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染,别的我就不多说了,你只要记住一句话,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耳朵听到的也不一定是真的,有些事情你要学会自己去分辨。”临走的时候,连曜看着林染的眼睛说了这么一句话。
虽然林染现在还不知道他到底指的是什么,但是总有一天她会明白的。
送走了林染和林依墨之后,连曜摊在沙发上,怀里抱着一本相册,是他和父母的合照,终于,他能实现父亲年轻时候的梦想了。
连曜的父亲年轻的时候就想去德国留学,但是一直没有等到机会,如今连曜要去帮他实现梦想了。
林染带着林依墨下楼的时候,远远的就看到了秦墨那辆黑色的宝马750车,她没有想到他会来。
“你怎么来了。”她走过去,秦墨已经把车窗打开了。
“闲来无事,便来走走,正好路过,上车,回家。”秦墨淡淡的说。
“路过?”林染反问了一句。
要知道连曜住的这个郊区的房子距离秦墨的借山居大概有个五十公里远,怎么个顺路也顺不到这儿吧……
算是过了一段风平浪静的时光,林染每天上班然后接林依墨放学,再准备晚饭等秦墨回来。
偶尔她会叫上田月卿和佩瑞特过来一起吃饭或者烧烤,田月卿回到国内之后,凭借着极其优秀的个人履历和出色的能力,在市里最好的律所工作,成为了一名正式的律师。
佩瑞特则继续跟在秦墨的身边,最为中国部空降的新一任开发总监。
仿佛时光就会这样一直流淌下去,直到生命的终点,当然这是不可能的,那些心怀恶意的人,怎么可能就这么简单的让一切都顺利的进行。
这些平静最后在某一天被打破。
流言蜚语和负面报道传遍了整个世界,林染和林依墨和秦墨一起出入借山居的照片在网络上到处流传。
各种各样的标题都有“宋公子的未婚妻住进了祁越的家里?”
“金屋藏娇!当代绿帽王!”
林染的个人信息被一些网络键盘侠人肉出来,照片也好,个人情况也好,被传的到处都是,还有林依墨的信息。
一夜之间,林染就像是被人扒光了衣服站在聚光灯下游行示众一般。
她有一周的时间没有去公司了,借山居的外面围满了记者,尽管秦墨已经安排了保镖在周围不断的驱逐,但是这些狗仔就像是苍蝇一样,挥走了一只还会有新的来,有的人甚至干脆吃住在借山居的附近,就为了能够第一个拍到林染和林依墨从里面出来的场景。
“这么多天了,也没有人从里面出来,你说这人会不会已经不在这儿了?”
一个记者一边啃着三明治一边和自己的同事吐槽。
“再不出来我真的顶不住了,你看我三天没回家了,吃住都在车上,再不回去我整个人怕是都要馊了。”另外一个人指着自己身上原本是白色的衬衫此刻变的有些发黄。
“你说这些有钱人也真是会玩儿,这祁越这么有钱,就连女明星都在上赶着往他身上扑,他还一个都看不上,就看上这个和别的男人订了婚还带着一个拖油瓶的女人,真不知道这心里是怎么想的。”
“害,这咱们哪儿能懂啊,要么说有钱人的世界我们不理解呢,或许是这祁总有什么特殊的不为人知的癖好吧,哈哈哈……”
两个人聊着对视了一眼之后笑的十分的淫秽。
借山居,原本这个房子在设计的时候秦墨让设计师考虑了最大面积的采光,所以房子的四面墙上都用了各种各样的设计来开窗采光。
在今天这样晴朗的天气,借山居本来应该是个阳光房,但是现在他的四周都拉着窗帘,几乎没有任何的光透进去。
“林小姐,吃一点儿吧,您早饭和午饭都没怎么吃,在这样下去,晚上祁总回来会怪罪我们的。”
家里的佣人端着一份做好的党参乌鸡汤放在她面前的桌子上。
林染的双眼无神,看起来就像是两个黑洞,不把任何事物和人放在自己的眼里。
“你放在这里吧,我待会儿会吃的。”她并不想为难这些人。
佣人知道她的心情不好,便也不再这里晃悠,十分识趣的出去了。
这些天铺天盖地的网络八卦把她搞得心力交瘁,就连田月卿也没有幸免,有人查出来她之前在那个公寓住过,竟然匿名往那里寄了一只死老鼠。
她不明白,她只是一个无名小卒,连名人都不是,为什么会有人对她的生活充满了恶意,会有人在网络上造谣一个自己根本没见过不认得的人呢?
这件事秦墨还在调查,但是最近他也很累,公司的事情一件接上一件,她已经很久没有见过秦墨在夜里十二点之前睡过了。
她出不了门,不管去哪里都会被人认出来,骂她是个不要脸的女人,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明明已经和宋熠订婚了,为什么还要和祁越牵扯不清,真是有手段。
奇怪的是宋熠从来没有站出来解释一句他们已经解除婚约了这件事情。
她尝试着給宋熠打电话,想要他出来作证,他们之间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但是却联系不上他,一直都是转接语音信箱子。
田月卿这天来看林染,是秦墨请她来的,这些天林染不吃不喝,他看在眼里痛在心里,但是却无能为力。
只得求助于田月卿了,现在的借山居被围的水泄不通,从正门进去是不可能的,管家带着田月卿从地下车库的一个偏门快速的进来。
“她怎样?”田月卿边走边问。
管家很是担忧的摇摇头说:“还是和前两天一样,少爷昨晚给林小姐喝了一碗鸡汤,到现在滴水未进。”
“还是整夜的做噩梦么?”田月卿问。
“医生来看了,说是受到了惊吓,需要时间平复。”管家答。
惊吓这事儿要从三天前说起了,林染那个时候的情况没有像现在这么糟糕。
她不是一个软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