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与错是个主观问题,从来不影响事情的结果,实力才是决定胜负的唯一因素。
白冬有了崔恩惠在一旁旁边牵制,身上的压力骤减,闪转腾挪之间接连砸裂开了两块石碑,释放出了浮屠里面被困的灵魂。这几座浮屠看似凌乱,实则是以特定布局摆放,而刚才应世和尚躲在其中一定在干不好的勾当。
“你滥杀无辜,佛祖知道么?”白冬看着满天液态化的灵体飞舞,搅动山间的雾气,顿时明白了这雾气的由来,以及这雾气可以阻碍他灵魂视觉的原因。
“我修佛法,渡己不渡人。”应世和尚不屑地说到,在他看来所为的佛法不过是通往“彼岸”的一种方式罢了,都说坐电梯浪费能源,可有电梯坐为什么要爬楼梯?
话不投机半句多,白冬不再言语,一心放在击破这几座浮屠上的石碑,饶是以锆合金的坚硬也不可能轻松碎开玄武岩,但只要划痕够深就能产生效果。
“白冬,雾气向山下漫过去了。”水蒸气的密度很小,但液化成水后水雾肯定是比空气密度大的,所以除非有上升气流托着,山上的雾气都会像水一样往下流动。崔恩慧随时关注着战场上的变化,见白冬释放那些灵魂后雾气变浓了,不得不提醒了一句。
“走。”白冬没有把所有的浮屠都破坏,剩下最后两座的时候假装要拼命,却在半途改变方向蹿回了小路上。之所以原路返回,是因为他不能确定山林之中有什么,随便被枯枝败叶下的坑崴一下就可能要丢掉小命。
“你这说走就走,弄得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崔恩慧也被他给晃了一下,差点就准备去拦应世和尚了,谁知道他掉头跑,要不是喊了一句还以为他准备卖队友了。
“清醒点,你一个女鬼哪儿来的心。”白冬狂奔的同时还有心情说话。
“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崔恩惠生气地说道。
跑了一阵回头看了看,发现应世和尚并没有追过来,白冬便放慢了脚步,“你是怎么被抓住关进浮屠的?”
“我看到有和尚打扮的人从山上下来,可山上既没有建筑也没有农田,所以就觉得很有问题,谁知道深入之后遇上这么个怪物,根本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压制了。”崔恩慧很是后怕,要是白冬没有及时找过来,她很可能就直接就没了。
“那些和尚都是坏东西。”白冬不禁想到了崔恩慧男友……前男友,做白面卖给别人就已经非常邪恶了,这些混蛋居然把灵魂搅碎给人吸食。化学药品还需要一系列的转化才能对大脑进行刺激,从而调动情绪,但这些“斋菜”却能直接作用于人的灵魂,“他们做的事情比药贩子狠多了。”
“药贩子是为了钱,这些和尚为了什么?”这破庙也就在小山村里显得气派,实际上根本不值一提,而几个和尚穿着得都很朴素,特别是藏在塔林里的应世,大冬天的居然还穿草鞋。
崔恩慧生前经常去奉恩寺玩,那边的和尚光是开豪车住豪宅也就算了,手腕上都是劳力士跟佛珠戴一起的,哪怕是刚从东国大学毕业的小沙弥,也会在僧袍下面穿个巴黎世家的鞋子。涵国人本来就拜金到了极点,而这些和尚更是突破了物质的极限,跟那些干女儿一大群的玩意儿一比,鲜于里的僧人们称得上苦修士了。
“那必然是比钱更让人疯狂的东西啊,你都没发觉应世和尚没追过来么?”白冬无奈地说道。
“对啊,他为什么不追啊?”崔恩慧也很纳闷,换做是她的话,无论如何都要灭口的,不然这里的事情一旦被传出去了,他们的根基也就不复存在了。
“我放着最后两个浮屠没碰,就是为了给应世和尚以补救的可能性,这样逃走的时候他就不会来追我们了。”白冬确实在赌,赌今天是对方仅有的机会,事实证明他赌对了,“无论塔林里的浮屠有什么用,都一定比我们想象得更重要,他们选择冒险封路,说明今天是个不可替代的特殊日子。”
无论这里要发生什么,如果成功了那么寺庙里的僧人就不必担心秘密被泄漏,而一旦失败了秘密也就没有了保守的必要。正是基于这点考虑,应世和尚才放白冬离开,专心修复塔林里的那些浮屠。
一人一鬼跑是跑出来了,但他们又犯了难,山下的寺庙里起码有几十个香客,他们深陷感官世界不能自拔,却未必知道自己经历了什么。把这么多人放着不管肯定是不行的,但白冬又不知道怎么把人驱离这危险的地方,“现在不好办了,那些人不走的话说不定要倒大霉,浮屠里的灵魂跑了出来,应世和尚肯定要在别处找补的。”
“不如报警吧。”崔恩慧建议道。
“以什么理由报警呢,说她们聚众吃斋菜,还恶意不收钱么?”白冬翻了个白眼,之前明明还挺靠谱的,现在却忽然说出了这么不着调的话来。
浮屠里的灵魂显然被困在里面很长时间了,数量更是惊人,根据白冬推测很可能是南北开战的过程中乘乱收集的,那时候人命轻贱如草,死再多也不会有人在意。不是最近的死的人,也没有证据证明这里发生的事情是有危害的,那么报了警人家也肯定不会理会。
“说他们再这里贩卖小孩啊,你难道没发现今天出现在山上的小孩子特别多么?”崔恩慧忽然说道。
“呃。”一道闪电在白冬的脑海里划过,他之前一直忙着搜寻线索,却忽视了就在眼皮子底下的怪事,现在被提醒了之后确实意识到了这里的孩子确实太多了。
鲜于里不是旅游胜地,来这里拜佛的人也不是抱着观光目的上来的,所以把孩子带过来一定有着特殊的理由,这让他进而想到了鲜于雪儿,她也是带着儿子回到娘家这小山村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