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既然都被拆穿了,那么她直接承认,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他们本来就是男女朋友,不是吗?
“对啊,我就是想你了,不行吗?”
“可以!”赫连瑾淡淡的道,倒映在落地窗前的那张脸却是冷漠之极的,“知意,你知道我听到你这样说,我有多高兴吗?”
“有吗?”宋知意问。
“当然有。”赫连瑾道。
电话那边的宋知意浅浅一笑,眸清亮,她笑道,“那今天你要和我共进晚餐吗?赫连总裁!”
那边的赫连瑾却顿了顿,温柔道,“知意,今儿不行,我今晚得去马德里出差!”
“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没听说过?”宋知意紧张的问道。
“临时出来的事儿,还没来得及告诉你!”
宋知意一听这话,不由得有些失望,失望到就连语气都有些失望,“好吧!”
“舍不得我?”赫连瑾笑道,笑意却不达眼底,“乖,我很快就会回来的,你有什么事就打我电话,”顿了顿,他又道,“我会给你带礼物的!”
宋知意听到他这样的话,笑了,“好啊,那我等着你的礼物!”
挂完电话以后,宋知意还被朱静给调笑,说她给男朋友打电话,还说她像一个小女人一样,一点儿也不像工作中的宋大设计师。
宋知意淡淡笑了笑却没有回答,却忽然想起一些事来,她不想再和薄家有任何的牵扯了。
所以去见薄震霆这一面势在必行。
不管是薄景琛还是薄景修,她都不想过多的有任何的关系。
只是,薄景喻的事,她该怎么去提醒薄景琛注意?
该怎么去拯救薄景喻的命……
一直到下班的时候,她都没决定好要不要去见薄震霆,毕竟用爷爷和薄爷爷之间的那份恩情去逼薄爷爷,是真的不太好,但是她又真的不想和薄家有任何的关系。
除了薄爷爷以外,薄家,她还真是没有一个人是喜欢的。
思虑再三,宋知意还是决定去薄家老宅见薄震霆,就算薄爷爷不理解她,那也没有关系,有些事总归是要说清楚的。
如果到时候爷爷非要责怪她,哪怕是要家法伺候,她也认了。
这样一想,宋知意拿起包包,就直接开车去了薄家。
薄家老宅里。
在翠绿的竹子之间,一张石桌上摆放着黑白的棋盘,上面都是黑白子,而地上是铺成的鹅卵石。
这座老宅处处都透着江南水乡的那种格局,自然也有假山,还有松柏翠竹,每一处都透着主人精心修葺的格局。
宋知意拿着包走进来的时候,看见薄震霆正端坐在石桌上,他的头发都已经花白了,苍老的眼中尽是淡然,仿佛能看透人心,背脊笔直。
毕竟当年的薄震霆也是响当当的人物,是现在的薄景琛没有办法超越的。
他忽然抬头,看着站在尽头处的宋知意,微微一笑,笑容中带着几分慈祥,这样的薄震霆,反倒是让宋知意有些不好意思了。
只听薄震霆道,“宋丫头来了?”顿了顿,他伸出手,朝着宋知意招了招手,“来,陪爷爷杀一盘棋,好久没有和你这丫头下棋了,也不知道,你这丫头有没有退步啊!”
宋知意一听这话,低眉笑了笑,随后就坐在了薄震霆的对面。
“好啊,我很久都没有和薄爷爷切磋了,还请薄爷爷赐教,如果知意退步了,还请薄爷爷指教。”
说着,宋知意伸手拿起一颗白子落在了棋盘的边角位置,然后抬头看向薄震霆,“薄爷爷输了可不许耍赖哦!”
薄震霆也同样看着宋知意,忽然就笑了,苍老的眼中都是笑意,“你这丫头,是不是又有什么事想要求薄爷爷了?”
宋知意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随后将棋子又落在了棋盘上,回了一句,“是的。”
毫不掩饰的要求。
薄震霆含笑看着眼前的宋知意,神情顿了顿,却也没有再说话,只是将黑子落在了棋盘上。
两个人没有再说任何一句话,指尖在棋盘上移动,一场厮杀就此开始。
周围很静,静得让人甚至都能听到他们之间的呼吸声,还有棋子落下的声音。
也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直到夕阳的光芒洒在了石桌上,折射出美丽的光晕,他们之间的这场棋局才算完。
宋知意抬头看着薄震霆,微微一笑,声音淡淡的,“薄爷爷,您输了哦。”
语气清淡,听不出喜怒,更没有因为输赢而感到高兴。
薄震霆抬头,倚靠在了椅子上,与宋知意对视,他这才好好的,细细的打量着眼前的这个他看着长大的女孩。
不得不承认,经过上次宴会上单方面解除婚约以后,她变得不一样了。
不再是那个小女孩儿了,是个大姑娘,知道权衡,知道什么叫杀伐果断了。
“宋丫头,你这围棋还是我手把手教你的,没想到现在已经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爷爷老了,已经没有什么教你的了。爷爷记得,和你下棋才是半年之前的事,没想到你如今的棋艺已经精湛到这样水准了。”薄震霆微微眯眼,犀利的目光就那样看着宋知意。
而他眼角的细纹也是深刻的。
宋知意坐在他的面前,听到薄震霆的话,她的思绪已经飘走了,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她的棋艺其实并没有这么好的,当年薄震霆教她的时候,她也只是学了个皮毛,但是为了讨老爷子和薄景琛的欢心,她是刻意去找老师学的,自己也下了很大的功夫。
所以才会有今天高超的技艺。
果然费尽心力去讨好得来的东西,还真是没有什么意思。
“宋丫头,你今天突然来找我,爷爷大概也能猜出到底是因为什么事,也听说了你最近和赫连家那位的事,这些,爷爷都是装作不知道。现在看来,爷爷也不能装聋作哑了。”
薄震霆见宋知意一直都没有说出这句话,就知道应该是在想怎么开口,毕竟宋知意对他这个爷爷还是很尊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