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他来的。”连曜在一旁说道。
秦墨皱眉看向连曜说:“你什么毛病?”
连曜冷哼一声:“你以为,只有你关心在意小染么?”
宋熠往前走了一步,故意用一种挖苦的语气说道:“我怎么样都不会伤害她!”
秦墨冷冷的看着宋熠,他的手攥紧,攥成了拳头,好像下一秒就会扬起来。
但是没有,到底也没有,他的拳头缓缓的松开来。
“我会带走她。”
秦墨转身的时候淡淡的说道,声音不大,但是却异常的坚定。
“祁越!你休想!从此以后你离染染远些!”连曜在他身后冲着他喊了一声。
宋熠和连曜?这两个人怎么想都不太可能会扯到一起,但是就是这样发生了。
“染染呢?”等秦墨离开之后,宋熠才问道。
连曜指了指身后的病房说:“小染在房间里,但是她出了点儿状况,我不知道她还记不记得你了。”
“什么意思?”宋熠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连曜有些为难的说道:“她……好像失忆了,总之她不太记得祁越了,见到他就像见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人一样。”
宋熠张张嘴,吃惊的说:“当真?”
连曜带着他进了房间,林染看起来还是有些紧张,她不断的往门口的方向看,似乎在确认什么事情一样。
“染染?”宋熠推开门进去小心的看着她。
“宋熠?”林染呆呆的说道。
这下连曜更加震惊了,她也记得这个叫宋熠的男人,但是却完全不记得祁越了,到底是为什么。
“你记得我?”宋熠有些欣喜的说道。
林染微微蹙眉说道:“你为什么会问我还记不记得你,我难道还会忘了你么。”
宋熠干巴巴的笑了笑,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回答她的问题,只好求助于一旁的连曜。
连曜在削苹果,没有注意到宋熠的表情。
“我总觉得,我的大脑有个地方好像空空的,但是那个空空的地方缺失了什么我却想不起来了。”林染有些困扰的说着。
连曜急忙说道:“小染,你就别想太多了,你这只是因为头部受伤留下的后遗症罢了,等到伤口都好了就没事了,别想了,好好养身体。”
秦墨走出的医院,这天的天气真的好极了,湛蓝的天空里飘着几朵白云,微微吹过的风缓缓的拂在身上,舒服极了,可是秦墨却感受不到着这美好天气带来的快乐。
他在一夜之间亲手送走了自己最重要的人,她原本像花朵一样绽放着,看起来美好又充满了生机,可是现在……
秦墨走到自己的车子旁边,他已经安排了米露去找美国最好的脑外科医生。
就算是林染不会跟他去美国看病,他也要把医生带回来。
眼下唯一能给秦墨信心和慰藉的就是林依墨了。
知道管家已经把林依墨带回家,秦墨此刻也多了不少回家的动力,那个毛手毛脚的小家伙,那个喜欢叫他坏蛋叔叔的小家伙……
林染住院的消息,不知道怎么被许嘉怡打听到了,她就像得到了什么了不起的大消息一样,飞快的告诉了董秀芝。
“女儿,你这个消息是从哪儿听到的?”董秀芝赶紧问道。
“妈,我有个朋友,最近在和省人民医院的一个医生谈恋爱,据说林染住院的时候,宋熠和祁越都赶去了”许嘉怡说,“哦,还有秦家的那个死老太婆。”
许嘉怡现在只要一提到秦老夫人,就会说她是死老太婆,她十分讨厌老夫人。
“她伤的重么?”董秀芝问道。
“听说,是伤到脑子了,你说,怎么就不能让她直接摔死呢?!”许嘉怡用一种诅咒的语气说道。
许青山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卧室出来了,他们已经换了一个房子住,虽然远远比不上之前许家住的别墅,但是这里也算是很不错了,至少比之前蜗居的那个小房子要好不少。
“嘉怡,女孩子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况且她还是你姐姐!”许青山听到了许嘉怡的话。
许嘉怡回头看到许青山,当然,董秀芝也是,她十分不满的看了一眼许青山,鄙夷的说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对有父亲的伟岸呢!”
许青山和董秀芝最近吵架吵的很多,董秀芝觉得许青山肯定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许青山则觉得董秀芝花钱大手大脚,没有一点儿知道体谅他的意思。
他最近竟然开始怀念起了自己的发妻,林染的母亲,会想起当年他和林染的母亲在一起的时候,她是那么的温柔和善解人意。
林染的母亲出身名门,不顾自己父母的反对,铁了心要和许青山在一起。
最后选择了一种极为浪漫的方式,至少在世人眼中看到的是这样。
可浪漫不浪漫不是由世俗决定的,再为理想主义的人,最终也要接受世俗的检验。
超米油盐酱醋茶,足以将一个充满浪漫主义和理想主义的青年变的俗气。
人总要先满足自己的物质需求,才能去追求所谓的精神境界,否则,一切都是在空谈。
要说年轻时候的许青山,倒也曾经是个有志青年,幻想凭借着自己的双手给自己心爱的女人整个世界上最好的东西。
林染的母亲跟着许青山私奔的时候放弃了家里的所有,包括继承权,许青山也也曾经血性十足的说出他绝对不是贪图她的家世,或许,一开始是真心的。
但是这世上最为廉价的也是真心,真心从来就不值钱。
所以后来有了董秀芝,在董秀芝之后,许青山也不是没有再拈花惹草,不一样的是,董秀芝不在乎,她要的只是许太太的称号,至于其他的,她也真的是没有那么的在意。
你许青山在外面玩也好,做什么也好,只要不捅到我面前来,我就可以统统不在意。
如今这个年纪了,许青山算是经历了人生的*,什么样的女人也都见识过了,比来比去还是林染的母亲最为大气。
可是,人不就是这样么,这山望着那山高,永不知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