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时分,天气微微凉了下来。
宋熠开着车来到了林染落脚的公寓里,男人坐在车里,他没有很快的下车,他在犹豫。
半晌,宋熠才缓缓起身,从车上下来,他走到公寓门口,敲了敲门。
门是林依墨给他打开的,林依墨看到他时,眼神中上的一抹喜色,“宋叔叔。”林依墨热情的跟他打招呼。
宋熠迟疑了一下,“你妈妈呢?她最近怎么样?”
林依墨轻笑了一声,就连他都能看出眼前宋叔叔好像有哪里不对劲,于是他索性叫林染出来。
林染从卧室里出来时,还打着哈欠,满脸的疲倦。
“你怎么来了?”林染满脸的惊讶的神色,继而她不禁想起了两个人之前的经历,女孩也沉默了下去,她不免感觉到有些尴尬。
林染看到眼前的宋熠,全然不似平日里那幅神采奕奕的样子,反而显得有些无精打采,唇边甚至都冒出了微青的胡茬。
在看到宋熠的那一刻,林染的眼睛里面划过一丝愧疚。
看着女孩张嘴准备说话的样子,宋熠用食指轻轻地按在了她的嘴唇上。
“嘘,不要说。”宋熠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掩去了眼神中的痛苦。他生怕女孩一开口就是让他经受不住的话。
他也知道招标会的结果对两个人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冲击,此时的他不想再听到童洛灵的嘴里面说出一句让他心碎的话。
感情这种事情,谁也说不准,终究是自己太过于强人所难了。
宋熠知道,林染并不爱自己,当初答应和自己订婚也不过是想要拯救秦家罢了。
宋熠的声音沙哑,让人听着忍不住感到几分心碎,“我们还可以是朋友吗……”
宋熠生怕因为这件事情,他连陪在林染身边的资格都没有。
林染沉默了一下,她知道在宋熠的心里已经做出了抉择,林染感觉到有些释然。
在这之前的几天,她之所以没有找过宋熠就是因为她不知道该怎么样面对宋熠,但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竟然是宋熠做出了让布。
看着宋熠温柔贴心的样子,林染的心底划过一丝暖流,只是,她心里的愧疚越来越深。
在这几天内,林染一直都在仔细思考着,她没有想到秦家对自己还有那样大的一个冲击力,但这确实是一个事实。
林染不得不承认,即使再觉得对不起宋熠,但是她心底对宋熠确实没有一点点的男女之情上的喜欢。
当然,宋熠也用实际行动表明了自己的立场,不论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我愿意等。
然而,他的想法让林染越发觉得愧疚以及难堪,让她越发的觉得亏欠宋熠,所以在宋熠向她提出其他的要求时,林染几乎都是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
“染染,这周周末宋家有一个慈善晚会,我打算带你一起去参加……因为我们的事情我妈已经知道了,我想让她安心。”宋熠看着眼前的女孩,缓缓开口说道。
听到宋熠的话,林染的眼底滑过一丝犹豫,她生性内向,从小就不喜欢跟着父母一起去参加外交活动,更别说是众目睽睽之下的晚会,所以在听到这个消息时,她下意识的就想拒绝。
像是看出了她眼底的难堪,宋熠温柔贴心的说道,“怎么了,不方便吗?”
林染费力的扬起一个微笑,看着眼前男人期待的样子,她怎么也说不出来那句拒绝的话,“方便……”
听到这话,宋熠满意的点了点,他终于露出了最近一段时间第一个真心的笑容。
此时,另一边,江市十分有名的酒吧内。
因为现在还是白天,所以平日里面喧闹的酒吧此时安静无声。
角落里的卡座上,男人敞坐在那儿,他的眼前放着一杯酒,陪在他身边的男人一脸的无奈。
“我说祁少爷,您是不是疯了?大白天的拉我出来喝酒??”唐子舒此时哈欠连天,这家酒吧就是他自己投资的,每天晚上他几乎都是三点才睡,然而,今天一大早就被秦墨拽到了自己的酒吧里面陪着他喝酒,精神状况早已经不支撑他继续坐在这儿。
秦墨的眼神微凉,轻轻的撇向他,一言不发。
唐子舒无奈的揉了揉自己肿痛的眉心,“我说少爷,这家酒吧不就是有你一半投资吗?您至于把我跟不当人使唤一样吗?”
秦墨轻轻地抿了一口面前酒,低声说道,“你知道的,这个地方我没有几个能够信得过的人,咱们这个圈子里的,现在就你最闲,我不找你找谁。”
唐子舒紧紧的盯着眼前的男人,半晌也没有憋出一句反驳的话,男人对他的这份信任倒是十分可贵,他端起面前的酒,愤愤不平的仰头直接将一杯烈酒灌了下去。
喝了一杯酒之后,这时,他才压下心底的火儿,温声地对着秦墨说道,“那少爷,您今儿找我有什么贵干啊?”
听到这话,秦墨不自然地轻咳一声,像是有些不好意思所说自己此行的目的。
自从那天从医院里面告别了林染之后,秦墨就觉得自己越发的怪异起来,在他的心里,好像总是会若无若有的不受控制的出现林染的影子。
“你说……什么是喜欢?”秦墨有些不自然地说道,他还从来都没有在一个人面前展现出现在的这幅样子。
面前的唐子舒几乎要将刚刚喝下去的那一口酒,全部都尽数喷出来,他的眼神里面写满面不可置信。
眼前的秦墨现在是在跟自己咨询情感问题?唐子舒觉得世界有些玄幻,像秦墨这样的万年冰山什么时候竟然会问出这种问题了?
然而眼前的男人并不像是在开玩笑,满脸的认真。
唐子舒沉吟了片刻之后,缓缓地开口说道,“或许就是她会无缘无故的钻进你的脑子里,她开心你跟着开心,她难过你跟着难过,她手上你就感觉到心疼,想要永远的保护她,不让她受到一丝伤害……”
唐子舒絮絮叨叨地,将自己能够想到的话,全部都一股脑都说给了眼前的男人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