷不热。”云娇笑着道。
“瞧你。”韩淑珍捏了捏她的脸：“还不曾出嫁呢，就说这些，也不害臊。”
“这有什么，生儿育女繁衍子嗣，这不是天经地义的吗？”云娇浑不在意，扶着她进了屋子。
两人虽许久不见，但仍旧亲热，说说笑笑并无半分尴尬。
“你回来了怎么也不同我说一声？”韩淑珍看着云娇，颇为不满。
云娇将蒹葭端上来的热牛乳递给她：“快喝了暖暖身子。”
“你快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回来了也不给我信？是不是不拿我当朋友了？”韩淑珍喝了一口牛乳，还是不依不饶的追问。
“我回来，这又不是什么好地方。”云娇抬眼环顾四周：“说是龙潭虎穴也不会过，我不想牵连了你们。”
以连燕茹的性子，或许真能无所不用其极，小五能派人护住她，却护不住所有人。
她之前也想去看韩淑珍的，但一想或许到会给她带来麻烦，便作罢了。
“这话说的，她还能把我吃了？”韩淑珍不服气的把杯子放在了桌上。
“也不是这话。”云娇笑了笑问她：“怎么样？罗载阳对你还好吧？”
“他对我能有什么不好的。”韩淑珍笑了：“当初成亲，他可是亲口答应会对我好的。”
“那就好。”云娇点头。
“好什么好，一点都不好。”韩淑珍嘟起了嘴。
“怎么不好了？”云娇笑看着她：“你看，罗载阳对你好，他父母也是出了名的人善心好，你嫁到他们家，那还不是掉进蜜罐了？就这样你还嫌不好？”
“那是因为你不知道，他们家还有一对活宝。”韩淑珍耿着脖子道。
“什么活宝？”云娇不解。
“他祖父祖母。”韩淑珍说着便有些气愤起来：“你都不知道，他父母虽然人好，但也得听他祖父祖母的。
他祖父祖母根本就是蛮不讲理，当初我们才成亲，他们说罗载阳太瘦了，说什么不能叫我吸了他的精气，让我们一个月就住在一起三日，其余的时候都得分房住。”
云娇听了这话，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别笑。”韩淑珍推她一下：“真的是这样。”
“那你们就这么听话的分开住了？”云娇好奇的问。
“那还能怎么样？我总不能因为这个事闹吧？”韩淑珍叹了口气：“那传出的也不好听啊……”
云娇忍俊不禁：“那罗载阳这祖父祖母也是少见，人家巴不得早点抱重孙子呢，他们倒是不急。”
“怎么不急啊！”韩淑珍一说起这个，更加来气：“我还没说完呢，叫人生气的就在这里，他们不让我们住在一起，却又怪我成亲那么久还没怀上孩子，说我不能生养，张罗着要给罗载阳纳妾。”
“还有这事？”云娇惊奇的睁圆了眼睛：“这也太不讲理了。”
“不就是，你以为我的日子好过的？”韩淑珍撇了撇嘴：“结果，你知道他们要纳谁吗？”
“谁？”云娇不由往前凑了凑。
“罗载阳他表妹。”韩淑珍一拍桌子：“我说呢，他姑父死了，他姑带着他表妹天天住我们家，原来是打的这个主意。
我是他们提出这事儿之后，才后知后觉明白过来的。”
“她们现在不在你们家了吧？”云娇笑着问她。
“你个没良心的，怎么一点都不关心我，还问别人的去向。”韩淑珍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
“你什么性子我还不知道吗？宁折不弯，罗载阳若真是纳了他表妹，你还不早就同他和离了？”云娇笑了起来。
她了解韩淑珍有多刚烈，罗载阳祖父祖母哪怕是再厉害，这事也必不能成。
“算你了解我，被我赶出去了，当初罗载阳还不同意让她们走，说什么打断了骨头连着筋，姑父不在了他理应照顾姑母表妹，还说不会娶他表妹，我呸，我才不信呢。”韩淑珍大大咧咧的挥了挥手。
“那后来怎么弄的？”云娇听得越发好奇了。
“我为这个事跟罗载阳大吵了一架，他祖父祖母来将我教训了一顿，还叫罗载阳要管住我一些，说女子就该以夫为天，我敢跟罗载阳吵架就是我父母没教养好。”韩淑珍这时候说起那些事来还有些激愤：“当时我就没忍住，他们说我也就罢了，还敢说我父母。”
“你骂他们了？”云娇知道，韩淑珍真干得出来这事儿。
“那倒不曾。”韩淑珍愤愤的道：“不过我也忍不下这口气，我当着他们的面给了罗载阳一巴掌，不是叫我以夫为天吗？我就打给他们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