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了,都过去了。”玄清抓住夙千凡的手,拿下,掌心拂过,胸口一片光洁。
她抬眸看他,眼白之中爬出丝丝血意,声音发颤:“你没有心脏了啊,怎么可能过去!”
“你也……,放心,我没事。”玄清摩挲着她眼睛下方,仿佛要将她眼里的血丝化开。
“我们不同!”
夙千凡并不愿将此事轻描淡写揭过,逆天改命的事她今日知道了,可在她不知道的事情上,谁知道他还为她牺牲过什么呢?
她心中后怕,拖累他至此,绝不愿意再因她伤他分毫。双手抓住他手臂,甚至五指掐住了他也丝毫没有察觉,呼吸急促,眸中血意更甚,道:“我是炼制而成,炼制之时便无心脏。即便每一世孕育明月珠的,与其说是心脏,不如说它只是明月珠的生长器皿。只有给长华的那一颗,才是我自己真正意义上的心脏,饶是如此,也是后来一点一点长出来的。没有它,要不了我的命。
可是,你的心脏是天生,是你身体最重要的部分。况且逆天改命逆的是天,它是用天罚之刑一次一次击中你的心脏,直到它血肉模糊,全部从心口消失,才罢休的吧?那么痛苦,若当年真的出事了呢?”
玄清:“……我有把握,既让你生,我就不会死。”
“你又骗我!”夙千凡似是无力极了,双手无力滑下,语气中带着颤颤的喘息,仿佛连发声也很困难:“方才我先从地下室出来后,进了趟你书房后面的暗室。”
闻言,玄清身形肉眼可见晃了下,薄唇也突然崩成了直线。
阳光透光窗户,不肯带半点温度,光线里飞舞的微尘莫名惹人烦躁。夙千凡低着头,缓缓取下一根从西西身上粘的毛,声音是一种有气无力的低:“逆天改命之事我虽没做过,但却见旁人做过,更翻过有关它的记载。”
抬首,目光撞在玄清眼睛里,目不转睛:“我看你的阵法已经成了四分之一,今日得了龙丹,又能成四分之一。
所以,你说有办法除我的心魔种,其实也是要用逆天改命之法,对吗?”
玄清:“我不会有事。”
“不,你一定会有事,”夙千凡言辞坚定:“我想知道,你这次准备用什么做代价?你的寿数,还是气运,又或者……”
她摇了摇头:“可它们够么?”
“一定不够,”她自顾自道:“我一直以为,你是因为入过魔道,成过鬼族,所以将他们的本领学了透彻。
可看见你暗格里的尚未成的逆天改命阵法,以及你的心脏和胸口十方裂痕,才恍然大悟,根本就是因为你消化不了他们了吧?”
“还有,”夙千凡像是后知后觉发现了什么恐怖的事,神色惊慌:“东海太子殿下说你无所不能,其实,我也曾这么认为过。直到亲眼所见你拿灵池渊海的神魔怨气无法,这才明白你也有极限。
可是,那原本绝对不是你太古最后一位纯血之神该有的极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