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景琛的力道有些蛮横,手掌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与他对视。
“薄景琛,放手,你弄疼我了!”宋知意语气冰冷,挣扎着反抗。
而薄景琛看着她的目光更冷,又透着几分肆意的怒意,“刚刚和赫连瑾在一起,不是很开心吗?现在对着我,怎么就这么冷淡了?”
本来他是去‘惊鸿’找她的,但是她不在,他就来了宋家找她,可宋家人说,她根本就不在。
他就一直在这里等她,一直到傍晚都还没回来,他在这里等了很久,很久。
他还没同意解除婚约,她就这么急着找到下家了?
还是青州赫连家?
宋知意,你可真是好样儿的。
“我的事儿不需要你管,薄二少,别忘了,我们已经解除婚约了。再有,我都不在意你和谁在一起,你却在意我哪个男人在一起?真是可笑。”她说完,奋力推开他,与他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宋知意,你什么意思?”薄景琛的声音微怒。
“什么意思?字面上的意思,薄二少听不懂?”宋知意微微蹙眉,不知道是胃不好,还是因为闻到薄景琛身上的味道觉得恶心。
宋知意一下子再往后退了几步,蹲在旁边的地上干呕起来。
只是,她一整天都没吃过东西,根本什么都吐不出来。
“薄景琛,你离我远点儿,我闻到你身上的味道,就恶心得想吐。”
“我恶心?!”薄景琛被宋知意的话气疯了。
这女人竟然嫌他恶心?!
“对,就是恶心,你难道还没看出来吗?薄景琛,我看见你都想吐啊!”宋知意轻声说道,声音很是清冷的样子。
“宋知意,谁让你不恶心?”薄景琛冷哼道,“是赫连瑾?”
“对,起码他让我感觉很舒服,不会像你这样,浑身都散发着让我想吐的味道。”宋知意依旧是一副清冷的样子,浑身冷冽的气质,与薄景琛也不向上下了。
“我懒得和你耍嘴皮子了,我问你,你是不是去找清欢了?”薄景琛轻启薄唇,那么决绝的姿态,也没有再纠结宋知意是不是讨厌他了,只想问清楚,她是不是拿钱让楚清欢走人了。
宋知意一听这话,并没有立马回答她,只是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张纸巾,擦干净自己嘴上污秽的东西,将纸巾扔在一边后,才抬头与眼前的男人对视。
“所以薄二少这是来质问的?还是来替你的心上人讨公道的?”她声音里带着讥讽,看向薄景琛的眼神里都是冰。
那样的冰冷,让薄景琛都为之一振,他却没有心情与她玩儿这种文字游戏。
只见他骨节分明的大手伸手就想去握住宋知意的手,但却被宋知意躲开了,他的目光微一愣,却再也没有往日的沉稳,语气阴沉得骇人。
“宋知意,我没有兴趣和你打哑谜,你是不是拿了三百万让清欢离开?”
宋知意看他,能够看得出来,这个男人因为楚清欢失了分寸,甚至连最起码的耐心都失去了,果然是楚清欢这个女人才是他的软肋。
她忽然有点儿后悔,让楚清欢离开宋家了。
楚清欢不是那么想要在宋家呆么?
既然那么愿意在宋家呆,那可以啊,这样她就可以用楚清欢来对付薄景琛。
这个主意,还真是可以。
“三百万我已经收回来了,我为什么要给她那么多钱让她离开?我和你已经解除婚约,也不是你薄二少的未婚妻了,所以她这个小三儿对我来说,一点儿意义都没有。”宋知意双手环绕在胸前,语气里满是不屑,“我想要她离开,纯粹是我作为宋家的一份子,压根儿不想看见这朵白莲花了,不可以吗?还是薄二少觉得,我一个千金大小姐,连让一个佣人离开我家的资格都没有了?”
这样无所谓,又极具讽刺的语气,彻底激怒了薄景琛。
苏暖安静的坐在沙发上,俏丽的发遮不住她一脸的憔悴。
……
而此时此刻,宋家别墅内。
楚清欢坐在自己的房间内,而她的行李箱已经被楚管家收拾好了。
“欢欢,你听妈妈跟你说,你先暂时离开,去你桐乡姨妈家躲一阵子,然后你留下的信,妈妈会在适当的时候交给薄少的。”楚管家看着楚清欢,微微蹙眉,脸上透着算计。
“妈,这个方法真的管用么?万一我真的离开了,阿琛他不来找我,甚至对爷爷妥协了,那我怎么办啊?”楚清欢很着急,如果她离开,万一恰好被宋知意趁虚而入,那她可不就是得不偿失了?
“况且,宋知意下午找我谈的时候,她对我说,她知道我不是薄景琛找的人。妈,我觉得宋知意已经知道,是我顶替了她的身份了,现在我真的不能离开。”
看到楚清欢急躁的样子,楚管家却是淡漠一笑,“她知道了,又能怎么样?你觉得宋知意会去找薄景琛摊牌吗?”
楚清欢微微蹙眉,似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以前的宋知意或许真的会去找薄景琛摊牌这个事,但现在的宋知意似乎恨透了薄景琛,所以她不见得就会跟薄景琛说这个事儿。
“不会去找薄景琛摊牌的,即便去了,以薄景琛对她的厌恶,他未必会相信。”楚管家轻声说道,伸手去摸了摸楚清欢的额头,细心的替她整理了下碎发,“清欢啊,想要得到什么,就要沉得住气,要不要按照妈妈说的去做,你自己考虑。”
顿了顿,楚管家就起身准备要离开。
楚清欢问她要去哪里,她只说,你爸爸出了些事,我去看看。
“妈,你为什么觉得阿琛一定会因为我的出走,和宋知意闹个不死不休?”
“薄景琛什么样的性子,你比我更清楚。在江城,有谁敢忤逆他半分?宋知意一再的挑衅,你觉得他会一再因为薄老爷子而容忍她?”
楚清欢微微有些诧异,抬头看自己的母亲,觉得她好像出去一趟后回来,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但她又说不清,到底是哪里不一样了。
临去前,楚管家还叮嘱她,要从后面走,不能让宋家的人发现她离开。
不然这一场苦肉计,可就白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