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姨娘今天来东宫看女儿,那个开心啊!还陪着女儿在东宫用了午膳,看着女儿吃穿用度都如此的好,她这个做母亲的是打从心里替女儿开心。
下午洛清荷又带着母亲在东宫走走逛逛,母女二人脸上洋溢着开心的笑容,那叫一个得意啊!
“荷儿,你真是太争气了,这才嫁给太子多久,就有喜了,我的荷儿真是好福气,你有了身孕,娘亲在左相府的日子也好过了,现在下人对娘亲,那叫一个恭敬顺从,你祖母对母亲也不一样了,那叫一个亲切,见到母亲脸上的笑容也多了,你父亲也很高兴,最高兴的还是母亲,想到我的女儿将来会母凭子贵,很有可能坐上那个所有女人梦寐以求最尊贵的位子,母亲便为你高兴,你没看到昨晚在你祖母那里吃饭,谢氏那张脸有多阴沉,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唉!她就是再不满再嫉妒,又有什么用呢!谁让自己生的女儿没本事,不争气呢!嫁给太子这么久了,肚子依旧没有一点动静,出身高贵又怎样,整天摆着一副臭脸,男人看了便倒胃口,太子还会看她的脸色不成。
洛清牡和她的母亲谢氏一个德性,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看不起人的样子,而且都不得丈夫的喜欢,注定一辈子孤孤单单。还是我们荷儿好,温柔善良又漂亮,这样的女子,女人看了都想多看两眼,何况是男人呢!”二姨娘夸起女儿来那是一点也不谦虚,现在看自己的女儿是怎么看怎么好。
洛清荷被母亲夸的心花怒放:“母亲,别这么说,被人听到不好。”
“有什么不好的,我的荷儿就是好,就是完美,别人听到我也敢这么说。小心点,有台阶。”二姨娘扶着女儿,那叫一个小心翼翼啊!女儿这肚子里怀的可是皇长孙,不能有任何闪失,她和女儿将来的荣华富贵可都全指望他了。
“母亲,你看女儿这肚子里的孩子像是男孩还是女孩?”洛清荷询问道,真的很希望这是个儿子,只有儿子才能成为依靠,才能让她母凭子贵。
二姨娘听了女儿的话笑了:“月份这么小,现在哪看得出来,不过母亲认识一位大夫,他可通过把脉判断是男孩女孩,过些日子母亲悄悄带他来给你瞧瞧。”
洛清荷点点头:“好,女儿真的想早点知道他是男孩女孩。”
与此同时,洛威也来到了东宫看妹妹,与妹妹一起走在东宫内聊着天。
“牡儿,你可还好?母亲很担心你。”洛威看着消瘦不少的妹妹询问,以前的妹妹是那样的高傲,可是现在的妹妹,给他的感觉却是郁郁寡欢的,脸上看不出笑容,眸中也看不到了那份高傲。
“哥哥,我很好,回去告诉母亲,我在东宫一切都好,让母亲莫要为我担心。”洛清牡努力勾起唇角,不想让关心自己的人为自己担心。
洛威看了很心疼:“洛清荷那个贱人是不是经常欺负你,以前在左相府,因为是庶出,有母亲在,她不敢放肆,把自己伪装的柔柔弱弱,楚楚可怜,可是如今不同了,她成了太子侧妃,还怀上了太子的孩子,更是皇上的第一个孙子,所以她定会因此傲慢起来,不将你放在眼中,她是不是对你说了难听的话?”
洛清牡摇摇头:“没有,怎么说我也是太子妃,她不敢对我不敬的。哥哥不必为妹妹担心。是妹妹没用,得不到太子的喜欢,让你和母亲担心了。”
“这不怪你,洛清荷那个贱人太有心机了,定是霸占着太子,不让太子来你房中,当初若是哥哥在京城,定不会让她有命嫁给太子。”洛威愤怒道。
洛清牡听了哥哥的这番话,立刻四下看了眼,见没人才放心松了口气,看向哥哥提醒:“哥,祸从口出这句话你应该知道吧!怎么能在东宫说这种话呢!若是被人听到传到太子耳中,定会引来麻烦的。”
洛威看着妹妹小心翼翼的模样,心疼道:“牡儿,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前的你天不怕地不怕,说话从不会有这么多顾忌,现在的你,怎么变得如此小心翼翼了?”
“因为牡儿的身份今时不同往日了,以前是左相府的嫡出大小姐,仗着你和母亲的疼爱,爹爹是左相,觉得没人敢把我怎样,即便我闯了祸,哥哥也会帮我摆平,可是现在,我是太子妃,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有那么多人看着听着,若是做的不好,便会给人留下把柄,让别人借机发挥,说我给皇室丢人。”洛清牡苦涩一笑,再也回不到过去了,看似人人羡慕的太子妃之位,其中的压力和无奈又有谁知道。
“牡儿一心想要嫁给太子,若是再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你可还会这样选?”洛威看着妹妹问。
洛清牡眼神坚定道:“我会。因为我爱他。虽然他心中没有我,但我能爱他便很知足了,如果不嫁给他,想见他一面都很难,现在虽然依旧不得他的喜爱,但至少可以经常看到他,我便很知足了。”
洛威叹口气道:“你真的好傻,以前觉得你应该是洛家三个女儿中最幸福的那一个,如今看来,却是最不幸的,就连洛清荷那个贱人都敢骑到你的头上,牡儿,你也应该改变一下自己,男人都喜欢温柔的女人,你在面对太子的时候,应该柔和一些,学学洛颜儿和洛清荷。”
洛清牡不想让哥哥担心,点点头道:“好,我会听哥哥的话,试着改变自己。”其实她心中很清楚,一个男人若是不喜欢你,不管你变成什么模样,也都不会喜欢的。
“荷儿,快点到这边来坐,你现在是孕妇,不能太累着。”二姨娘的声音传来,声音里带着喜悦。
母女二人正好与兄妹二人相遇。
洛威看到二人,一脸阴沉。
二姨娘脸上却带着笑意道:“大将军也来了啊!”畏于谢氏和洛威的威严,所以二姨娘都是称呼洛威为大将军。
洛威却冷声质问:“二姨娘是高兴的昏了头吧!见到太子妃娘娘竟敢不行礼,还有太子侧妃,你嫁进东宫也有些日子了,连规矩都没学会吗?”
二姨娘不敢放肆,也不想给女儿惹麻烦,只得乖乖的盈身行礼:“妾身参见太子妃娘娘。”
洛威冷漠的视线转向洛清荷。
洛清荷却扶向自己的腰道:“大哥,不是荷儿不给大姐行礼,而是荷儿现在身子重,盈身便会肚子不舒服,所以才没有向姐姐行礼,还望姐姐莫要怪罪。”
洛威刚要上前训斥,洛清牡却及时拉住了他的胳膊,淡淡一笑道:“既然妹妹身子不适,这行礼便免了,你现在有孕在身,要好好保重自己的身子,万不可出了什么事。”
“多谢姐姐关心,妹妹会小心的。”洛清荷脸上勾着得意的笑容。
洛威看了很气愤。
二姨娘见状,也忍不住讥嘲道:“太子妃娘娘没有怀过孕,不知道这女人怀孕有多辛苦,虽然现在月份小,但却是最难受的时候,吃不好,睡不好的,如果将来太子妃娘娘也能有幸怀上太子的孩子,便能体谅荷儿现在的感受了,不是荷儿不想行礼,而是真的身子不适。”
“你说什么废话呢?”洛威听到这话,怒不可遏。
洛清牡却拉住了哥哥,淡淡一笑道:“二姨娘说的是,所以本宫并未责怪妹妹,二姨娘难得来东宫一回,好好陪陪荷儿吧!哥哥,咱们到前面走走吧!”迈步离开,不想看到母女二人,免得二人说更难听的话,哥哥忍不住脾气教训了她们,惹出什么祸端来。
洛威瞪了眼母女二人,与妹妹一同离开。
走出一段距离之后,洛威实在气不过,拉住妹妹质问:“刚才二姨娘如此嘲讽你,你为何不教训她?洛清荷不能教训,二姨娘你也怕吗?”
“哥哥,这里是东宫,不是左相府,不要在这里惹事,如果我教训二姨娘,洛清荷定会上去护她,到时肯定又会装自己肚子如何不舒服,如何难受,将事情闹大,闹到皇上和皇后娘娘那里,被责罚的会是我们。”洛清牡对现在的洛清荷再了解不过。
“你难道要这样憋屈的活一辈子吗?若是将来洛清荷生下儿子,她肯定会更嚣张的,你要一直这样忍下去吗?”洛威觉得妹妹这样下去可不行,还不活活憋屈死。
“走一步看一步吧!说不定有一天我也会怀上太子的孩子,洛清荷即便生下的是皇长孙,也是庶出,只有我生下的孩子才是嫡出。”洛清牡乐观道,尽量让哥哥放心。
“牡儿为了自己以后的生活,要好好想想如何与太子相处,化解你们的关系,让太子喜欢你,母亲和哥哥不需要你飞黄腾达,母亲有娘家可依靠,哥哥也可凭自己的本事光宗耀祖,而牡儿你嫁出去之后,哥哥与母亲便无能为力了,只有靠你自己了。”洛威对这个妹妹还是很疼爱的。
洛清牡点点头:“哥哥放心,我会改变自己的。为了不让你和母亲担心,我也不会任由洛清荷欺负的。”
洛威点点头:“你能这样想就对了。”
洛清荷见洛威兄妹二人走远,看向母亲担心道:“娘亲,你当着洛威的面讥嘲洛清牡,回到左相府后,他定会欺负你的。”
二姨娘不屑的冷哼一声道:“这些年咱们母女二人可没少被他们欺负,以前咱们没有靠山,我们不敢反抗,任由他们欺负,如今你有太子可依靠,又怀了皇长孙,咱们终于可以翻身了,就是回了左相府,有你祖母和父亲偏袒,他们也不敢把母亲怎样,所以母亲现在不怕他们。”
“还是小心些的好。”洛清荷嘱咐道。
“放心,娘亲会照顾好自己的,现在最重要的是你,一定要万事小心,你怀上这个孩子,不知道有多少人嫉妒,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和孩子。”
洛清荷点点头:“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我的孩子。”
夜幕降临,正是用晚餐的时间。
凤安宫
皇后今日宣百里墨寒进宫一起用膳,太子也在。
母子三人坐在桌前,桌上准备了丰盛的晚膳。
皇后脸上带着慈祥的笑容看着二人道:“有多久你们没有陪母后用过膳了?”
百里墨寒恭敬道:“儿臣不孝。”
皇后笑了:“母后没有要怪你们的意思,母后知道,你们长大,有你们的事情要忙,不管你们来不来陪母后用膳,只要你们都平平安安的,母后便放心了。
寒儿在朝中有要职,还要去做生意,很是辛苦,今日母后让御膳房准备了你喜欢吃的菜,多吃点,好好补补身子,母后觉得你都瘦了。”
“多谢母后关心,儿臣很好。”百里莫风很恭敬。
“你呀!和母后总是这般客气,快尝尝这菜的味道如何?”皇后亲自给百里墨寒夹菜。
百里莫寒心中很感动,因自幼丧母,缺失母爱,所以皇后的关心让他很珍惜,很感动,立刻品尝皇后给他夹的菜,连连点头道:“好吃,一样的菜,在母后这里吃却觉得最好吃。”
“那是因为母子在一起时的心情是最开心的,有你们陪着母后一起吃饭,母后也觉得这饭菜比平时的好吃。畅儿,你也吃,别只顾着喝酒,母后也让御膳房准备了你喜欢吃的菜,多吃点,最近帮着你父皇处理朝政,辛苦了。”皇后看向儿子关心道。
百里云畅却讥嘲一笑道:“没有母后辛苦。母后最近是费心又费神,才是真的辛苦。”这话中的意思却意味深长。
百里墨寒不解的看向皇后。
皇后知道儿子的意思,是在暗指她陷害百里御风,不过为了不让百里墨寒看出来什么,笑着道:“母亲有什么辛苦的,无非就是管理管理后宫,为你们操操心,已经习惯了,不辛苦。”
百里墨寒给皇后夹了道菜道:“母后这些年为儿臣和皇兄操心,辛苦了。”
“不辛苦,只要你们都好好的,母后便不觉得辛苦。寒儿,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早点考虑自己的婚姻大事了,你看你皇兄,现在太子妃和侧妃都有了,马上就要做父亲了,你也该抓紧了。”皇后笑着催促道。
萧墨尘有些不好意思道:“儿臣还没有遇到喜欢的女子,等遇到了,会与母后说的。”
“这感情呀!只有相处了才有,我觉得赵大人家的女儿挺不错的,有时间你见见,若是喜欢,母后帮你张罗。”皇后说道。
百里墨寒却婉拒道:“母后,儿臣现在只想帮皇兄铲除心怀不轨之人,想把自己的生意做好,现在还不想成亲。”
百里云畅冷声开口:“母后,你就别操心了,这感情的事还是得让九弟自己做主,这些年你虽然养了九弟,可毕竟不是九弟的生母,这种事情,你没有资格逼他,他不是儿臣。”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就因为你没有娶到洛颜儿,便这样怨恨母后吗?当初母后已经同意你娶她了,是她自己不检点,与百里御风勾搭到了一起,被皇上赐婚给了百里御风,你怎能把这个过错怪到母后头上呢!”皇后不满的训斥。
百里云畅看向皇后眼神坚定道:“颜儿迟早是我的,等百里御风死后,我还会娶她的。”
皇后听了很生气。
百里墨寒见状赶忙安慰道:“母后您莫生气,皇兄他喝多了,不是有意要气您。”
皇后伤心道:“还是寒儿懂事,你说母后容易吗?这些年为了你们操碎了心,你是个懂事的孩子,知道心疼母后,可是你皇兄呢!心里只有洛颜儿,为了洛颜儿一再的和母后为敌,我这个做母亲的难道不希望你们好吗?你们怎么就不能体谅母后的苦心呢!”
“儿臣知道母后这么做都是为儿臣们好,儿臣知道母后的苦心。皇兄不是有意要气母后的。”百里墨寒安慰道。
百里云畅却冷笑道:“母后的苦心就是让我们按照你的安排活着,没有自我,不能有自己喜欢的人,不能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只要你觉得好的女人,我们就必须得娶,如果不同意就是忤逆你,就是不理解你的苦心,或许母后会说,是为了我们的前途和未来,难道我们真的就那么差,非要用女人来稳固我们的前途和未来?让女人为我们的前途和未来铺路?
在这点上,我还挺佩服百里御风的,他的母亲就不会逼着他娶对自己有利的女人,只要他愿意,他的母亲便会顺着他,所以他才会顺利的娶了颜儿。”
“你懂什么?那是因为叶雪乐觉得自己亏欠他的儿子,所以现在想要拉拢儿子的心,才会顺着儿子,百里御风小时候,他的母妃何曾问过他?而母后为你操了多大的心,这是叶雪乐能比的吗?”皇后很气愤,她为了儿子做了那么多,结果儿子竟说羡慕叶雪乐那样的母亲。
“儿臣倒是希望母后对儿臣管的少一些,让儿臣能有喘息的机会。”百里云畅冷笑道。
百里墨寒看向太子,觉得现在的太子真的变了很多,以前即便对皇后娘娘的做法有所不满,也绝不会当面冷言冷语,对皇后娘娘还是很恭敬孝顺的,现在竟句句讥嘲顶撞,故意惹怒皇后娘娘,他真的变了,眼神变得如此的冷漠,阴沉。
“好,你现在长大了,有能耐了,不希望母后管着了,以后母后不管你便是。”皇后气愤道。
百里云畅见皇后生气,却没有丝毫的内疚,依旧很冷漠道:“多谢母后肯放手。”
皇后被儿子气的不轻。
百里墨寒打圆场道:“母后,皇兄,咱们母子三人好不容易在一起吃顿饭,别闹得不愉快,其实皇兄是很孝顺母后的,可能是最近太累了,心情不好,希望母后不要生皇兄的气。皇兄就要做父亲了,等成了父亲之后,便能理解母后的心情了。”
皇后听到这番话,欣慰的笑了:“还是寒儿会说话,身为母亲,又怎会真的和自己的儿子计较呢!”想到洛清荷腹中的孩子,皇后的心情好了起来,百里墨寒还是很懂皇后的心思的。
“好了,不说你皇兄的事了,说说你的事吧!寒儿,听说你父皇让你和十一调查百里御风失职之事,调查的如何了?可有遇到什么麻烦?”皇后假装漫不经心的询问。
“调查了一天,也没查出什么来,那些黑衣人没有留下什么证据。明日儿臣与十一弟再去那些受害的百姓家看看。”百里墨寒道。
“那寒儿觉得这件事有可能是何人所为?”皇后一边帮他夹菜,一边询问。
百里云畅在一旁一个劲的喝酒,嘴角勾着讥嘲的笑。
百里墨寒恭敬的回道:“事情还未调查清楚,儿臣不敢妄加揣测。”
皇后却淡笑着道:“你们要有一个怀疑的目标,这样才有方向,才好调查,否则漫无目的的去调查,真的很难查到是何人所为。”
“母后的意思是让你怀疑百里御风,把他确定为目标之后,一直围着他调查,不管是不是他,最后都要认定是他所为。”百里云畅笑着说话,言语中毫不掩饰自己的嘲讽。
“畅儿,你在胡言些什么,寒儿,你皇兄他醉了,他的话你别往心里去。”皇后依旧和善的笑道。
百里墨寒点点头,然后道:“不过寒儿的确怀疑这件事是百里御风贼喊捉贼,今日儿臣去七王府调查,没有发现任何刺客潜入七王府的痕迹,问了府中的下人,他们也没有人听说最近七王府进刺客之事。”
“你们问洛颜儿了吗?她如何说?”皇后问道。
“问了,洛颜儿也说没有刺客潜进七王府,但她说——”百里墨寒看了眼皇后,欲言又止。
“她说什么?”皇后追问。
“洛颜儿说有可能是母后送去的人是奸细,偷偷偷走了布防图,她还打趣说,那个人有可能是她。”百里墨寒语气平静道,却在不着痕迹的打量着皇后的反应。
皇后听后笑了:“这个洛颜儿,还真是个没心的女人,这种时候,还有心情和你开玩笑,她就真的不担心百里御风?”这个洛颜儿,还真敢说,不过就算她这样对外人说,别人也不会相信她的话,只会认为她是要故意诬陷本宫,因为她没有证据,若是她真敢承认是她偷了布防图,导致了这次京城的动荡,那些失去亲人的百姓不会放过她的。
“儿臣觉得她是在扰乱我们办案,她的话,儿臣自然不会相信,儿臣相信母后绝不会做伤害无辜之人的事。”百里墨寒眼神坚定的看着皇后说道。
皇后欣慰道:“寒儿如此信任母后,母后很开心,母后贵为一国之母,天下百姓都是母后的孩子,母后怎会做伤害他们的事呢!”
百里墨寒点点头:“在儿臣心中,母后是最善良的女子,当初母妃去世,后宫很多嫔妃都欺负儿臣,是母后与父皇说,要收养儿臣,这些年对儿臣疼爱有加,让儿臣又感受到了母爱,所以不管别人说什么,儿臣都会相信母后的。”
“听你这么说,母后真的很开心,对于一个母亲来说,不管别人如何说自己,看自己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的孩子信任自己。母后能与你做母子,很开心。”皇后感动道。
百里墨寒犹豫了下道:“母后,当年那个害死母妃的秀女叫什么?”
皇后一怔,随即恢复镇定问:“寒儿为何突然问这个?”
“当年母妃去世时儿臣还小,是母后帮母妃料理了后事,找到了毒害母妃的凶手,如今儿臣长大了,害母妃的人叫什么,是何人。”百里墨寒有些伤感道。
皇后却安慰道:“都是过去的事了,寒儿莫要再去伤心,凶手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报应,贤妃在天有灵也瞑目了,她现在最希望看到的是你能开心的生活,若是看到你还因为当年之事而闷闷不乐,她会难过的。”
百里云畅冷眼看着这一切,什么都没说,只是一个劲的喝酒。
百里墨寒点点头,没再问这件事。
用过晚膳之后,百里墨寒便先离开了。
百里云畅看向母亲,冷冷的质问道:“母后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九弟?”
皇后却一脸冷静平淡道:“本宫能有什么事瞒着他?”
“当年贤妃娘娘真的是被新进宫的秀女害死的?”百里云畅看着母亲质问。
皇后不悦的瞪向儿子质问:“你什么意思?你难道怀疑是母后害死的贤妃吗?”
“母后这些年暗中做的事还少吗?毒害一个妃子对你来说也没什么,只要能达到你自己的目的,你向来不择手段。”百里云畅冷笑道。
“母后这么做对自己有什么好处?贤妃从未得罪过本宫,本宫为何要毒害她?”皇后不悦的瞪着儿子质问。
“因为她与雪贵妃好啊!你嫉妒雪贵妃,凡事与雪贵妃好的人,你都看不顺眼,而且贤妃还有一个儿子,万一将来这个儿子与我争储君之位怎么办?所以你杀了她之后,让她的儿子由你养,这样这个孩子便会与你亲,事事听从你的,不但不会与我争夺储君之位,还会帮你做事,母后的如意算盘打的还真好,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若是有一天九弟知道了真相,他会怎么做?”百里云畅笑了。
皇后冷声道:“母后看你是真的喝多了,竟胡言乱语起来,贤妃的死当年已经查的很清楚了,母后养寒儿,是看他可怜,不想她一个孩子无依无靠的在后宫被人欺负,所以才会让他在自己身边长大。你竟敢怀疑母后,你实在是太过分了。”
“是怀疑也好,真相也罢,母后自己做过什么事,自己心中最清楚,儿臣醉了,儿臣告退。”百里云畅站起身,跌跌撞撞的离开了。
皇后看了不满道:“他现在怎么变成这个样子,说话总是阴阳怪气的,以前不管如何与本宫闹,至少不会这般不敬,现在真是越来越过分了。”
汪桂安慰道:“娘娘别生气,就像九王爷说的,等太子自己做了父亲,便能理解娘娘的心情了。”
“唉!也不知道洛清荷腹中怀的是男孩女孩,若是男孩就好了,便是皇长孙,定会受皇上重视。”皇后很期待洛清荷腹中的孩子。
汪桂安慰道:“娘娘既然想要一个孙儿,定能心想事成的。”
皇后笑了:“若能如此自然是最好,让本宫也有个盼头。”这个儿子总是让自己失望,若真能有个孙子,将希望寄托在孙子身上也挺好的。
雪华宫
皇上忙好之后来雪贵妃的寝宫陪她用晚膳。
用膳时二人只谈了今晚的膳食,别的没有说。
用过晚膳之后,皇上拉过雪贵妃的手,看着她询问:“雪儿是否在怪朕?”
雪贵妃看向皇上淡淡一笑道:“皇上是在说风儿的事?”
皇上点点头:“朕把风儿关押进了天牢。”
雪贵妃看向皇上,眸中难掩担忧道:“风儿的事臣妾听说了,臣妾知道后宫不得干政,所以臣妾对前朝的事不感兴趣,但有些事情还是懂的,臣妾知道风儿这次的过失真的很大,丢了京城布防图的后果很严重,皇上只把他关进天牢,已经是对他法外开恩了,皇上的良苦用心,臣妾都知道,臣妾又怎会怪皇上呢!”
皇上欣慰的将她拥入怀中:“雪儿如此善解人意,朕很感动,朕知道你很在乎风儿,但这次朕不得不将他关押起来,否则难以安抚民愤也会让大臣们心中有想法。”
“臣妾明白,所以臣妾才没有去求皇上,臣妾知道皇上的难处,不想再去为难皇上。臣妾相信风儿也会理解皇上的。”雪贵妃虽然很担心儿子,但也理解丈夫的无奈。
虽然他是一国之君,但很多事情却不是他能做主,越是在高位,越是不能为所欲为,因为所有人的眼睛都看着你,盯着你,不容许你犯错。
“雪儿也别太担心,等幕后指使之人抓到,朕便放了风儿。”皇上安慰道。
雪贵妃点点头,不解道:“风儿平时很小心谨慎,这次怎么会犯这么大的疏忽呢?”
“这也是朕不解的,所有很多人都怀疑风儿是贼喊捉贼。”皇上说,因为有人这样暗示自己。
“臣妾相信风儿绝不会这么做的,他不会伤害无辜百姓的。”雪贵妃相信自己的儿子。
皇上拍拍她的肩道:“朕也相信风儿不会这么做,定是有人故意陷害风儿,我们都不要着急,朕已经让寒儿和霖儿去调查此事了,相信很快便会查出幕后指使之人。”
雪贵妃点点头。
想到儿子在天牢里受罪,做母亲的这个心真的很心疼。
天牢
狱卒送来了晚饭,百里御风看了眼却没有吃,不用看他都能猜到,这顿看似还挺丰盛的饭菜已被人动了手脚,虽然下的毒味道极淡,但这些年鼻子对药物的灵敏度让他很容易便闻出来了。
狱卒将饭菜送进来之后,便躲在暗中偷偷的观察,这更能证实百里御风说的是真的。
狱卒见百里御风没有动桌上的饭菜,忍不住走过来,脸上带着笑意劝说道:“七王爷,天这么冷,吃点饭暖暖身子吧!这菜要趁热吃,凉了会吃病的。”
百里御风却冷声道:“本王没有胃口,你拿去吃吧!”
“这可是为王爷准备的菜,小的可不敢吃,王爷中午就没吃东西,这晚上再不吃,会饿到的,皇上只是暂时将王爷关押起来,并未判王爷的罪,王爷不必太担心,以王爷的战功,皇上绝不会严惩的,就只是将王爷关几日做做样子罢了,王爷大可放宽心,无需担心。”
“本王不是担心父皇会不会严惩我,而是自责,内疚,因为本王的失职,还得无辜百姓丧命,想到他们的亲人此时正在伤心难过,本王哪还有心情吃饭。你无需再劝说,未查出幕后之人前,本王不会吃的。”百里御风平静道。
“这——”狱卒见百里御风的态度很坚决,知道再劝也没用,只得无奈的叹口气道:“既然王爷要如此惩罚自己,那小的多说无益,这些饭菜就放在这里,若是王爷饿了想吃了,随时吃。小的就先退下了。”
百里御风没有搭理狱卒。
狱卒无趣的离开了,转身之后,眼露凶狠,走到拐弯处,有个身穿道袍的身影在等着他。
狱卒立刻恭敬的上前禀报道:“国师大人,那些饭菜七王爷一口也没吃,看都没看一眼。”
凌云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道:“七王爷熟知毒药,即便那些饭菜里的毒药味道极淡,他还是能闻出来,无妨,贫道还有别的办法,下了毒的饭菜不过是个幌子,让他放松警惕,现在你把这支香点燃,放到七王爷的大牢外。”给了狱卒一粒很小的黑色香。
狱卒接过香不解的问:“国师刚才还说七王爷熟知毒药,这个香里的毒药,七王爷应该也能一下子就闻出来,若是王爷闭气,这香同样没用啊!”
凌云霄冷声道:“谁与你说这香里有毒,这香里无毒,你尽管拿过去,若是七王爷问,就说是给他熏老鼠虫子用的。”
“无毒那点这香有什么意思?”狱卒不解的问。
凌云霄冷冷的看向狱卒。
狱卒立刻识相道:“是小的多言了,小的这便按照国师说的去做。”立刻退下了。
狱卒找来一个小香炉,将香点燃,放到百里御风的大牢外,不等百里御风问,狱卒便笑着说道:“七王爷,这天牢里晚上会有老鼠和虫子出没,小的给你点个香熏一熏。”
百里御风却冷声道:“本王不需要,拿走。”
狱卒却恭敬的笑着道:“王爷,这香很小的,很快便燃尽了,每个人的牢门外都点了,而且每天都是如此,若是别处都点了,只有王爷这里不点,到时那些老鼠虫子会都来这里的,万一伤了王爷,我们头该责罚我了,还请王爷见谅。”
百里御风闻了下这香,的确没有任何毒,就是平时普通的熏东西用的香,便没再说什么,闭目养神。
狱卒见状恭敬道:“多谢王爷体谅。”然后离开了。
走到拐弯处,恭敬道:“国师大人,已经按照您吩咐的做好了。”
凌云霄微颔首道:“你可以下去了,没有本国师的命令,不准进来。”
“是,小的到外面守着。”立刻退下了。
凌云霄嘴角勾起一抹阴险的笑意,喃喃道:“百里御风,对不起了,今晚本国师一定要除掉你,你就不该来这里。”
闭上眼睛,口中开始念起咒语。
天牢内闭目打坐的百里御风,突然变得心神不安,努力的让自己镇定下心,可是却很难做到,脑海中有一些画面在不停的闪过,头很痛,胸口很闷。
猛地睁开眼睛,觉得是大牢门口香炉里的香有问题,大掌一挥,一道白色的气体直接击中大牢外的香炉,香炉立刻碎裂,里面的香洒了一地,已经燃的差不多了。
凌云霄继续躲在暗中念咒语。
百里御风的头越来越痛,胸口也越来越闷,感觉有人在控制着他,有人在他耳边说:“百里御风,你不属于这里,你还是快点离开吧!离开这里,便不用再吃这些苦。
百里御风,即便你再努力,终究会与她错过,早点回你该回的地方,放了她,你只会给她带来伤害。
百里御风,你与她的缘分在这一世便尽了,你将会永远的失去她,永远。
百里御风,桌上盛饭的托盘下面有一把匕首,拿起来,刺向自己的胸口,这样你便可解脱了,你便可回到属于你的地方,不用再继续留在这里受苦了。
百里御风,快点拿起匕首,了结了自己的性命。”
百里御风看着桌上的饭菜,迈步走过去,来到桌前,果然看到了托盘里有一把匕首,伸手去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