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不可能。” 我在那坐着,眼睛眨巴眨巴的咽着口水,嘟囔着,已经不知道用什么言语形容我此时的感觉了,完全的世界观崩塌。
我父亲,我爹,我爸,居然还活着,爷爷一直骗我。
那么我妈呢,我妈是不是死了啊,我呢,我到底是什么情况啊,在那挠头,叹气,就问,“鸡婆婆,您和我说实话,我妈呢,还有我的事,是不是真的。”
“你爹抛弃了你妈,你妈当时已经怀了你,所以你爷爷就接着你妈希望他能生下你,可你妈最后还是经受不住打击,坏你时,上吊自杀了,你爷爷发现时已经来不及了,最后只能刨腹,逆天改命救活了你。”
鸡婆婆叹了口气,“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其实莫家兄弟也知道,只是没人和你说而已,你啊,早晚也得知道。”
“我爸抛弃了我妈,我妈自杀了?上吊自杀了?”
我听到的是二人去我姥姥家,发大水,都死了,现在看来,漏洞太多,我们姜家的人怎么可能那么容易死。
我姥姥,我也问过,爷爷只字不提。
现在看来,这才是正确答案,没准,孙二叔也知道,只是没人和我说而已,等着有朝一日,我自己能洞察呢。
叹了口气。
这一回,算是意外收获了。
父亲还活着。
更名改姓,不在是姜家的人了。
心情有些激动,也有些惆怅,父亲活着,很高兴,可以见上一面,但这里面的事,必然是我不能知晓的,惆怅不已。
姜家,姜家的人,并不只有我一个啊。
陷入了沉重的思考。
想爷爷,想家里的人和事,是不是父亲曾经来看过我,我并不知道他是我父亲?所以我才不知道啊,在那开始胡思乱想。
心中久久不能平息。
“姜家的第三代,你的路还很长,不用多想,不用多想,休息休息一会儿吧。”
鸡婆婆靠在那里,又打起了瞌睡,呼呼睡着了。
我咬着牙,叹着气,却是无法睡去!
因为我的父亲居然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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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磊把端北的血迹、头发、随身衣物和生辰年月外加那二十万块钱带过来时,已经快凌晨三四点钟了,气喘吁吁的把东西递给了我,“东西都找到了,还有出生年月和钱,如果身份证上是对的,就应该是了。”
“太好了。”
如果能把端北的魂魄带回来,说上几句,对于幕后真凶的追拿,最好不过,到底和丹虹渔有没有联系,到底是怎么个情况。一定要弄的一清二楚。
递给了鸡婆婆,“您看看把,这是钱,这是血迹、衣物、头发,和出生年月。”
“不用看了,行与不行试试就知道了。”
鸡婆婆接过东西之后,从土炕一边的柜子中拿出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有蜡烛,有纸人,还有一些符纸和一些连我都认不得的东西。
“天亮了,就不行了,赶紧的吧。”
鸡婆婆穿上了那身花红柳绿的衣服,带了一个大帽子,尖尖的长长的,青绿色的,很像是赶尸一族的那个。
她呢,又把一根蜡烛放在了她正对面的蜡烛方向,说,“蜡烛一灭,魂魄就会离去,一会儿魂魄来了,记得,看着蜡烛,有什么问题赶紧问,只此一次,错过可就一辈子也没机会了。”
“嗯,嗯。”
我、李磊都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瞪大了眼睛观看。
后面的事,就和跳大神一样了。
鸡婆婆穿戴整齐,准备妥当的站了起来,在土炕上,拿着一个白帆布的棋子呼喊,“亡者归来,亡者归来,性命已失,尘世难消,亡者归来兮。”
在招魂。
只感觉黑风环绕,“嗖!”“嗖!”阴风刮起。
那根蜡烛在黑风、阴风中摇摆,从火红色,变成了绿色,又变成了紫色,颇为吓人,不由自主的我俩向后靠去。
“亡者归来兮,尘世中还有人怀念与你,请速速归来。”
跳跃着,佝偻的鸡婆婆好像个二十多岁跳舞的小姑娘,在那活蹦乱跳的条,阴风、黑风的劲头更大。
突然鸡婆婆开始打摆子。
浑身颤抖,甚至嘴角吐出了沫子,猛然端坐在那里,依然不停颤抖的好像从冰窟窿一样。
“端北!?”
我则看的清楚,端北的灵魂从窗外飞出,飘飘荡荡的如一个纸风筝一样,进入到了鸡婆婆的身体里。
鸡婆婆明显有些不适应,过了好一会儿。
才好了。
扭动着身体,鸡婆婆的声音响起,“是你吗?无涯兄,是你找我妈。”声音还是鸡婆婆的,但语气却是端北了。
非常顺利,勾魂过来了。
“端北兄?!”
我、李磊大喜过望,立刻过去激动的抱住了鸡婆婆的身体,“是你,是你,居然真的在见到了你。”
眼泪夺眶而出。
李磊同样,一把鼻涕一把泪,“是我们哥俩没有看好你,要不然,你也不会死的。”
“没错,我俩大意了,出去喝酒,却不知你居然身中蛊毒。”
“不怪你们,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昏睡过去后,就感觉到了体内蛊虫发作,却已经来不及,是我大意了,被那法缘所害,和你们没有任何关系。”
声音缓和,正是端北说话的方式。
我连连追问,“你肯定是法缘害的你?而不是后来有人给你下蛊?!”
“何出此言?!”
端北非常不解,“你是说,有人潜入医院给我下蛊,你我都不得而知。”他摇了摇头,“我只是进入了昏睡,随后就是蛊虫发作,最后一命呜呼,其他的我一概不知啊,只感觉是法缘与我都斗法时下蛊害我。”
“??????”
这下算是没了线索。
但看到端北的魂魄归来,我还是很兴奋的说,“放心,不管怎样,我都会为你报仇,不管是下油锅,还是下刀山,你我君子之交,我一定为你报仇。”
“尽力即可。”
端北长叹了口气,“我最大的遗憾其实是未能报答师父的养育之恩,我本是孤儿,孤苦无依,不知为何断去一臂,本该是个忙忙世界之中的浮萍一样的人物,任由命运捶打,却是被师父不弃收为徒弟,从小用心教导我,才有今日,我却只身冒险,辜负了师父的恩德,我这一死,师父年老后无人照料,让我心中无法释怀啊。”
“你放心,你把你师父的地址告送我,我一定会去将你的骨灰送去给你师父,帮你照料为你师父养老。”
“还有我。”
我和李磊都连忙答应,“你放心,你放心,我们二人一定办好,你可安心。”
“这就好了,这样我死,也放心了。”
端北露出了一抹微笑,“你们也不要为我的死太伤心,没有意义,这就是我的命,你我身在这世道,就要想过会该如此啊。”
哈哈一笑。
这时,外面黎明将至。
蜡烛灯火摇摆,看似要灭。
勾魂的时间不会太长。
我连忙在问,“你还有没有其他的未了心愿啊,你说,你说,我们一定帮你完成,你的仇我们报,你的未了心愿,我们了解。”
“对,你说。”
端北似乎也感觉到了自己要走,在那恍恍惚惚的想了想说,“我没什么未了心愿,只要帮我师父尽孝就可以了,其他的,万事随缘。”
又说,“那法缘背后的力量很大,我没有深入其中,不能给你们提供线索,但你们要从那个酒吧下手,那酒吧叫做魂外天,比较好找,你们从那里切入,一定能查到线索的。”
“我知道,我知道,就在我们管片,我和大茄子会去调查的。”
李磊眼眶湿润,止不住的一直流泪。
我也同样,鸡婆婆说了,烛火熄灭,永远天人永隔,我就问,“你就真没别的事了,你再想想,你在想想。”
“没了,我啊,没那么多的杂念,好了,好了,好就是了(LIAO)。”
哈哈一笑。
鸡婆婆的身体开始颤动,随着黎明的到来,端北要走了。
我、李磊在次大哭,“端北,端北,你不要走啊,不要走啊。”抱着鸡婆婆的身体,哭的和泪人一样。
端北在那说,“我要去的地方,宛如混沌,天地初开,一切都似乎那么不清不楚,摇摆不停,我就是其中的一份子,我似乎也是全部,在其中我无法看清我自己,也无法弄清自己的本质,飘飘荡荡,好像是缺少了一口气,有了那口气,我就能浑然天成,脱胎换骨,但没了那口气,我只能飘飘荡荡,宛如一片波浪,最后被那世界吞噬,永远消失,这就是死后的世界吗?姜无涯、李磊,这就是我送给二位最后的话,再见。”
“嗖!”的一下,端北的魂魄离体。
蜡烛熄灭。
摇摆着速度极为,不知去了什么地方。
“端北。”
我、李磊大哭,“你不能走啊。”
可不管我们怎么喊,端北还是走了。
鸡婆婆颤抖着,虚脱的恢复了,叹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能见一面已经是大机缘,不要在多想了,他有什么遗愿你们就去做,他是谁害死的你们就去追。”
拿起一床杯子改在了身上,浑身颤抖。
“多谢您,鸡婆婆。”
我、李磊收拾心情鞠躬感谢,擦着眼泪,心情依然无法平静。
“去吧,去吧,老太太我要休息了,这一趟找他的魂魄,可是废了我不少功夫。”
“好,好,那前辈你休息,我们告辞了。”
转身走出了房间。
正好天边出现了一缕破晓的黎明光,我、李磊看着,咬牙切齿的看着,内心坚定了,“一定要为端北报仇,一定要完成他的遗愿。”
这才一步一步的走出。
此仇不报,誓不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