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趣,太有趣了!”
秦江羽裹的木乃伊似的,挺尸在阳台上,黏在望远镜上的眼睛,仿佛发现了感兴趣的猎物,兴味儿十足。
他操着一嗓子阴柔劲儿,语气掩不住的激动:“平日里看萧、夙两家,不过是些只知道窝里反的废物玩意儿,没想到被你这么粗粗一试探,倒也有几个能上眼的。”
“看上哪个了?”说话的是刘子涛,他的腼腆,一如在公安局入职第一天向大家做自我介绍时的样子。
“夙泷旁边站的那颗粽子怎么没见过?”
“萧门容家,容瑾。”
“竟是容家的?有意思。”
秦江羽见夙家门前的人走得差不多了,他放下望远镜,走到镜子前坐下,边从头部慢慢拆除纱布,边对刘子涛说话:“这人比阿玥凶残多了,她布结界时一定没想让来闹事的人全部死在夙宅前,但经这颗粽子一插手,连个全尸都没留。
不过,他那手法,看着像几百年前阿玥身边的人使过的。”
“无刃刀。”
“无刃?”秦江羽很惊讶,手上动作失了小心,触到了伤口,他倒吸一口气,一叠声的疼疼疼。
刘子涛安安静静走到他面前,接过他手中纱布头,一圈一圈慢慢帮他拆。
“这就是无刃刀,他也受了曾跟在玥主身边十族的诅咒?”
“嗯,他的血本身无刃,但可借万物为刃。”刘子涛似乎很难对什么提起兴趣,连这平常的对话,也有气无力。
“跟你那位会使用眼刀的瘦子比,如何?”
“容瑾失在威力,胜在灵活。”你自己拆。
刘子涛看上去明明是一个很平静的人,却一不留神,举止中便处处透出毛躁。
秦江羽和他自小相识,自然知道他骨子里的疯狂劲儿,不比自己少。对他这种极力压抑,试图平和,却过了分寸,显得善变的模样早已习以为常。
“虽说其他人无用,但申自问和瘦子,算得上有几分本事,你今晚怎么把他们也丢出去了?”
“都是些越狱逃犯,各处都在查,不趁早用了,留下只会添麻烦。更何况,我这不是试探,就是让他们实实在在去动手,只是低估了对方,竟被当成了试探,实在失败!”突然,他似是想到了什么,面上露出今晚第一个笑容,腼腆、无害:“你说我大哥怎么会接下黎城的烂摊子,难道他从苍山到现在,所做的一切真是对玥主用情至深?”
“虽有情,但深不深实在有待商酌。不过你哥黎卿夜,我的这位大师兄,这么多年,我是真心没看懂过。”秦江羽又开始拆自己身上的纱布:“听说,徐清和凌薇也掺和进来了,他不会是被逼的吧?”
“他生冷不忌,谁能逼他?”刘子涛冷嘲:“既然他非要一脚踩进来,我不介意多陪他玩玩儿。”
“黎卿夜前生一定做了不少缺德事儿,才摊上你这么个弟弟,自你出生,就没让他消停过!”秦江羽瞥着刘子涛,摇了摇头:“星火才建立,你确定,经得起他查?”
“本是准备给玥主的礼物,谁知一个瘦子,就让她趁机当起了缩头乌龟。”
“你如果不把赵枫阳那个拖油瓶丢给他,十个瘦子也不会是她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