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铁架砸下来的时候,没有全部砸在他,他也躲了一下,好在是有惊无险。
“病人目前状况比较稳定,没有伤到脑袋,没什么大问题,就是后脑勺被砸出了口子,缝了好几针,至于还有没有其他的伤,还要进一步入院观察,毕竟伤到了脑袋,为了安全起见,最好还是多观察些时间,你们去办住院手续吧!”
赫连瑾转入了医院的高级病房内,但是人依旧没有醒来。
而宋知意,秦墨,慕青都站在病房外。
“慕青,你查到这件事有关的人吗?”宋知意压低了声音,轻声说道,“我感觉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明明就已经解决得差不多的事,为什么突然就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冒出什么穿了我们衣服过敏这个事儿,这真的太过奇怪和巧合了。家属那边,你查过了吗?的确是我们家的vip客户吗?”
慕青一听这话,微微蹙眉,点了点头,“知意,我刚在来的路上就让朱静查了了一下我们贵宾客户的名单,那个客户还真的在我们的名单之内。只是我不明白,她买的那件裙子,是用亚麻做的,怎么可能会过敏?”
“这件事很怪异,等赫连瑾好些了,我再亲自去查。”宋知意笑了笑,“你让朱静直接关门吧,这些日子,‘惊鸿’暂时就不要开了。”
“好,我知道了。”慕青说完之后,就往那边了几步,过去打电话给朱静,让她停业一周,暂时不要对外营业,要做好对客户的解释工作,尤其是对贵宾客户。
而这边,秦墨说赫连氏那边有些事要处理,希望她能照顾一下赫连瑾。
虽然即使他不说,她也会照顾,但是秦墨这样,让她多少还是有些负疚感的。
见是宋知意答应了,秦墨转身就离开,向电梯口那边走去。
宋知意的身体无力的靠着墙壁,脸色苍白如纸,都是她的错,这场事故完全是冲着她来的,赫连瑾不过是为了救她,才会被砸中的。
慕青手掌轻拍了下她肩膀,安慰道,“知意,别太自责了,赫连先生不是没事吗?你好好照顾他就好了,不是吗?”
“嗯。”
宋知意点了点头,然后准备起身去病房里,看看赫连瑾的情况。
可在她起身的时候,慕青却看见她的手臂也受了伤,上面还在流血,“知意,你的手怎么在出血?是刚刚被擦伤了吗?”
慕青担忧的拉着她查看了一番,其他地方没有受伤,只有白皙的手臂上擦伤了一点点,并没有什么大碍,应该是赫连瑾抱住她,往后倒下的时候,还是被地上磨破了皮。
“知意,走,我们先去包扎一下,好吗?”
“青青,我没有这么娇气,没事儿的,等会儿回家擦点碘酒就好了,我先去看看赫连瑾,怎么样了。”宋知意挣脱开她的手。
慕青见她这么着急,也是没有办法,毕竟赫连瑾是为了她才受伤的。
但是看她这样倔强,固执的不在乎自己的身体,她多少还是有些生气的,更是看不过去了。
她的语气还是有些不好,甚至是有些生气的,“知意,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倔强,你受伤了,去包扎一下,用不了多长时间的。再说了,赫连先生已经脱离危险,现在只是睡着了,他不会有事的,你别担心,好吗?”
宋知意不说话,只是任由慕青拉着她去了急诊室,让医生给她的手臂处理了一下,好在只是擦伤,不严重,只要记住,不碰水就好。
还有就是要几口,海鲜,酱油,姜这些得少吃,不然愈合以后会留下伤疤的。
女孩子嘛,还是比较爱美的,留疤在手臂上,始终还是不好看的。
“青青,你看吧,我都说了没事了,你非要小题大做。”宋知意微低着头,声音微微沙哑,顿了顿,又道,“青青,今晚我得留下来照顾赫连瑾,店里那边的事儿,你就得麻烦你这两天多照顾一下了,你得辛苦一下。”
“好,我知道了,你别担心,店里的事儿有我在,你别担心。”慕青轻声说道,顿了顿,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看着宋知意,道,“知意,我知道你因为薄景琛,可能很难再去爱上或是喜欢上一个男人了,但是我相信人和人之间的感情是很奇妙的东西,你错过了一个错的人,才能和对的人相遇,不是所有人都是薄景琛。我不知道赫连先生对你有几分真心,但是他能不顾性命的救你,那就是喜欢你,我觉得你可以尝试接受他一下。”
宋知意一听,愣了半晌,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谢谢你,青青。”
见她的神色,慕青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就离开了。
病房内,安静的几乎能让人窒息,氧气瓶发出的咕噜声是唯一单调的声响。
宋知意靠坐在病床旁,神情安静极了,可是卷曲的长睫轻轻颤动着,泪水顺着她苍白的脸颊缓缓滑落,最终停留在他的手背上。
好似有所感应,赫连瑾苍白的指微弱的动了动,但人依旧没有苏醒。
“赫连瑾,你为什么要为了我不顾自己的性命?我以为除了我这样的傻子,不会再有人会为了另一个人去不顾自己性命了。没想到你比我更傻,这样的你,让我怎么办呢?”
其实宋知意自己心里很清楚,她就是很害怕,很害怕。
害怕赫连瑾就那样死了。
如果他就那样死了,她这一辈子都要背负着这样一条人命过活了。
她曾爱了薄景琛那么多年,换来的却是他爱上了别人。
前世的时候丽莎曾问过她,恨不恨薄景琛。
那会儿她说恨,因为得到过,而后又失去了,所以才会恨。
是啊,假如她从来都没得到过薄景琛,薄景琛也从来没有说过这辈子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会负她,会来娶她这样的话,也没有后来放弃了她,喜欢上了楚清欢。
她想,她是不会那么恨的。
可赫连瑾和她相识不过短短两个月,他怎么可能会为了护着他,不顾自己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