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劝你不要做傻事。”白冬的目光向下面扫了一眼,他的特殊视觉对没有灵魂的单位不起作用,但光靠经验也能判断出来对方是要掏武器了。
“放心,我好不容易才逃出来,不可能开枪暴露自己位置的。”季杰的手再拿出来是,掌心已经多了一把卡巴1217军刀。为了防止待会儿被盘查,他出来之前就已经把手枪丢给手下了,但凭借曾经的作战经历和多年的厮杀经验,它并不觉得一个文质彬彬的学生会是自己的对手。
唯一让季杰感到心中不安的,是这个叫白冬的人脸上的表情,实在是太淡定了。普通人见到敌人拿刀,哪怕不当场逃跑也起码会表现出害怕的情绪,可这家伙的脸上始终是一副从容冷静的模样。
“大叔,我只是想问你几个问题而已,不用弄得如此紧张。”白冬摊开双手,表示自己没有武器,这态度就好像他才是坏人一样,“告诉我你们的上线是谁,有哪些人给你们的生意提供了保护,就可以安全离开了。”
“哈哈哈,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有超能力啊,还是以为几句话就能唬住我?”季杰的生意确实有来自上层人士的保护,不然早就被警方端了,哪儿还用等到现在,但他不可能向别人透露任何信息。因为他进取了人家能把他捞出来,而人家进取了他则会跟着倒霉。
“你既然知道我有钞能力,那就不用多费口舌了,快点交代对你我都好。”白冬皱起眉头,神色渐渐变得不耐烦,不远处的枪声已经平息,那两个民警很快就会发现他不在了。
“白痴,去死吧。”季杰曾在亚热带丛林里战斗了十年,哪怕已经离开那片绿色的地狱很久了,可学会的技能却一直陪伴着他,此时握着刀让他感觉曾经的自己又回来了,那个所向披靡,近战无敌的游击之王又……
白冬没有闪避,只是轻轻地叹息。
“呃。”季杰的刀擦着白冬的胸口无力垂下,因为心脏传来的剧烈绞痛让他什么动作都做不出来,只能死死地抓着胸口蜷缩在地上,视作珍宝的古董卡巴军刀都丢在了一旁,“你,做了……什么?”
“我冻结了你的一小截血液,大概这么长吧。”白冬抬起右手,用拇指和食指比划了一个全涵国男人都接收不了的手势,“血栓像豆腐一样柔软都能导致心肌梗塞,你猜猜一截冰进入你的心脏会如何?”
“咔,咔。”季杰因为剧烈的疼痛已经咬破了自己的舌头,嘴巴里全是血,喉咙里也都是血沫,这下更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致死死死地盯着白冬的脸。
白冬蹲了下来,“最棒的地方在于你的体内是有温度的,冰很快就会被融化,即便解剖做司法鉴定也查不出一点问题来,别人只会认为我是个一半路过的热心市民。”
季杰常年健身筋肉虬结,光是站着不动都能给人以巨大的压迫感,然而现在强壮的身躯不能给他提供任何的保护。剧痛似乎再缓解,虚弱感却越来越明显,寒冷和黑暗一起在向他发出提醒,他的生命已经到尽头了,“我。”
“没关系,你不想说的事,我去查出来也是一样的。”白冬掏出手帕把地上的刀拿起来,又插回了季杰腰间的皮套里,然后大声叫嚷了起来,“先生您怎么了,怎么忽然倒下了,快点来人帮忙啊,这里有人晕倒了。”
本来大家的注意力都被仓库那边的战斗吸引了,这边还没有路灯照射漆黑一片,所以先前根本没人注意到这边发生了什么,但白冬吼过一嗓子之后,立刻来了不少帮忙的人。水源的警员也过来了,帮助市民也在他们的职责范围之内。
“白先生,不是让您在车里躲着么,怎么跑到这个地方来了?”三成洞的两个民警,老远就看到了人群中的白冬,没有办法,谁让他的气质和颜值都那么出众。
“我尿急,下车想找个黑点的地方放水,谁知道忽然冲出来一个人还摔倒在了地上。”白冬的谎话随口就来,说的还跟真的一样。
两个民警并不怀疑这一点,因为他们也是一路从汉城过来的,路上没有停靠过服务器,会觉得尿急很正常,“白先生您这样太危险了,万一被流弹……”
“咳咳。”年长一点的民警咳嗽了两声,提醒搭档不要多嘴,很多事情在正式出公告之前是不方便向一般市民透露了,万一出了偏差他们俩都要交检讨报告。
“今天的事情很复杂,在官方发布通讯之前您千万要保密,不然可能会惹上大麻烦。”这并不完全是吓唬,如果影响严重的话,被抓进去也不是没可能。
“我保证什么都不说。”白冬做了个拉拉链的手势,然后眼珠子一转,“你们那边的事情结束了,我的笔记本电脑在什么地方呢?今天咱们为什么过来的总不至于忘记了吧?”
“实在不好意思,您的笔记本电脑虽然找到了,但是他又牵扯到了贩……这起案件中,又要被当做证物拿去检查鉴定了,不过这回您放心,绝对不会再丢失了。”年轻的民警拍着胸脯保证道。
用了贩这个字眼,显然不是单纯的走私,白冬不知道这些混账居然还干卖药的勾当,这下更是死有余辜了,“你们这么一直扣着我的东西不是个事吧,我用什么?”
“白先生,程序上就是这样的,如果您不满意可以区投诉,或者干脆行政诉讼,我们两个普通民警给不了您说法啊。”三成洞的两个民警也不想费事儿,可事情已经不是他们能控制的了。
有些事情他们是没说的,这电脑若只是被拿出来花钱那么问题并不大,但出现在一伙儿药贩子的老窝里就很有问题了,这说明他们内部有人跟罪犯混到了一起,而白冬的电脑就是关键线索。
白冬瞥了一眼不远处的救护车,季杰已经被搬了上去,“那好吧,有消息了请务必通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