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来看看是哪个小可爱。”这里前前后后一共装了六个监控探头,白冬控制着一层的摄像头改变了一下角度,把街道斜对面的小楼也纳入监控范围了。
本来只能看到一楼的花店正门和停车场,现在整个路口都在摄像头的监视之下,只需要一两天白冬就能确定对面的窥探他的人是谁,到时候主动权就会完全到他的手中。
早上没有其他的事情,白冬就把花店的门给打开了,反正现在的生意还是很一般,他有充足的时间画符。
如果要对付鬼怪,去学点道法或者神术应该是最好的,但他这个人从来只信自己不信其他,对神仙也好佛祖也罢都缺乏足够的尊敬。没有信仰的加持,无论是道法还是神术都很孱弱,也就没有去学的必要了。
人一旦投入到“工作”中,时间总是过得很快,白冬终于决定离开座位还是因为黄惠娟来上班了,而这时候他连午饭都没吃,更遑论晚饭了,“惠娟,你吃过晚饭了没有?”
“我吃过了,来的路上。”黄惠娟撒谎了,她都是下班回去之前随便买个便当对付一下,但她很清楚老板的为人,若她说自己没吃晚饭,待会儿肯定会帮她带晚饭的。在店里什么事儿都不干就看看书,拿那么多薪水她就已经挺不好意思了,要是再蹭吃蹭喝她会觉得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这样啊……那我出去吃个晚饭,一会儿就回来,如果遇上解决不了的问题就给我打电话。”白冬说完披上外套,抓起了桌上的车钥匙,本来习惯性地想去后的楼梯间取头盔,却忽然想起来现在自己都是四个轮子出行了。
男人么,买了新车肯定都是想多开一开的,哪怕去吃晚饭用走也可以,他还是把车开出了车库,并且故意空档轰油门炸街。帕拉梅拉确实是比不上911,但他这好歹也是4.0t的v8引擎,吼起来一样很有气势。
车子上了大路之后,白冬一路向北没有停留,开到了东大门附近的新堂洞,这里有着曾经十分著名的年糕一条街。不过现在只剩年糕三分之一条街了,因为疫情的关系大部分店都关门了,剩下的也只是勉力支撑而已。
“一份辣炒起司年糕,一份鱼饼套餐,多加点汤。”白冬家里的条件非常不错,但他记忆中的美味却都很简单,一是曾经摆在他们大院门口的柴火馄饨,二是小学旁边居民楼车库里的清汤烫包菜。一大碗白汤兑点辣酱,不咸不淡十分鲜美,而鱼饼的汤就有点那意思,所以每次他吃鱼饼都会让老板多加汤。
大抵是如今没什么客人来光顾了,风韵犹存的老板娘表现得相当热情,满脸堆笑地上了一盘紫菜包饭说是免费赠送的。弄得白冬颇为不好意思,又追加了一份白切牛杂拼盘,以及一瓶雪碧,“现在天气冷了,生意应该不错才是,怎么都没人?”
“可不是,往年这时节店里都是爆满的,外面还得加棚子呢,现在被疫情闹得客人都走光了。”老板娘嘴上抱怨着,手上的动作却一点不满,三下五除二就把牛杂企切好了,“社长呢,最近服装生意也不好做吧。”
白冬心中了然,这位大姐显然是因为他的穿着和座驾,把他当做在东大门跑生意的服装业者了。别看江南rr多如狗mm遍地走,一台保时捷只是非常普通的家用轿车,可在东大门这儿还挺少见的,也算是实力的象征了。
“确实不好做,但我们至少不受韩城市政府的限制,晚上也能正常营业。”白冬只是不喜欢跟人交际,并非不善交际,各种鬼话张口就来,偏偏还说得跟真的一样,“还能怎么办,只要还能活着就得继续干下去呗。”
“可不是,咱们这行当就指望卖点酒水赚钱了,结果一刀切现在都不给卖,光靠卖年糕和小菜还得亏本。”做小吃的摊子几乎都是靠酒水赚钱的,现在韩城市政府统一规定九点之后不允许再进行多人娱乐活动,也不允许在公共场合饮酒,大大压缩了他们的利润空间。当然了,单卖吃的东西也不至于像她说的亏本就是了,无非赚多赚少的问题。
白冬是故意和老板娘聊天的,逛吃东西一会就吃完了,带吃带聊拖时间才不会显得很突兀。手腕上的手表时针指向九点,他便擦擦嘴掏出现金卡结账了。
“客人要是觉得不错,欢迎下次再来。”现在获得一个稳定的客户不容易,老板年刷卡的时候特意抓了一把薄荷糖塞进白冬的手里。
白冬哭笑不得,他又不是六七岁的小孩子,这么多糖得吃到什么时候啊,不过嘴上还是说得很好听,“一定,一定。”
终于磨蹭到了东大门各个商场的营业时间,他毫不迟疑地走进了显眼的apm luxe,楼梯边上拐角第一家就是“兰”的店铺,是整个商场里位置最好的档口之一了,“郑老板,你们家什么时候上春装啊,上次谈好的发货速度,还算数吧。”
郑美兰看到白冬的时候愣了一下,就因为这个年轻人,她回去被季杰狠狠甩了几个耳光,脸上的肿才刚消下去。这小子哪怕化成灰她也认得,所以此刻满脸都是“你怎么还有胆子出现”的错愕感,“白,白社长,您这……”
“咦,我记得自己第一次来时曾做过自我介绍,鄙人李经明,可不姓白。”白冬偏着头做沉思状,其实大家都知道对方的底,但他提前发难,通过施加心理压力的方式掌握对话的主动权。
郑美兰在比她弱势的人面前异常凶恶,但在比她强势的人面前却又软弱的不行,只一句话就让她心乱如麻。人家上次来说自己叫什么她已经忘记了,但她记得确实是报了个假名字,“哎,真不好意思啊李社长,我把您跟别人搞混了。”
“是么。”白冬不置可否地点了下头,“我店里的春装要上新了,这次可是诚心来采货的。”
“这个嘛,好说。”郑美兰朝旁边的店长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刻去到旁边的员工专用小房间里,拨了个电话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