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球中,两条真正的应龙血脉对外面所发生的的一切无知无识,妖王动作轻柔的收进袖中。
到嘴的肉飞了,无脸鬼面怒而急道:“你看,你看他们快长成了,只要能占了它们的身体,我就是真正的应龙了,我马上成功了,快,快还给我!”
“你这一生都在执着身份。”
似叹息似可怜,却比任何时候都漠然。
无脸鬼面原本就自尊而敏感,见他如此,心下只觉受到了极大的屈辱。况且这份屈辱还是来自于自己永远都在追赶,却永远只能可望而不可即之人,目眦欲裂,爆道:“你懂个屁,你这种生来高高在上的懂个屁!”
妖王与他相识多年,若非早就明白他的秉性,又如何会主动疏远,是故对于他现下的不堪连眼皮也未曾动一动。
修为源源不断涌向妖王袖中的水珠,无脸鬼面失了真正应龙的精气与修为,原形一点一点显现,尾巴如蛇,腰如巨象,胸前一张血盆大口,没谁能说得出它到底是什么。
就像银狐说的,它早已非活物,覆身的鳞片残缺,坑坑洼洼,发肤没有丝毫鲜活的痕迹。失去了身体里修为的供养,他的头颅也开始发生变化。这是一只猿的头,与身体唯一有的共同特征便是以鳞覆面。
“本王是烛幽,本王从未曾忘,”妖王幻化出一方镜子,映着他全身,道:“倒是你,看看自己到底是什么东西?”
打蛇打七寸,很明显,他知道怎么治他。
他生气了,妖后不放过任何一个蛛丝马迹,揣摩着他如此生气的缘由:为应龙,还是为无脸鬼面的=未完的那句“你一个人生了她……”
“不,不……”兽嚎轰动整个大殿,绝望的愤怒通过他的声音、五官侵蚀向每一寸空气:“还给我,你还给我,你不会这么对我,你那么容忍我,绝不会这么对我!”
妖王:“应龙叔伯的血脉未出生便被你剖至自己体内,以此为要挟吸食他的精气与修为。若非本王不能擅动,否则你以为本王为何容你至今?”
无脸鬼面:“你知道?原来你都知道,哈哈哈哈……”他大笑:“你忍的好啊,我原本想着说不定你那天就知道了,只要你捅破这层纸,先对我翻脸,我就能光明正大用这两只崽子做筹码,那时我就能得到……”
他的眸中显出疯狂的痴恋:“我只是想……该做的、不该做的,我什么没做过,可我何曾真正想过伤你。”
以为仅凭“想得到”便能够为所欲为,他仍旧不知道“伤”是什么。
随着他周身的精气与修为变的越来越稀薄,他的身体轰然倒地,接着头颅也“咚”的一声落了地,但眼睛依旧瞪的大大的望着妖王,声音气息微弱,继续着言语:“烛幽,你忍的我好苦啊!
哈哈哈,不愧是我认识的烛幽……”
妖王:“……”
“烛幽,听闻你回来了,我寻找时机迫不及待来见你,我甚至违背九重叫我对付你的命令,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