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山路188号经奕会所, 在原著中非常有名。
这家会所是京市高端会所之一,会员囊括了书中上流社会大半的二代、三代。霍时远和顾景寒都是会员,两人因为林澜歌成为情敌后,几乎不同时出现。
每年, 会所会邀请高级会员举行各种比赛。
时启说的网球赛, 只是其中一项。
林澜歌第一次跟着顾景寒参加会所的活动,是去看他的马术比赛。在会所举办的所有比赛当中, 马术比赛的奖金是最高的, 有四千万。
苏然一边开车,一边回忆原著中关于经奕会所的描述, 拳头梆硬。
一群败家子, 把钱给她多好。
能换好多的螺丝呢。
平时40分钟的路程,苏然用了不到半个小时, 车子就到了会所门外。
时启在路上给霍时远打了电话, 他们的车子一进门, 就有服务生过来帮开车门、泊车。
孟良站在大堂门前, 微笑相迎,“霍总他们在网球馆。”
时启嗯了声,伸手拉了下苏然t恤的下摆, 一双眼湿漉漉地看着她。
“姐姐罩着你,别怕。”苏然拍拍他的肩膀, 递了个眼色给苏宜年, 抬脚往里走。
会所分好几个区域,球馆和游泳馆、道馆、室内高尔夫馆,都设在一号楼。餐厅、咖啡馆、酒吧在右侧的二号楼。
三号楼设有客房和天文馆。
整个会所凡是烧钱的项目, 几乎全部涵盖。
穿过两栋楼之间的走廊, 苏然他们几个跟着孟良乘电梯上到三层, 隐隐约约助威声从网球馆内传出。
苏然发觉时启还是很紧张,抬手虚揽着他的肩膀拍了拍,“一会我去跟他说,你等着。”
时启抿着唇闷闷点头。
进入网球馆,霍时远那一队刚打一盘,看情形是输了。
苏然让时启和苏宜年等着她,径自朝霍时远走过去。
霍时远和队员们正在坐在休息区商量,下一盘上场的人员安排,眼前落下忽然一道阴影,苏然熟悉的嗓音落进耳朵里,“霍导,我有话跟你说。”
霍时远抬头对上她的目光,深邃的眼眸狐疑眯起,“时启让你来的?”
“是我带他来找你。”苏然冷着脸,语气严肃,“我帮你赢球,你去跟他谈出国的问题。”
“帮我们赢球,你?”霍时远摆手示意队员安静下来,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这不是篮球。”
“我当然知道这不是篮球,赢了我要所有的奖金。”苏然仰起脸跟他对视,神色从容,“你们是不是还开赌局了?奖池的金额我要一半。”
霍时远:?
她就这么有把握能赢,篮球打得好不见得网球也打得好。
苏然微笑重复,“我能帮你们赢。”
时启的命应该不止两千万。这小孩要不是跟自己一块住,被他这么安排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
“奖金是小事,你真的能赢?”其他队员听完他们两个的对话,全都起身围了过来。
队长看了眼霍时远,目光落到苏然身上,“赌局奖池的钱也可以都给你,如果你输了,按照我们的规则钱得你来给。”
“好说。”苏然掏出手机打开摄像头,“来,录个视频作证,我帮你们赢了这次比赛,钱都归我。”
队长眯起眼打量苏然片刻,迟疑出声,“爸爸?”
苏然:?
她可没有这么还这么败家的儿子。
“不是不是,我想说,你是那个带着时启直播打篮球,打得巨牛批的小仙女吗?”队长脸色爆红,“你要真的能赢,钱的事我做主,都给你。”
“是我,录视频吧。”苏然弯唇笑开,“有凭证好一点。”
霍时远回头看向时启的方向,薄唇抿了下,同意她的提议,“你能赢钱就都给你。”
这笔钱是按人头分的,一个人也就两百万,还不够他们买辆跑车。
他开了口,队长和其他队员也都没意见,一起配合苏然录完视频,七嘴八舌地跟她讲比赛规则。
会所的比赛和正规赛赛制有一定的改变。一盘内,每局都赢的人可以一直打下去,输的换人。他们队输了一盘,还有四盘找回场子的机会。
他们连输了两年,今年看情况还是会输,对面斗志满满。
“帮我拿着。”苏然锁上屏幕把手机给霍时远,“该我下场了,你去找时启。”
霍时远/所有队员:……
衣服都不换,是不是不给对面面子。
苏然没理会他们,拿了球拍淡然下场。对面看到他们换了个姑娘上来,顿时哄堂大笑。
“输了也没什么难看的,至于这么破罐子破摔吗?”
“没事,明年还有机会,你们多加练习或许还有赢的机会。”
“小姑娘替的谁啊,让我看看谁比较菜。”
苏然晃了下球拍,笑容甜美,“你们打不打,不打这盘算你们输了哦。”
对面安静下来,非常随便的派了个,他们认为水平最次的人上场。
“不用怕,姐应该是说服你小叔了。”苏宜年看着不入的姐姐,话是这么说,其实一点底都没有,“偷偷告诉你,姐真不会打网球。”
姐姐小时候非常讨厌各种体育运动,妈妈送她去学舞蹈,半个月就不去了,还跟妈妈吵架。
“她现学就能赢。”时启稍稍放松,“我相信她。”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信任苏然,但就是笃定,她说过的话就一定能做到。
“嗯。”苏宜年应了声,紧张攥紧拳头,“你小叔过来了,有我姐在你不用怕。”
时启看了眼苏然,再次点头。
霍时远走到时启身边坐下,漫不经心的语气,“可以等苏然打完了谈吗?”
“可以。”时启一脸严肃,“她会赢。”
霍时远捏了下眉心,忽然有点怀疑当初让他去跟苏然住,是不是做错了。
臭小子对他都没这么信任。
裁判开始吹哨,
霍时远抬眸看去,下意识伸手揉了下时启的脑袋,“她真的很缺钱?”
“嗯,姐姐开了工作室需要钱,可她不要我的零花钱,她说那样违法。”时启扭头看他,稚气未脱的脸庞浮起薄怒,“你又不帮忙。”
霍时远被他逗笑,“帮。”
上次收到时启发来的信息,他就在想怎么报答苏然的救命之恩,也做好了安排。原本计划周三签电影合同时跟她经纪人谈,现在看,跟她本人谈更好。
“她上真的没问题?”队长小跑过来坐到霍时远身边,开玩笑的语气,“真破罐子破摔啊。”
苏然打篮球的视频他们看过,网球也很厉害的话,这得是何等可怕的天赋。
刚才同意让她上,就是觉得小姑娘想玩,她又是来找霍时远的,大家当然要帮一把,老友脱单也算功德一件。
现在看明显不是那么回事啊。
“她会赢。”霍时远抬手捏了下眉心,提醒他,“你看她的眼神。”
苏然看对面的眼神,像是看到了了不得的宝藏,亮的让人无法忽略。
“对面也没谁长得好看啊。”队长莫名其妙。
霍时远哽住,想起刚才苏然的说的话,唇角不自觉上扬,“可能……对面的人,在她眼里都是钱?”
队长:……
打篮球特别猛的小仙女,怎么可能会这么俗气呢。
比赛正式开始,苏然开局就拿了一分。
观众席上欢呼一片,几十个观众,竟然喊出整个体育馆坐满人的气势,“好球!”
轮到她发球,她扬了扬眉,又是一个角度不好的球发过去。
对面勉强接住,苏然淡定反击,再得一分。
又到对面发球,对方明显有点急了,发球特别狠。苏然轻松接住,给了他一个无法接住的反击。
换到第五个人时,对面全部阵亡,苏然赢了第二盘。两边打成平手,整个球场全是欢呼声。
第三盘开始,对手上来就盯着苏然看,眼底写满了警惕。
苏然气定神闲地笑了笑,开始发球。
这一盘她拿分依旧轻松,对手几乎都是发完球就丢分,脸色黑得像是涂了墨。
“然姐加油,打死他们!”同队的队员都站起来,在一旁当啦啦队,一个个喊得声嘶力竭。
一群没节操的人。
霍时远放松后靠,苏然接住一个十分刁钻球,反手就拿了一分,第三盘以最快的速度的结束,再赢一盘他们队完胜。
“好!”队员猛烈鼓掌,跟赌红了眼的赌徒一般。
对面连输两盘,不干了,所有人一起冲上场,“换人,必须换人!不准请外援。”
“谁说然姐是外援的,她是替补,时远崴脚了她才上。”这边的队员也冲上场,“你们不也有替补吗,我们说什么了吗。”
霍时远低头看自己的脚:……
他的脚好着呢。
“他们是输不起吗?”苏然睁着一双明亮透彻的眼,看着对面的人,软软的嗓音无辜又好听,“输不起就算了,万一拿不出钱他们会很没面子,这样不好。友谊第一,比赛第二。”
“谁拿不出钱了,打,接着打!”对面的听苏然说他们拿不出钱,全疯了,“你瞧不起谁呢,必须打。”
霍时远:……
一群傻子,没救了。
“那好吧。”苏然甜甜的冲他们的笑,“拿不出钱也不丢人的,不用打肿脸充胖子。”
对面恨不得冲过来打她。
霍时远抬手扶额,唇角却不自觉上扬。
时启和苏宜年开心击掌,两人脸上都写着‘不愧是我姐’ 的表情,得意极了。
“输不起就别玩了。”队员们跟着起哄,“不然拿不出钱多没面子啊。”
“你们别得意的太早。”对面咬牙切齿,“继续。”
继续的结果就是苏然一个人吊打全场,赢了第四盘,对面从她上场就一分没拿。
“姐好厉害。”时启跟着其他观众一起欢呼了一会,拉着苏宜年一起跑过去。
“姐!你赢了。”时启和苏宜年一块冲过去,停在苏然面前傻笑,“赢了。”
“嗯。”苏然抬手敲了下时启的脑门,“去吧,好好跟他谈,他要是不同意我把他当球打。”
时启:……
倒也不用这么狠。
霍时远:?
谁才是时启的监护人。
“手机。”苏然抬眸看着霍时远,笑容灿烂,“记得打钱给我哦。”
霍时远把她的手机还回去,叫来会所的负责人,沉声吩咐,“比赛的奖金和赌局赢来的钱,都打到她的账户,备注赠与。”
“好的。”会所负责人眼里写满了羡慕。
好几千万呢,这钱来得也太容易了点。
苏然把账号给负责人后,马上被其他队员围起来,“然姐,晚上一起吃饭庆祝呗,我们请客。”
“不用了,下次还有这种好事记得叫我,骑马我也会的。”苏然笑眯眯翻出自己的二维码递过去,“来,扫码加我好友。”
好多肥羊,留着以后慢慢薅。
霍时远抬手看了眼腕表,拍拍时启的肩膀,扭头出去。
叔侄俩出了球馆,进中庭的水吧坐下。
“我不去国外读书,我知道我妈要回来这边做手术,我什么都知道。”时启低下头,激动的情绪褪去,幽幽出声,“本来我想,要是苏然姐也不管我,我就从楼上跳下去。你们总以为是在为我好,从来没考虑我的感受。”
从妈妈受伤到现在,三年里他几乎夜夜都在做噩梦,他真的受够了。
“对不起,小叔错了。”霍时远迟疑抬手轻拍他的肩膀,“我现在就给你爸打电话。”
他真不会养小孩。
想要什么给什么,在他看来没什么不对。他小时候也这么过来的,上各种课程,回家一个人吃饭,日复一日。
“我明天不走。”时启又重复一遍,眼眶发红,“我要等妈妈回来,亲口跟她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小叔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爸妈也知道。”霍时远手上的动作顿了下,“对不起,我们不该瞒你这么久。”
幸亏没拦着他去跟苏然住。
他一直以为大家都瞒得很好,时启不会知道,等他知道嫂子也该恢复过来了。
霍时远拿出手机给大哥打过去,接通后简单说了下时启的情况,让他们父子自己说。
他跟时启相处的时间不多,一直把他当小孩看,理所当然的安排好一切。
要不是有苏然在,他不敢想,真把时启送去国外会发生什么。
“小叔,我爸说,等我妈的情况稳定一点,就回来接受新的手术,我可以不出国。”时启把手机还回去,眼泪吧嗒落到手背上,“妈妈没有怪我。”
他终于不用再做噩梦,不用担惊受怕。妈妈说,过一会就跟他视频,她恢复的很好。
“我们都没有怪你,不告诉你是我们不对。”霍时远深深叹气,“你该早点跟我说。”
时启擦去眼泪,轻声埋怨,“说了你会听吗?姐姐听苏宜年说我不对劲就来关心我,你看到我被人打,只会让爸爸给安排散打教练。”
霍时远:……
是他的错,他确实没多想。
“谈完了没。”苏然领着苏宜年从球馆里出来,眉梢眼角都流淌着笑意,“该回家吃饭了。”
她一会还要上课。
“好了,妈妈过两个月就回来。”时启脸上浮起薄红,飞快起身跑过去,“她没有怪我。”
妈妈一直在说对不起,他们只是不想他自责,不想他因为这件事难过。
“我说的没错吧。”苏然笑了下,伸手搂着他和苏宜年的肩膀,一起往外走,“回家吃饭,今晚有龙虾和红烧肉,你们二模的成绩明天出对吧,我给你们准备一沓五三。”
“姐,你不讲武德。”时启和苏宜年一起甩开她跑了。
霍时远恍惚跟上去,叫住苏然,“你的工作室要不要跟行云合作?”
苏然及时刹住脚步回头,“合作?是指行云今后的项目,优先用我工作室的艺人?”
反派这个聚宝盆,果然越看越好看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