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后躲闪不及,轰然撞向殿中摆放的桌椅,桌椅四分五裂仓皇出逃。
先前银狐及妖王的出手都不曾留情,即便无脸鬼面未下死手,她再也没能爬起来。
无脸鬼面居高临下的目光里是看待蝼蚁一样的藐视,道:“不自量力,得寸进尺,愚不可及!”
“……不自量力、得寸进尺、愚不可及……”
又是同样的话,母亲离世时也这样说过她,身为妖后的她,当时只觉被冒犯,而今恍然那是她最后也是最无奈的告诫。
她和血一字一字呢喃,一点一点抬头,看着妖王,狼狈的面庞上血泪潺潺,委屈而又无力:“都是关于你……”
“可不是嘛,”无脸鬼面笑眯眯道:“难为你一生搭给了他,他呢,连你的半分情都懒的领,却对一把破伞抱住不放。”
他转向妖王:“所以当你金屋藏娇后,我就查了那么一查,”故意停顿一瞬,凑近妖王道:“我亲爱的妖王大人,你猜,我查到了什么?”
妖王看似不咸不淡地道:“说来听听。”
无脸鬼面瞥了眼妖后,语气毫无所谓:“她要死了,为了让她死个明白,叫她听一听倒是无妨,不过……”他拉长了音,看了眼银狐,意有所指:“你这件阴私可不是什么能见光的,确定不叫他先当个死人?”说罢哈哈一笑,十分自我陶醉:“看看,我对你多体贴,是不是觉得我一点都没变过?”
妖王:“听了再死,一样。”
猝不及防,无脸鬼面的笑噎在了喉咙里,眨巴眨巴眼睛,愣愣转头问银狐:“我们亲爱的妖王大人刚才说了什么?”
银狐挑剔着眉眼,将剑横在他不动声色靠近妖王的身体前。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一连串爆笑响彻整个殿中,半响才直起腰,摸了摸眼角笑出的泪花,指着妖王向银狐道:“看见了没,你也是个比不过他那把破伞的可怜虫!”
“你比得过?”银狐挑衅。
无脸鬼面目光一厉,满面戾气,突如热锅上的蚂蚁,在殿中来来回回的走,边走边骂骂咧咧:“他妈的,谁都比不过,他妈的,一把破伞而已……”
如此情态,像极了受了大刺激,精神失常之人。
突然,他停下脚步,跑到妖王妖王面前,神经兮兮:“不,不对,不只是一把破伞。”嘻嘻一笑,了然道:“我知道,那把破伞是你失踪了一段日子后回来时带的。我查了,我查到了,嘻嘻嘻,你想不到吧,还真叫我查到你失踪的那段时间去了哪里!”
他腆着笑脸向妖王,仿佛想要惹怒他,又仿佛在等他的表扬,然而,自始至终,妖王都只是淡淡的。
银狐看的出,那是一种已决定了面前之人的结局,所以对他最后的蹦跶无所谓的淡漠。
无脸鬼面在妖王这里得不到回应,转向妖后,见她正向不远处能支住身体的石阶挪动的费力,甚为热情的飘过去,好心的将她拖到石阶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