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从来没有见过这个样子的林染,原本是怨恨着他的,却因为他救了她的孩子,所以可以原谅一切。
除去过去所有相处的时刻,这是她*主动扑向他的怀抱。
他竟*愣在原地,心中陡然升起一种别样的情感,让他不知所措。
女人纤细的身躯因为哭泣而抖动着,她紧紧的抱着秦墨,好似抱住了一座靠山。
她很多年没有这样的真切的安全感了。
“别哭,”秦墨忍不住轻声安慰,“他没事。”
也许是他的声音太过低沉暗哑,林染渐渐从这种声音中回过神来,松开手,缓缓的抬头看着她。
她泪眼汪汪。
秦墨没忍住抬起手来,帮她擦干了眼泪,林染并没有躲避。
屋子里一片寂静,别样的情绪笼罩着他们两个。
很快一阵剧烈的咳嗽打破了房间里的寂静,林染猛然撇过头去,发现林依墨正躺在床上,脸色铁青!
他小小的嘴大口的张着,似乎想要呼吸更多的气体,可不知哪里出了问题,空气无法进入他的肺部一般,林依墨的四肢奋力挣扎!
“依墨!”林染*一声,挣扎着要跑过去抱起他。
秦墨眼疾手快,一把捞起林依墨迅速下楼,林染跌跌撞撞的跟在后面。
医院里,一切归于平静,原来是小家伙呛水的时候吸入了一个异物,一时没有发现,在躺下之后异物变了位置,刚好卡在气管那里,呼吸不过来。
不过好在送来得及时,异物取出,林依墨因为折腾了一晚上,早已经累得睡着。
林染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这么疲倦过,她靠在病床边看着自己小小的孩子,想到他从出生开始就没了父亲,所受的苦难让她心如刀割。
秦墨递过来一杯热水,命令的口吻:“把水喝了。”
林染无声的接过,乖乖的抿了一口,秦墨见她没有心思要喝,意外的没有强迫她,两个人隔得远远的坐着。
天渐渐发白,江市的雪已经下了好几场,眼看圣诞节就要来了,街道上一片喜悦的氛围。
秦墨站起身来,说到:“我要去公司了。”
“嗯。”林染点点头,没再说话。
经过这件事之后,两人之间的关系变得更加奇妙起来,仿佛有一种怪异的情感在两人心中渐渐萌芽。这种情感是彼此不允许的,于是他们也就装作没看见。
没看见是好的,因为后来迅速的发生了一件大事。
林染在出去给林依墨买早餐的时候遇到了许嘉怡和蒋依,她眼睁睁的看着一楼咖啡厅的橱窗里坐着这样两个人。
一个是处处欺压她恨不得置她于死地的所谓的姐姐许嘉怡,一个是大学时代的舍友兼她落魄时处处照顾她的好友蒋依。
她们两个怎么会走到一起?
她已经多日没有蒋依的消息,她明明还在担心她,处处想办法救她。
她怎么和她在一起?
两人隔着橱窗不知道说些什么,偶而许嘉怡端起面前的咖啡喝一口,蒋依也喝一口。最后两人便在门口分开了。
林染跟着蒋依一路到了临江公寓,这是江市最豪华的地段,临江公寓是鲜有的豪华寓所,凭借蒋依的能力她是断然住不进去的。
“蒋依!”最终,林染在她身后喊到。
听到熟悉的声音的蒋依僵硬的转过身去,就看见了顶着黑眼圈疲倦不堪的林染。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狠厉。
林染走过去,疑惑的看着她:“你怎么在这里?”
蒋依神色自若:“我住在这里。”
“你……”虽然已经有心理准备,林染还是很好奇。
在蒋依也丝毫不掩饰,急于撇清关系:“在你眼里,我一辈子都不可能住在这里吧?”
林染看她决然的样子,只是担心的追问:“你怎么了?”
“呵,”蒋依冷笑,“林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追求。以后,你顾好自己吧!”
说完,留给林染一个决然的背影。
林染站在原地很久都没有缓过来,她想起蒋依和许嘉怡在一起的那一幕,心中渐渐有了一个大概,心情也就跟着跌落在了谷底。
她恍惚的回到医院,林依墨已经休息得差不多可以回去了。
清风别墅,林染刚回去就收到一个邀约,竟然是田月卿。
经过上次的事件之后,她已经半年没有她的消息,如今发来的邮件里说,她要出国了,出国之前想办一场聚会,把过去的朋友都叫来。
林染欣然赴约。
聚会的地点在魅夜顶层,这个大平层被田月卿包下来作为聚会的地点,林染过去的时候那里已经聚集了一些人,都是现在社会上的名流名媛。
她在这里看到了许嘉怡。
许嘉怡挽着一个俊俏男人的臂膀风姿绰约的走过来,在她面前站定,俯身轻笑:“你不在家好好带孩子,在这里装什么名媛?还以为自己是过去的许家千金呐?”
林染被她一席话呛得站不稳,她是来找田月卿的,没想到许嘉怡也在这里。
“我说,你就不要出来丢许家的脸了。”许嘉怡似乎觉得不解气,补充了一句。
林染低眸,怼回去:“我现在是林染,不是什么许家千金。”
“哦,旗邺集团祁越的小三林染?那个破坏人家青梅竹马感情的林染?”许嘉怡捂着嘴笑。
林染被气的头晕眼花,扬起手一巴掌就摔在了她的脸上!
许嘉怡一个没站稳,惊慌失措的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在场的人无一不瞪大了眼睛,林染也吃惊的看着这一幕,她没有看到身后高高的台阶。
很快现场一片哗然,有忙着叫救护车的,有以为是恩怨报警的,有端着酒杯看热闹的,林染眼睁睁的看着许嘉怡的头部渗出鲜红的血来,在夜色中晕染成一朵鲜艳的花。
当晚,林染就被赶来的董秀芝派人抓住!
一顿拳打脚踢之后,林染昏睡过去,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关押在一个密闭的房间里,房间里除了她被绑的椅子,什么都没有。
她想起昏睡前董秀芝凶神恶煞的脸,一阵胆战心惊。
又想起刚刚从医院里面出来的依墨,难过的挣扎起来。
可是无论她怎么挣扎,绑着她的绳子就是纹丝不动,她害怕起来,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大声喊到:“救命啊!救命啊!”
却没有一个人回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