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
王甄现在才是个五岁小孩, 大人们自然不会想到才五岁的小孩子就懂得偷懒栽赃嫁祸。
跟他一起干活儿的王七蛋又反应慢,不知道是自己的六堂哥在搞鬼,他心里很郁闷难受, 私底下跟自己哥哥王四蛋说了这件事。
王四蛋是王七蛋同父同母的亲哥哥, 关系亲密, 也很了解自己弟弟不是爱偷懒耍滑的,但他年龄也不大, 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于是他道:“明天你再干活时, 我偷偷跟你一起去, 你别说出去啊。”
王七蛋认真的点了点头, 他一定要搞清楚是怎么回事。
然后王甄再偷偷摸摸的转移王七蛋的劳动成果时,被跟踪过来的王四蛋看了个正着,王四蛋顿时气的跳出来:“王六蛋!没想到居然是你偷懒, 还陷害七蛋!”
王甄一愣, 随即反应过来, 镇定的道:“我什么时候陷害七蛋了?明明是七蛋自己偷懒不干活,现在还诬陷我陷害他?”
王四蛋没想到自己把他抓个正着,王甄居然还能不承认, 他抓着王甄就要回去找长辈们评评理。
王甄也丝毫不惧, 在面对王老太怀疑的目光时,他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说道:“四哥是七蛋的亲哥哥,他肯定要向着七蛋说话,如果四哥非要冤枉我,我也没办法证明什么, 但是我不服气!”
王甄这副有理无惧的模样把长辈们都唬住了, 王甄的爹娘是坚决支持自己儿子的, 王甄爹对王三叔说道:“老三, 你也别整天琢磨你那些木头了,把孩子多教教。”
王三叔是个木匠,平日里就喜欢抱着自己的那些木料琢磨怎么打造东西,跟自己两个儿子相处时间少,也不了解自己儿子。被王甄爹这么一说,他也真以为是自己儿子的错,又气又觉得丢脸,但他还是硬着头皮说道:“事情真相还没弄清楚呢,二哥这话什么意思?”
王甄爹和王三叔争吵了起来,王大伯在其中调停。
王老太把怀疑的目光又落在了王四蛋和王七蛋的身上,以前王六蛋和王七蛋一起干活也没闹出谁偷懒没按时完成任务的情况,怎么现在还闹出这种事了?
王老太也不知道到底是谁说谎,她心里更怀疑是王四蛋为了掩护自己弟弟偷懒的行为而说谎,但王四蛋和王七蛋是她心爱小儿子的孩子,她自然要略偏心些。
于是王老太说道:“好了,这件事就这么算了,以后六蛋跟七蛋就不在一块儿干活了,谁偷懒,以后就看得出来。”
王甄脸上一副毫无畏惧的表情,心里却有些暗暗叫苦,除了年龄比他小的王七蛋,其他哥哥们可没那么好忽悠,他是想偷懒也偷不成了。
之后王甄和王七蛋分开干活,王甄不敢偷懒了,每天干活都累个半死。
因为再没出现过谁干活偷懒任务没完成的情况,于是偷懒这件事就这么揭过去了。不过二房和三房的关系因为这件事变得更糟糕了,矛盾几乎摆在了明面上,王甄娘和王三婶见了面总少不了互相冷嘲热讽的掐几句。
本来喜欢跟同龄的王甄一起玩的王七蛋,现在也见了他就扭头走,不再跟他说话了。
王四蛋更是联合玩得好的大房三个孩子一起孤立王甄和王五蛋兄弟俩,一时间王家的氛围更加微妙了。
王甄对这些小孩子的孤立毫不在意,他本来就跟这些小娃娃玩不到一块儿去,而且上辈子他发达以后,王老头和王老太已经去世,王家分家了,他也只是在梨花村建了一座大宅子给自己爹娘住,时而送些东西回来孝敬,真正陪在爹娘身边的还是他哥哥王五蛋。
他上辈子连自己亲爹娘和亲哥都很少见了,更何况是隔房的堂兄弟,早把他们给抛之脑后了。
既然是以后永远都不会再产生什么交集,甚至不是一个层面上的人了,王甄对他们就毫不在乎。
王甄谋划着怎么提前认识他人生中第一个青云直上的踏脚石。
不然这还有近一年时间才能脱离王家这个苦海,太难熬了。
王甄是记得杨家私塾开在哪里的,所以在王甄爹要去县城里买东西时,他闹着要跟着一起去。
王甄爹本来不想带孩子去的,儿子太小了,带去县城还要担心被拍花子给拍走,得时刻盯着,又要买那么多东西,怎么看得过来?奈何王甄非闹着要去,他实在拗不过儿子,只能答应下来。
从梨花村到青阳县的路程并不算太远,步行一个多时辰也就到了。
王甄爹是舍不得坐牛车的,就靠一双腿走去县城,为了能尽早赶到县城,不耽搁时间,他在天还没亮的时候就起床了。
王甄还睡得正香,王甄爹叫了他几声,王甄迷迷糊糊的说道:“我再睡会儿。”
王甄爹看他睡得香,就想着正好可以不带他去了,随口说了一句:“那你睡吧,爹先走了,你今个儿就待在家里吧。”
王甄顿时一个激灵醒了过来,他瞪着眼看着自己爹,说道:“我醒啦,一起去,不许丢下我。”
王甄爹失笑道:“行行行,那你快点起床穿衣服。”
王甄怕自己爹真的丢下他不带他去县城了,麻溜儿的起床穿衣服洗漱,速度非常快。
当他们出发的时候,外面天还没亮,父子俩披星戴月的往县城走。
路上已经有其他村民也在朝着县城方向走去,王甄爹见了那些行人,还熟悉的笑着打招呼。
王甄跟在王甄爹身边走了一段路,就感觉自己的小短腿快废掉了,忍不住对王甄爹伸出手要他抱着自己走。
王甄爹早料到带儿子出来会有这种麻烦,他叹了口气,把自己用扁担挑着的两个大筐中的一个打开盖子,把王甄抱着放进筐里,然后又挑了起来。
因为加了一个孩子进去,两个筐变重了不少,王甄爹的肩膀微微佝偻了一点。
王甄爹就这么挑着担子一步一个脚印的朝县城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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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桦按照原主的习惯进行每日的活动,陪妻子杨李氏品茶看戏,陪女儿杨菁玩耍,去隔壁私塾给学生上课。
他开始在日常生活中不着痕迹的慢慢改变原主的上课节奏和上课内容。
潜移默化的让原主身边熟悉的人接受他的改变。
原主其实并不适合做一个教书育人的老师,因为原主是个天才。
原主的记性很好,即使达不到过目不忘的地步,也是把文章看两遍就能一字不漏的背诵下来了。作诗词也是灵气天成,抚琴绘画自有灵气,原主是个天赋异禀的天才。
所以他无法和那些平庸的普通人产生共情。
原主私塾里的学生基本都是普通人,背书很难迅速背下来,背了也忘得很快,理解知识的速度也不快,跟不上原主的上课节奏。
于是就造成一个恶性循环,原主觉得学生都是笨蛋,很难教,学生觉得老师教得太难太深奥,学不会,也丧失了学习兴趣和自信心。
这样的教学方式,也难怪原主教不出几个出息的学生。
这也是为什么原主会执着的想要教神童天才,因为他教不会普通学生。
安桦却不同,他放慢了原主的教学速度,抓重难点给学生们详细讲解,由浅入深,每次上课都会把前一天的知识内容给学生们快速的总结归纳一遍,加深他们的印象。
然后再祭出题海战术,他出了各种科举模拟卷,根据科举县试院试府试的出题模板给学生们出卷子,让他们每天家庭作业一张卷子带回去。
每周进行一次随堂测验,每个月进行一次月考,月考还会判分排名,列名次表,还要带给家长过目,月考之后还要开家长会。
虽然学生们一个个叫苦连天,但进步显而易见。
把一个天才教成材算什么?世人只会觉得是他这个老师走了大运遇到了一个天才学生,其他人都会觉得‘我上我也行’。只有把一群平庸之辈教成材,才能证明他这个老师的本事。
今天正好是安桦搞的第一次月考成绩出来的时间。
安桦拿着一沓卷子走进学堂,看着里面的二十多个学生。
他一个老师才教二十多个学生,虽然他要兼顾教全部学科,但还算轻松。
古代的学生别的不说,在尊师重道这方面还是非常不错的,安桦一进门,就没一个学生敢再说话做小动作的,一个个乖乖坐在自己座位上,用乌溜溜的眼珠子看着他。
安桦走到自己让人打造的讲台前,把试卷放在讲台上,对学生们道:“前几天考试的卷子我已经批改完了,卷子是以一百分为满分,六十分为及格线,现在我念到名字的上来拿卷子。”
安桦拿起第一张卷子,念道:“张棠,九十三分,第一名。”
坐在中间位置的一个有点胖胖的小男孩惊喜的站起身,同手同脚的走过来拿试卷,看着卷子上用朱笔写的‘九十三分,第一名’几个字,张棠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了。
安桦对他温和的笑道:“考得很不错,再接再厉,先生看好你。”
张棠更激动了,白胖的小脸上涌出红晕,昂首挺胸的道:“谢谢先生,学生肯定会更加努力的。”
安桦含笑点头,他知道张棠这个学生,出身商户人家,这个小世界的朝廷规定商户三代以内子孙不得科举,对商人的限制很多,张棠正好是第四代,有科举资格。
张家有钱,子孙大多都是膏粱子弟,吃不了读书的苦,只有张棠是庶子出身,只能万事靠自己,资质不高,却非常勤奋认真。
安桦在使用题海战术之后,每天的卷子题量很多,大多数学生都做不完,只有张棠每天坚持写完,即使不会做的,也会把自己稚嫩的想法写上去。
虽然第一次月考他为了不打击学生们的自信心,出的题目都很基础简单,但张棠能够考到九十三分,就说明他的努力和用功是非常有效的。
张棠脚下像是踩着棉花一样,在众人羡慕仰望的目光中,飘忽忽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然后安桦又一张一张的把卷子发了下去,每发一张卷子都会念出学生的名字分数和名次。
成绩好排名高的学生自然备受瞩目,成绩差排名低的学生也羞愧不已,暗暗下定决心以后绝不能再贪玩不认真念书了,不然总垫底就太丢人了。
安桦在给他们讲完卷子之后,就把第一次月考的排名表每人发了一张,对他们说道:“这张排名表你们要拿回去给自己的父母过目,明天学堂要开家长会,家长会就是请你们的长辈来学堂一趟,我要跟你们长辈谈一谈你们在学堂里的表现和学习情况,每个人长辈都尽量要来。”
安桦话音一落,顿时所有学生都惊住了。
请家长?
不管什么时代的学生,都很怕老师请家长这个大绝招。
考得好的学生还好,觉得自己长辈来参加家长会应该没问题。那些考试没及格或者倒数的学生,就一个个苦瓜脸,可以预想到自己回家吃竹笋炒肉的场景了。
安桦可不管他们怎么想的,这些学生一个个都被原主之前的放养式教学给惯得太贪玩了,他得给他们紧一紧绳子,让他们收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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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棠拿着试卷和排名表兴高采烈的往家里走。
回到张家,张父刚好已经回来了,张棠迟疑了一下,还是拿着试卷和排名表去找张父了。
他作为庶子,想请长辈去给他开家长会,就只能请张父去,毕竟他姨娘又不能出门,他也没有其他男性长辈。
张棠在张家存在感比较低,不怎么受重视,嫡母该给他的待遇会给他,除此之外也没有更多的。
张家的产业肯定是交给他嫡兄的,他这个庶子将来分家时能分得一份安家银子就很不错了。
所以张棠很珍惜读书的机会,即使考不上功名,也能考学到的知识找个账房管事之类的工作。
张棠的嫡兄张昀年龄比他大很多,都快成亲了,已经开始跟在张父身边学着做生意了。张昀不是读书的那块料,很快就放弃了科举的路,一门心思放在经商上,深得张父真传。
张棠来找张父时,张父正在书房和他嫡兄张昀商议生意上的事情,张父不耐烦的道:“我跟你大哥在商量事情,你不要打扰我们。”
张棠犹豫着准备离开时,张昀道:“爹,二弟肯定是有事找您,耽误一会儿功夫也没什么,就让二弟进来吧。”
张父的两个儿子张昀和张棠虽然不是同母所出,但关系还不错,因为两人性子都不是争强好胜的那种人。
张昀年长张棠好几岁,优势大,从来没把张棠看作是与自己争抢张家家产的竞争对手,反而觉得有个兄弟帮衬,自己也不势单力薄。
张棠作为庶子也没什么野心,一心想着以后分家单过要怎么靠自己过得更好,从来没想过跟嫡兄争夺家产什么的。
因为两人都很拎得清,所以兄弟关系不是特别亲密,但也远比那些嫡庶水火不容的关系要好得多。
张昀劝说的话,让张父点了头:“棠儿,你进来吧。”
张棠进入书房,对张父和张昀行礼道:“爹,大哥。”
张父问道:“你有什么事?”
张棠把自己手上的卷子和排名表递给张父,露出一个笑容,道:“爹,这是我们学堂这个月考试的卷子成绩和所有同窗的排名榜,先生说,明日要开家长会,所有学生都要有一个长辈去参加家长会,谈一下我们的学习情况。”
张父一边伸手去接过卷子和排名表,一边好奇的道:“家长会?还真是个新奇说法,杨先生怎么突然想了这么一出?”
张父目光落到卷子上,一下子就看见了显眼的朱红数字和名次,再一看排名表,自己儿子的名字就排在第一个。
他虽然不清楚卷子上的分数是什么意思,但安桦把百分制和六十分及格的规则都写在了卷子和排名表上,张父一看就明白了。
他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好好好!棠儿你真是太给爹挣脸了,爹明天肯定会去参加那什么家长会的。”
张昀好奇的也伸头去看张父手中的两张纸,看到上面内容之后,也惊叹的转头对张棠道:“二弟,没想到你成绩这么好,还是第一名呢!这可太好了,爹,你得好好奖励二弟,说不定我们张家能出一个读书人呢。”
不仅是张父期望张家有出一个在科举上有所成就的读书人,跟在张父身边见多了世面的张昀也深深希望自家能有一个有功名的读书人护着自家。
张父一直在资助张氏族人读书,他们连旁支出了读书的好苗子都会觉得高兴,更别提是自家人了。
张昀当然觉得自己弟弟出息比旁支族人出息更好了。
张父高兴得脸上的小眼睛都笑得眯成一条缝了,应声道:“那肯定要奖励,还得大大的奖励。”
张父万般慈爱的看着张棠:“你想要什么,尽管开口。”
张棠也没提什么过分的要求,只是要求买了一些更好的笔墨纸砚和,因为他知道,自己读书成绩更好了,才能获得更多的好处。
张昀母亲得知此事后,也提高了张棠生母的待遇,又给张棠换了一个更大朝向采光更好的院子居住。
待遇翻倍提升的张棠越发努力认真的学习了,书中自有黄金屋,先生诚不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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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家长会这天。
张父刚一来私塾,就跟儿子同窗的家长搭起了话,聊着聊着就难免聊到自己儿子的学习成绩上面去了。
张父强忍着得意笑容的故作叹息道:“唉,我儿子真是太粗心大意了,考试居然只考了九十三分,那七分丢得太冤枉了,他回去后把卷子给我一看,气得我当天晚上都吃不下饭了。”
实际上他是兴奋的连吃了三大碗。
被他炫耀了一脸的家长嘴角抽了抽,尴尬的奉承道:“原来你儿子就是排名第一的张棠啊,真厉害啊。”谈性全无,并不想跟一个装逼犯交流孩子成绩。
然而张父并不想放过他,还在那里长吁短叹的明贬暗褒:“这小子脑子不够聪明,又粗心大意,也就是我这个当爹的尽责,天天监督他学习,不然可能连考及格都难。”
儿子刚刚达到及格线的家长们:“……”
张父把自己儿子明贬暗褒的炫耀了一遍,然后又问道:“对了,你儿子叫什么名字?我看看你儿子考了多少分,排第几名?”
被他炫耀一脸的家长:“……”对不起,打扰了,告辞!
好在这个时候安桦进来了,打断了张父的装逼,不然他可能会引起众怒然后被套麻袋。
安桦站在讲台上,对着台下这些家长们说了一些开场客气话,然后就一个个点名,谈起了学生在学堂里的表现,让家长配合监督孩子学习。
在谈完这些之后,安桦又讲述了一些学习方法:“……天道酬勤,勤能补拙,没有笨孩子,只有懒孩子……”一大碗鸡汤给家长们灌下去,然后这些家长们纷纷表示,先生请尽情的给我们儿子多布置家庭作业,我们保证监督他们完成,绝对不会再出现敷衍了事的情况。
在说完了学习方法,安桦看看时间,还剩半炷香左右,就决定把这个时间交给张父:“接下来我们有请本次月考考了第一名的张棠的父亲上台来讲一讲他教孩子的方法。”
张父一点都不怯场,迫不及待的就冲了上去,开始了他的大型装逼现场。
“我每天都会陪我儿子写家庭作业,他三更半夜才睡觉,我就陪着他熬到三更……”
张父滔滔不绝的讲述着自己是怎么辅导孩子学习,陪着孩子学习的,总之他儿子能考第一名,他这个当爹的居功至伟。
等开完家长会的第二天,张棠来到学堂,发现好多同窗都是带着绵软坐垫来的,哪怕坐垫再柔软,他们坐下去时也是龇牙咧嘴如坐针毡。
张棠身边围绕着很多同窗,七嘴八舌的问道:“张棠,你爹可真疼你啊,每天都还陪你写作业写到三更天。”
“听说你爹在夏天为了让你安心学习,亲自给你打扇赶蚊子,你爹真是太好了。”
“好羡慕你呀,我爹就知道揍我,我考试考不好,能赖我吗?他要是跟你爹一样,我肯定也能考好。”
……
张棠听着同窗羡慕的话,顿时懵逼了:“喵喵喵???”
什么情况?我爹什么时候对我这么好了?我爹不是十天半个月都见不到人影么?还有我写作业也没写到三更天啊,夏天蚊子多不会点熏香么?打扇不是有丫鬟吗?关我爹啥事?
刚开始懵逼的张棠慢慢的听懂了同窗话里的意思。
原来这些什么陪写作业到三更天,夏天打扇赶蚊子就为了让他专心学习……都是他爹昨天在家长会上说的。
张棠嘴角抽抽,也没好意思拆自己亲爹的台,尴尬的道:“是,是啊,我爹对我特别好的……”
他悄悄摸了摸自己的心口位置,唉,良心有点痛哦。
不过想到昨天张父开完家长会回家给他送的一大堆好东西,还有翻了三倍的月钱,张棠默默的把捂着良心的手又放下了,真诚的道:“我爹真的对我特别好的。”
反正现在特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