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不记得第一次见薄景修是什么时候了,只记得上一世,这个男人算计得几乎让她丢了性命,先是在薄家掌权人争夺中,他算计她,让薄景琛以为她帮的是薄景修。
甚至还让薄景琛误会她和薄景修上了床。
而这个男人还大言不惭的在她的面前,说他喜欢她,不想失去她,因为得不到她,所以才会宁愿毁了她。
他一点儿都不差,为什么她要选择薄景琛,而不选择他?
那一世,她爱的是薄景琛,不爱他,但不管怎么样,她都对眼前的男人并没有什么好印象。
上次在宴会的时候,好像没见到他,以为不会再见了。
没想到竟然又相见了。
在她心里,对薄景修从来就没有很好的回应。
前世,如果不是她,她和薄景琛之间不会有那么多的误会,如果不是那么多的误会,宋家也不会变,她也不至于死得那么凄惨。
那些事现在想起来,她都觉得后怕。
不过时间细细算来,好像薄景修被绑架,就在这之后不久?
可那跟她有毛关系,她才不会去救他!
死都不会。
“薄景修,别浪费时间了,说吧,你到底想要做什么?”良久之后,宋知意倒是先开了口,再继续这样跟他耗下去,也不知道要耗到什么时候。
“你这样处心积虑的毁掉‘惊鸿’和银行之间的贷款,让银行不再提供贷款,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亦或许,你是想要利用这件事,威胁我什么?如果是威胁,我想你应该是找错了人,我是什么脾气的人,你难道不知道?”
“我知道啊,知意,你从来都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只是我得提醒你,你要好好的考虑有些事,银行一旦断贷,只怕你们‘惊鸿’的丑闻没有解决,供应商还有客人退款,就已经将你击垮。”薄景修微微一笑,随意的端起桌上的酒杯,喝了一口,目光幽深的看着宋知意,“我找你来,你应该是知道我的心思才是啊?”
宋知意一听这话,不由得嗤笑一声,“薄大少,你什么心思,我怎么知道?还请你直接说明,别和我打太极,我没时间。”
薄景修微微苦笑。
这个女人的性子还真是不讨喜,对他和薄景琛完全是两个太对,对他向来都是狠得下心去,从来都不考虑他的感受。
不过现在好在,她对薄景琛也是这样。
也不知道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说吧,薄景修,我没时间和你在这里闲聊,你有话说,有屁放。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你才肯放过‘惊鸿’?”宋知意已经有些不耐烦了,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
薄家的人可不可以放过她?
一天天,这都是什么事儿?
“如果我说我要你和我在一起呢?”薄景修邪魅的笑,出口的话让人不辨真假,抬头看向宋知意,“你已经和我二弟解除了婚约,而老头子非要你做薄家的孙媳妇儿,所以呢,薄宋两家,迟早都是要联姻的,你既然已经不肯再和二弟联姻,那就和我怎么样?你也知道,我一直都喜欢你。”
饶是没有猜到薄景修会这么直接,更没想到,他竟然还是这么卑鄙无耻的用这样的方式来威胁她。
他竟然想要和她联姻?
是觉得和她结婚了,依着薄爷爷对她的喜欢,会将掌权人的位置从薄景琛的手里撤下来,交给他?
薄景修,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天真了?
宋知意微微冷笑,“薄景修,看来你还真是痴心妄想得厉害,所以才生出这许多痴妄来!”随后她故意耸耸肩,“我不会和薄家任何人一个人结婚,只要是姓薄的,我都不会和他有任何的关系。所以薄景修,你少来打我的主意,就算赔上‘惊鸿’,我也不会受你威胁。”
薄景修的脸色变了变,修长的指尖紧紧的攥着杯壁,“宋知意,你还是看不起我,是不是?在你心里,我到底还是比不过薄景琛,对不对?”
宋知意摇了摇头,眸色微眯,“不带任何感情来说,你确实是比不过他,不管是哪方面,你都无法与他相提并论。”顿了顿,她才抬头对上那双眼睛,“有一件事你倒是和他一样。”
“什么?”薄景修问。
宋知意唇角微扬,带着一抹极致的冷笑,“卑鄙无耻,你们两兄弟倒真是一脉相承。薄爷爷一生光明磊落,怎么就有你们这两个不肖子孙?”
“宋知意,你一直都是这么厌恶我的。”薄景修忽然笑了,眉宇间带着一股子的苦笑,“只是我不明白,既然你已经不要薄景琛了,为什么就不能接受我?我对你是真心喜欢的,你应该知道的,而我做这些,不过是想要引起你的注意,并不是真的想要与你为难的。”
“因为你比薄景琛更让我恶心。”宋知意笑道。
薄景修看她,轻蔑的哼了声,“我让你恶心?那薄景琛让你不恶心?既然这样,你不还是和他解除婚约了?”
宋知意微微一愣,沉默片刻,她才缓缓开口,“那也是我的事,薄景琛是让我恶心,但起码他还曾留给我过一丝美好的回忆,而你除了恶心,就真的是什么都没有。”
“哦?是吗?”薄景修微微冷笑,“既然这样,那我不介意让你更恶心些,如果我用‘惊鸿’来要挟你呢?你也知道,这一行,如果贴上了抄袭的标签,就永远都洗不掉了。”
宋知意怔住了,微微冷笑。
“薄景修,你以为这样我就能对你妥协?”
“除非你不在意,否则,知意,你会妥协的,毕竟留给你去澄清的时间,也不多了。”薄景修说道,随后从衣兜里掏出一根烟,随手点燃,用力的吸了几口。
宋知意坐在他对面,一句话都没说。
薄景修见她不说话,笑意更深了,“知意,你不会肯去求二弟的,能帮你的,只有我。”
他笑得跟个魔鬼一样。
烟雾缭绕的包房中,宋知意听他这样的话,忽然有些笑了,“薄景修,你真当我宋家没人了么?即便宋家没人了,我要找人求救,也不会求你。”顿了顿,她唇角一弯,“青州赫连瑾,你觉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