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意被薄景琛这样扯着走过了长长的走廊,穿过大厅,然后才来到院子里,直接将她扔进了他的迈巴赫里面,力道之大,根本就不害怕会伤害到宋知意——
对于他这样的对待,宋知意早就已经习惯了。
这个男人从来就不会害怕会伤害到她。
直到听到砰得一声——
薄景琛将那门直接甩上,那样大的力道,也显示了,薄景琛动怒了。
而且是真的生气,并不是开玩笑的。
就光听到那一声关门声,宋知意就已经知道了,这个男人的怒气远比她想象中的更大。
可这又和她有什么关系?
宋知意在心里微微叹了一口气,他们之间从来都是陌路的,只是她不明白,前世她不管做什么,好像都没有办法引起薄景琛一丝的情绪和怒意,唯有触碰到楚清欢和薄景喻才可以。
但时光逆转,他怎么就这么沉不住气了?
只是这个男人既然那么厌恶她,却又为什么非要出现在她的面前。
宋知意刚要说话,男士香水味就直接涌了过来,想了想,她却又觉得好像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宋知意,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你今天来找爷爷,并不只是为了下棋那么简单吧?”薄景琛单手撑在副驾驶皮椅座位上,唇边的笑意却是那么敷衍,那么阴冷。
“我想做什么?”宋知意微微冷笑,清澈的眼眸抬头对上了薄景琛那双深不可测的眸,眼里坚定,没有任何的退却,“我什么都不想做,只是觉得和爷爷有些事该说清楚讲明白。就算你不是个人,但是爷爷对我来说,总归还是教养之恩,我不想他老人家为难。”
“宋知意,在你眼里,我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薄景琛单手握住了方向盘,与宋知意对视的那双凤眸却有说不透的的冷锐光芒,“我不管你怎么看待我的,但是我警告你,不要来骚扰爷爷。”
“如果不是你步步紧逼,一步都不肯退后,我也不至于来找爷爷。”宋知意淡漠的笑了笑,随后伸手去阻止了他向前靠的身子,“别靠近了,我闻到你身上的味道想吐。”
薄景琛听到这话,凤眸瞬间就冷了下来,侧过身子,不顾宋知意的阻扰,直接就将宋知意困在了座椅与他的身子之间。
而这样的姿势自然是让宋知意很不爽的,可是她却异常的冷静,没有任何的慌乱,只是将自己的身子往椅子后面缩了又缩。
随后看向薄景琛,目光里带了一丝的清冷,却也有毫不掩饰的厌恶,她说,“薄景琛,我并没有将你做的那些龌龊事跟爷爷说,我只是跟爷爷叙叙旧,顺便让爷爷取消你我之间的婚约。我还对爷爷说,我不会嫁给你,就算是死也不会。这样就是我的问题,爷爷也不会逼迫你,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
“你这么极力的想要跟我撇开关系,是因为赫连瑾?你们在一起了?”薄景琛微微蹙眉,冷眼扫过宋知意的脸,那样的神情,冷冽到可怕。
他或许从来都没想过,一直粘着他的宋知意,竟然会真的爱上别人,而且在这么短的时间里。
他们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亦或许是他们在一起了,所以宋知意才会选择和他解除婚约?
还没等他想清楚这问题,他的耳边忽然就传来宋知意清冷的声音,“是。因为和他在一起了,所以不想让他有任何的误会。”
话音刚落,车内的气息就瞬间凝结。
宋知意清晰的感觉到身旁传来冰冷的怒气,她不知道薄景琛到底在生什么气?
难道他不应该高兴吗?
终于能摆脱她了啊!
薄景琛正想开口,他放在口袋里的手机铃声忽然响起,划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寂静。
可薄景琛的冰冷的眼光却没有从宋知意的脸上移开分毫,只是伸手从自己的口袋里摸出了手机,然后划开了手机屏幕,接通了电话——
“你出车祸了?怎么会?严不严重?”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是着急,应该是楚清欢打来的。
宋知意听到他急切的语气,唇角一弯,微微冷笑,面色清冷之极。
“好,清欢,你等着我,我马上就来。”
他说完话,就直接挂断了电话,随即将自己的身子从副驾驶直接远离,看着宋知意,随后打开了车门,冷漠的开了口,“下车。”
宋知意微微冷笑,伸手就去推开了车门,迈步走了下去,却又在车门处停了下来,想了半晌,却又问出了口,“薄景琛,你不爱我,我也不爱你了,你何必又要来纠缠,好好的和楚清欢在一起,不好吗?”
“下车。”听到宋知意这么说,薄景琛的脸色更加阴沉了起来,凤眸中尽是生气,不知道到底在气什么?
那英俊的轮廓,勾勒出冷冽的锋芒。
宋知意沉默了半晌,见他一句话都不说,也不回答,直接就下了车。
而她才刚关上车门,就看见车子疾驰而去,没有任何的犹豫,徒留了宋知意一个人站在原地。
她就那样站在原地,看着离去的车影,忽然就笑了起来,原本是想要提醒他,注意薄景喻的,现在看来,似乎真的不用了。
是福是祸,还是各安天命吧。
她不想再管了。
这样想着,她转身就往自己的车那边走去——
林荫道上,薄景琛的迈巴赫在路上疾驰而过,带着呼啸的声音,他虽然担心楚清欢的伤,可是脑海里想着的却是宋知意的那句话。
越想越气。
明明是那个女人先来死缠烂打的,现在她竟然想放弃,就放弃了,甚至还找好了下家?
凭什么?
她当他薄景琛是什么?
忽然一阵铃声响起,他以为是自己的手机,却不想不是,是安静落在了副驾驶上包里传出的声音。
那个皮包是宋知意的。
想了想,薄景琛伸手去拿过包,然后从里面拿出了手机,看到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那双凤眸瞬间沉了下来,宛如寒潭,幽深得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