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们都喜欢放假,但是放得时间太长也会受不了,青春懵懂的少男少女,一个人呆在家里可是很无聊的。今年的秋季学期虽然延迟了一个多月,但又可以回到学校了,无论是闵星妍还是班上的其他同学都很开心。
“没想到放学居然已经是这个点了,一想到以后都要大半夜才能回家,我就觉得害怕。”李雅英是闵星妍的好朋友,因为两人家住得比较近,初中、高中都是在一起上的。
“高中跟初中肯定不一样啊,面对巨大的升学压力,所有学校都在用尽办法提升竞争力。”闵星妍一直都想考个好大学,然后成为医生或者律师,不为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就为帮母亲出一口气,谁说单亲妈妈带不出成材的女儿来。
涵国的初中生下午三点就放学了,高中却不能继续这么搞,汉城的高中普遍都要学生们上晚自习,到九点五十才准她们回家,如果家住得比较远,也得向老师申请了才能提前离开。
“厉害的孩子不用学习也能有好成绩,而我们这种笨蛋就算把书挖空了住到里头去,又能有什么用?学校死命折磨我们根本就是在浪费时间。”李雅英不愿意学习,因为她并不觉得这是条很好的出路,至少不是适合她的出路,“像咱们这样的美少女,去找个经济公司当练习生不好么,即便出不了道也可以在油管上开频道,在阿弗里卡tv做直播,实在不行黄播……咳。”
升学率这东西有些学校并不在乎,但对于私立学校而言就是生命线,没有数据的支撑,校董和赞助方根本没有理由掏钱。没有钱也就无法提升师资力量,无法更新教学硬件,很快便会陷入恶性循环最后一蹶不振。随着少子化浪潮的不断加剧,许多学校就是这样被逼着不得不废校的。
“虽然你说的都是大实话,但还是西八别说了。”好苗子都被重点名校吸引走了,学校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用步步紧逼的办法来进行填鸭教育,几乎每一个走到最后的孩子都会成为考试机器,“与其做梦还不如想想待会儿吃点什么。”
“有什么吃什么呗,便利店里就那几样。”合井洞的小吃虽然有名,但都在地铁站附近,她们回家的这条路上没有,而便利店里这个点还摆在货架上的食物,都是社畜们挑过之后剩下的。
“诶,那边怎么会亮着灯啊,我记得拐角这家不是早就搬出去了么,怎么屋里还有人?”回家的路上路过一个t字路口,闵星妍立刻停下了脚步。
“对哦,那家人本来就很有钱了,听说这次再开发赔付得也不少,果然有钱人越来越有钱,穷人越来越穷。”大家都住老城区,有些人就一大家子挤在十几个平米的小平房里,有些人却能三口之家住四层别墅还带个载了松树的院子。
“这不是重点好么,都已经卖给开发商的房子,怎么忽然之间会有人住进来?”闵星妍在单亲家庭长大,因为娘儿俩都是女人,所以从小就被叮嘱要在安全问题上多注意。
“谁知道呢,也许是开放商的人住进来了,又也许只是路过的流浪汉,还可能是进鬼屋找刺激的小屁孩。”李雅英毫不在意地说到,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在她看来没必要深究,“而且这不是好事么,以后回家的路上总归有一段不用拿着手机抹黑过了。”
闵星妍也认同这句话,有路灯总比黑灯瞎火强,不过出于好奇她路过那座房子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朝里面张望了一下。涵国的老房子虽然也有围墙,但都防君子不防小人,只要踮起脚尖就能看到里面的情形。
院子里亮着灯,尽管大半还是被笼罩在阴影中,还是能看得出来满院破败,建筑垃圾和不要的旧东西摆了一地。凌乱之中,北侧的院墙下被清理出了一块空地,整整齐齐地摆着两排花盆,一排摆在地上一排摆在六张凳子上。
“咳咳,小姑娘,你们看什么呢?”两个人扒着墙头观察的时候,屋子里忽然走出了一个头发全白的老头,虽然面部戴着口罩看不真切,不过从他佝偻的腰来看年纪应该已经很大了。
“您好,我们记得这里的住户已经搬走了,忽然看到这里亮着灯就过来看看是不是来了新邻居。”闵星妍因为扒着墙被看到说不出话来,可李雅英一点都不害怕。
“是么……咳咳,我是今天刚搬过来的,这闲置的房子没有人要就以低价月租给我了。”老头左手住着拐棍,右手却拿着一个洒水壶,看样子居然时要给花浇水,“既然说是邻居,应该也,咳咳,是附近的住户吧?”
“嗯,我们是ha……就住在一个社区的住户。”李雅英本来准备说自己住在haines公寓来着,但被好朋友踢了一下小腿终于反映过来,在陌生人面前说家庭住址很不妥。
“呵呵呵,刚下晚自习是吧,快点回去吧,回去得晚了家里人要担心的。”老头挥了挥手,目送两个小姑娘离去,才用手里装满水的洒水壶给花盆里的植物浇水。
回去的路上,两个女孩都还在谈论刚才发生的一幕,主要是闵星妍觉得奇怪,“那位大爷出来的时候,房子里好像没有亮灯吧,抹黑呆在屋子里?”
“现在电费这么贵,不是很正常么?”李雅英觉得好友有些大惊小怪了,小时候老师还教育她们随手关灯节约用电呢,“我老家的爷爷奶奶也这样啊,不仅睡得特别早,天黑了也舍不得开灯。”
闵星妍还是觉得心里有股说不出来的憋闷,总觉的刚才有什么重要的细节被她忽略了,“要睡觉的人怎么可能穿成那样,算了,跟你说也没用。”
好友没心没肺不爱懂脑子,自己却又过于敏感,闵星妍琢磨了一会儿还是想不出头绪,便放弃纠结了。走到小路的尽头快拐弯时,她忽然察觉有人在看她,转头去一看,那栋废宅的围墙上似乎有个头一闪而逝,“是在观察我们,还是我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