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看着她的表情,像是看着一个陌生人,整个人一愣,随后松开了她。
林染在室内穿着白色的裙子,背部微微渗出血来,血迹染红了裙子,像是一朵盛开在雪地里的玫瑰。
她痛苦的看着秦墨:“祁越,也许我从一出生就错了。”
秦墨凝视着他,他站在比她低的台阶上,两人这个高度刚好平视,他看见林染的眼中带着深深的痛楚。
“我就不应该生在许家,成为许青山的女儿,”她苦涩的笑着,一双泪眼看着秦墨,“这样你是不是可以,对我好一点?”
她的身子摇晃着,终于支撑不住,往楼下跌落。
好在秦墨眼疾手快,一把接住了她,他摸到她身后温热的液体,从指缝里渗出来。
“你受伤了?”秦墨的眼中闪过一丝不一察觉的心疼,语气变得急切起来。
林染闭上眼睛,眼泪滑落,就是不说话。
秦墨将她抱回了房间休息,伸出手要去脱她的裙子,却被她拦了下来。
秦墨坚持,最后裙子还是被脱了下来,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出现在了他的眼中,不知是被什么尖锐的物体刺伤,一个小小的不规则洞口正往外冒着血。
他的心中不忍。
“你在哪里受的伤?”秦墨问。
林染闷闷的趴在床上,将头埋在枕头里:“不要你管。”
秦墨拧眉,拿出医药箱开始给她包扎,和他的外表不同,包扎的时候动作十分轻柔,就像是在呵护着什么。
林染只感觉背上痒痒的,不一会儿就困意来袭,脑子也变得迷糊了。
“祁越,”她迷迷糊糊的哼了一声,“你和蒋依在一起就算了,干嘛还不放过我?”
看来她很在意这个问题,秦墨的动作一滞,静静的看着她。
她平滑而雪白的背部完全展露在他的面前,漂亮的蝴蝶骨给人一种又纯又欲的感觉,此刻这个背的主人趴在床上,一动不动。
秦墨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
“我和蒋依什么都没有。”他说到,语气仿佛在解释。
趴在床上的林染笑了起来:“什么都没有?哈哈,我都看到你们的合照了呢,网上都传疯了,我在蓉城的时候就看到了。”
她一口气说了好多话,语气平静而伤感,仿佛在倾诉,秦墨静静的听着,随后不由自主的俯下身子,竟然将吻落在了她的蝴蝶骨上!
林染只感觉背部一阵酥麻,错愕的翻身爬起,抱住被子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当年在监狱里,秦墨说夸过她的蝴蝶骨好看,曾经也是这样俯身吻过。
为什么,他也会这样!
林染的眼泪瞬间落下,看着秦墨的眼中带了泪珠,泪珠越聚越大,最后再也忍不住。
秦墨看到她的反应,还以为自己的动作吓到了她,也因为刚才的动作实在太出乎自己的意料,他一时沉默起来。
他没忍住。
“你出去。”林染哽咽着,对他坚定的说到。
秦墨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出去了。
清晨,雪山牧场,林染自己一个人开车来了这里。虽然账上有空缺,可小老百姓的日子还是日子,他们仍旧辛勤的劳动着。
这里虽然是一个大型的工厂,可实际上有大片的草地,上面放养着一头头奶牛,每头奶牛的耳朵上都有一个特别的标签,林染在草地上走着,看着这些奶牛和忙碌的工人。
这些工人并不是认识她。
直到身后传来一个声音:“许小姐?”
林染惊讶的转身,看见一个带着帽子的中年男人,正一脸惊喜的看着自己。
她以为在这里是没有人认识她的,于是问:“你是?”
“真是许然许小姐?”中年男人颇为惊讶,“我是这里的工人,可能您不是认识我,我可是看着您长大的呀!没想到现在已经出落得这么好看了!”
男人由衷的夸了几句。林染停下来和他聊天,才知道许家对他有恩,他原本肢体残疾却能够留在这里上班,都是许家的恩情。
林染会意,又聊了几句才离开。
她这次来是要找雪山牧场的另一个负责人,按照许青山当时给她的说法,虽然祁越替换掉了这里的高层,可是通过竞争和暗中操作,这里的两个负责人仍旧是许青山的手下。
“那一个亿的亏空,祁越查到了吗?”办公室里,她直奔主题。
负责人摇头:“钱已经汇到许总的账上了。”
林染颔首:“许总让你伪造的材料呢?”
“在这里。”负责人递过来,上面是一笔一笔的假账,足足做了三页之多,是许青山安排她来拿走,想办法递到旗邺集团股东们手里的东西。
她拿着那份材料,像是拿着一个烫手的山芋。
“许小姐,我就交给你了,”负责人一脸坚定的说,“这是我能为许总做的最后一件事,这件事爆出去之后估计祁越很快就能找到我,我已经无路可走了。”
林染点头,不再说什么,拿着文件走了出去。
回别墅的时候她想,也许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好人和坏人,有的是为自己的利益奔波的人。
也许你损害到了他的利益,你就是坏人,可换一个角度来讲,就是一个好人。
比如许青山,对祁越及很多人来说是坏人,可他还有一个身份,是自己的父亲。
一回到别墅,她立刻把自己关进了房间,把材料拍照上传,打包成邮件发送到了旗邺集团各个股东的账户里,做完这一切她浑身大汗淋漓。
偏偏此时门被敲响,她着急的把文件藏在了枕头底下。
“这是先生给您准备的衣服,”闫森提着一个纸袋子放到了林染的怀中,“今晚有个旗邺集团股东们的宴会,先生要带你参加。”
“知道了。”林染回答。
她抱着纸袋子十分不解,明明外界他和蒋依的传闻闹得正盛,为什么还要带自己出席?
而且出席的还是集团内部的股东大会,他不是一直在怀疑自己和雪山牧场的一个亿空缺有关吗?
想到这里,她才发现自己好像一直没有看懂这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