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的动作这才停下来,眸子仍旧是冷冷的,带着不愉快。
“你就这么不在乎别人的感受么?”林柒恼怒的问。
秦墨居高临下:“你呢?在乎过?”
什么鬼。
林柒皱眉,不知道他在生什么气,他有什么理由生气?
就因为自己是他的女人?
不过一份合同罢了。
“我凭什么在乎?凭那份合同?”林柒寸土不让,“祁越,说明白,我们不过是主雇关系罢了。”
秦墨的眸子里闪过一丝阴暗,一只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林柒一张小脸憋的通红。
“许然,我不喜欢不听话的女人。”他开口。
林柒只感觉到窒息,有眼泪从眼角滑落,一种巨大的悲伤把她包围。
她不知自己为什么会悲伤:“祁越,你真可怜。”
秦墨的眸子更阴暗了。
车内,两人剑拔弩张,谁也不让谁,这时,电话响起。
是闫森。
秦墨这才从她身上下来,坐一旁去接电话。
“什么?”不知电话那头说了什么,秦墨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他吩咐司机开车,完全不管林柒。
车子稳稳当当的停在了别墅门口,却见闫森一脸凝重的站在那,似乎等候多时。
怎么了?林柒心想,却没有多问。
秦墨下车,林柒跟着要下去,却被他一把按住:“呆着。”
“为什么?”她问。
“没有为什么!”他甩下一句话,转身走了。
客厅里,蒋心母女来者不善。
蒋心一看就秦墨来了,眼眶就红了,她问:“你把许然藏哪里了?”
“蒋心,”秦墨低声喊她,又看了一眼蒋母,微微颔首,“这么晚了,你来干什么?”
“祁越哥哥,”蒋心走过来拉他衣袖,“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不要她,所以即使订婚典礼被毁,他也不在乎。
不要她,才意外的在身边一直养着一个女人。
这些都是以前的祁越,不会做的。
他如今怎么会这样?
她要搞清楚:“祁越哥哥,我们的婚礼,还算数吗?”
秦墨沉默。
一旁的蒋母终于开口:“祁越,上次的订婚典礼心心的颜面尽失,我们蒋家更是蒙受了巨大的羞辱,请你给我们一个解释!”
“伯母,蒋心,”秦墨说到,“这件事是我没有考虑周全,我会通过旗邺集团发布一个公告,说明事情的缘由。”
“你要怎么说?”蒋母步步紧逼。
蒋心虽然难过,可看到蒋母这样对待祁越,却十分心疼。
她今天来不是要祁越道歉的,而是惩罚那个女人。
只有把她解决了,她和祁越之间才不会有隔阂。
“我不需要什么公告,”蒋心眼底有泪珠,“祁越哥哥,我要你把许然送走。”
听到这里,秦墨眼中闪过一丝隐忍。
门外,林柒听得明明白白。
“不可能。”秦墨回答。
“为什么!”蒋心支撑不住,跌坐在沙发上,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再也控制不住,“难道那个女人比我还重要吗?”
“蒋心,你不要闹了,”秦墨盯着她,轻声说,“我说了会给你和蒋家一个解释。”
说完,不等她们回答,他直接招呼闫森送客。
蒋心自然不肯走,而蒋母则撂下一句会和他爸妈商量这件事怎么解决之后就愤然离开。
秦墨捏了捏眉心,有些疲倦。
蒋心走过去挽着他的胳膊:“祁越哥哥,我才是你爱的女人对不对?”
“闫森!”他对着门口大喊。
闫森慌忙走进来。
“天黑了,送蒋小姐回去。”
“我不回去!”蒋心双手一撒,靠在沙发上又哭了起来。
秦墨无语。而蒋心的声音太大,吵醒了依墨。
他以为是妈咪和叔叔吵架了,出来一看却是一张陌生的面孔。
“叔叔,我妈咪呢?”他走到秦墨的身边,两只小手拉着他晃。
秦墨微微皱眉。
蒋心看见这一幕,情绪更加高涨:“祁越哥哥!你不仅养着那个女人,还连她的野种也养了?!”
门口的林柒听见,再也忍不住,跑过去把依墨的耳朵捂住。
蒋心被这突然跑出来的女人气得浑身颤抖。
她震惊的看着他们,恨意一点点的从心头升上来。
“依墨乖,跟妈妈去睡觉。”林柒抱起依墨就要走,经过他们身边的时候低声说了句不好意思。
这时蒋心伸手一推!
林柒抱着孩子一下子没站稳,双双摔到了地板上!
依墨的前额磕到坚硬的大理石地板,哇的一声就痛哭起来,而林柒为了尽可能的保护依墨,一只胳膊被磕破,鲜血直流。
“蒋心!”秦墨呵斥,“你不要闹了!”
蒋心见他呵斥自己,一时心如死灰,竟冷笑道:“祁越,你已经不再是以前的祁越哥哥了。”
说完,决然离去。
林柒抱着依墨艰难的爬起,依墨还在哭,林柒的眼眶也是红红的。
“我不是让你呆着?”秦墨看见她这个样子,并没有心疼。
“依墨跑出来了,”林柒解释,“我怕他受到伤害。”
屋子里的气氛很不愉快。
回到房中,林柒心想,如今正是旗邺集团大展拳脚的时候,这个祁越竟然为了自己不惜和蒋家决裂。是不是说明,他对自己其实挺重视的?
不,不可能。
她晃了晃脑袋,理清思路。
祁越一向做事狠辣,有仇必报,他留住自己,不过是为了报仇而已。
报许青山的仇。
正胡思乱想着,闫森敲门了。
“林小姐,这是先生让我拿给你的药。”闫森递过来一个医药箱。
林柒奇怪,刚才他对自己并不是这副态度,如今又送药来?
“谢谢。”她接过,关上门。
打开医药箱,里面有绷带,碘酒和一些消毒的药品。
她的手被磕破,鲜血把袖子都打湿透了,刚才顾着哄依墨和想事情,竟然忘了处理。
这时脱下衣服,检查伤口,一时痛得冷汗直冒。
正涂着药,秦墨不知何时走了进来,赫然看见林柒*的脊背,她没有锁门,而伤口在上面一点,必须脱了衣服才方便涂药。
他一愣,脑海中浮现出一个熟悉的背影。
太熟悉了,太熟悉了。
正专心涂药的林柒察觉到什么,转身正看见秦墨站在门口!
她迅速拿起被子盖在自己的身上,吓得不轻:“祁先生?”
秦墨看得入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