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郁感受到苏然身上散发出来的冷意, 恍惚有种头皮发麻的错觉，禁不住咽了下口水，“《火眼金睛》听说过没？就是一档明星假装普通人, 从事各种职业的直播综艺, 他们跟傅真谈的价格是五百万, 直播时间四个小时。”
十枚螺丝呢……苏然蹙起黛眉, 拧开矿泉水喝了口，拿起手机解锁打开app。
科技树子页面的贡献点没变, 还好还好。
但是四个小时就有十枚螺丝进账，有点心动。
苏然的神色缓和下来, 问道，“节目组邀请你了？”
“请了, 我没签。”时郁虚虚扶着方向盘耸肩, “嘉宾都挺无聊的, 有任思远、秦梦华，cyril组合。除了秦梦华都是一帮糊伽，节目组给秦梦华开了一千万的价。”
苏然：……
二十枚螺丝呢！傅真的报价应该也不会低过这个数。
“你不会是想去吧？”时郁余光扫过去, 被她痛心疾首的样子惊到，“我的演唱会才三个小时, 一千万呢。”
比《火眼金睛》的时薪高多了。
“谁会嫌钱少啊。”苏然又拿起手机给傅真发消息。
一千万, 那可是二十枚螺丝。能争取必须争取过来, 至于任思远和秦梦华，没什么可怕的。
庄念夏几乎不参加综艺，不是为了保持电影伽的逼格，是她的兴趣只在演戏上。
秦梦华下凡参加这样的综艺, 应该是给《碧霄》留了档期结果被弃用, 不想损失太大所以才接。
她手上的奖项没有庄念夏多, 演技也没有庄念夏精湛。说起来是一线大花，但是适合的本子越来越少，小花上位速度迅猛。
再不下凡，人气会更低。
这个综艺相对来说，也是她展示演技的一个机会，说不定会增加一些票房号召力。
苏然编辑好消息发过去，放松往后靠。
过了会，傅真回复过来：我再跟节目组谈一谈，你的档期正好空出来半天，我就想着不能浪费。
苏然：……必须不能浪费啊，好好谈，能谈到一千万最好。你跟节目组说，我可以带闫跃上。
闫跃进组拍戏一个多月，是时候放出来安慰安慰粉丝了。
傅真：行，你今晚好好休息，我明天去跟他们谈。
苏然满意退出窗口锁屏。
……
晚上11点。
苏然吃完了烧烤，去洗手背上包准备出门，俩小孩追上来欲言又止。
“苏宜年，你说。”她换上鞋子，倚着鞋柜微微眯起眼。
回来这一路俩人都很安静，就去买烧烤的时候，短暂开心了一下。
“爸妈让你明天回家吃饭，除了这件事，我和时启想问你有没有时间，带我们去毕业旅行。”苏宜年眼神亮晶晶地看着她。
他和时启做了好多计划，最后都觉得，要是能和姐姐一起去才有意思。
“跟你一起去录节目也可以的。”时启紧张补充，“高一课程我们上完一半了，老师说可以休息一阵。”
“我明天回工作室看行程和档期，有时间就跟你们说。早点睡，被我发现你们熬夜开黑，你们懂的。”苏然眉眼微弯，“五三可以提前安排。”
苏宜年和时启的眼神都亮起来，异口同声地说：“那你注意安全，我们这就去睡。”
苏然挽着唇角抬起手，一人敲了下他们的脑门，开门出去。
今晚要拍三场夜戏，闫跃和林澜歌他们的戏份都拍的差不多了，就差自己这个凶手的戏份。
按照冯嘉延的计划，连轴拍五天差不多可以全剧杀青。
二十集的网剧，每集只有40分钟，对演员的要求非常高，一场戏最多ng一次。
林澜歌他们几个在他近乎变态的要求下，迸发出超乎寻常的爆发力，几乎每一场都一条过，因此进度比预计的快很多。
苏然到停车场拿了车，扣上安全带，拿起手机打开app戳系统：这次我可以去现场了吧？
系统：可以，宿主稍等。
苏然瞬间激动起来。
负责攻关激光武器小型化的实验室，比上次看到的又大了一倍，各种各样的实验设备，看得人眼花缭乱。
几十个科研人员，安静注视着实验室内的大屏幕。
大屏幕上，一架无人机正缓缓起飞。跟以往挂装弹药的无人机不同，这架无人机上的武器非常小，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无人机升空，底下的荒漠渐渐扩大，地面上陆续出现攻击目标。
有移动的退役坦克，退役的武装越野车、退役的荒漠侦查机器人。无人机升到指定高度，地面的目标分散移动，收到攻击指令的无人机瞄准目标。
就在这时，无人机受到干扰，同时被反激光武器系统锁定。
屏幕上出现各种分析数据。
无人机开启抗干扰，不过一两秒的时间，三个目标全部被激光束击中。
寂静的实验室在无人机飞回后，爆出热烈的掌声。
两套系统同时进行实验，实验成功。
苏然被眼前的气氛感染，不自觉的跟着鼓掌，很长一段时间心跳才慢慢恢复过来。
现代战争太可怕了，几秒的时间就能让无数人失去生命。不敢想象，若是自己的国家没有这样的武器，会被大国欺负成什么样子。
真的就是一两秒的时间，她一直盯着大屏幕。
感谢科研人员的努力，让这样的武器不再是一家独有，让国家不再被这样的武器威胁。
苏然拿起矿泉水拧开喝了一口，开心扬起唇角。
她要努力赚取更多的贡献点，早日实现在战机上刻名字的愿望。
要加大加粗，实在不行……在内部贴上写着她的名字的小小贴纸，也是可以的。
……
凌晨1点，苏然赶到片场，所有人都已经做好了准备。
她挨个打过招呼，先去换衣服化妆。
“然然，你好像又瘦了一点。”林澜歌跟去化妆间，单手托着下巴，目光灼灼地看着她笑，“电影的粗剪版出来了，我有预感票房要爆。”
“冯嘉延这个手速够快的。”苏然又惊又喜。
粗剪版出来，国庆档之前的档期应该赶得上。送审要一个月，现场收音不好的地方，他们还要补配音，时间卡的非常紧。
“他说9月上映，这几天拍完你的戏份就补配音，之后就可以送审了。”林澜歌难掩兴奋，“网剧也剪了几集出来，效果不错，跟桃子视频谈了合作的初步细则。”
这一个多月他们整个剧组，除了闫跃要去录制《天籁唱将》几乎没人离开，每天睁开眼就是对戏拍戏，工作效率和成品质量都非常高。
“拍完你休息几天，然后进组行云的贺岁档电影，过几天沈悦畅会来客串我们的网剧。”苏然一边上妆一边说，“跟她们搞一下联动，互惠互利。”
《半杯茶》拍出来是为了打《双姝》的，现在沈悦畅成了自己人，不能打还得拉一把，吊足观众的胃口。
“冯导已经调整了剧本。”林澜歌瘫在椅子里笑，“我可算选对了老板。”
“分成不会再给你提高的，醒醒啊。”苏然打趣一句，拉她出去。
林澜歌哭笑不得，她是真心感慨自己没跟错人。
回到现场，灯光和摄像迅速准备。
这一场戏，饰演嫌犯女儿的林澜歌发现巷子里有人，于是尾随上去。
尾随苏然的关明杰，只注意到走在自己前面的苏然，没注意到她。在他准备袭击苏然时，林澜歌突然出声。
苏然收起手里的药，眼底满是失望。
关明杰是第二个死者，也是第一个发现，是她杀了第一个死者的人。
“喊什么，我家住这。”关明杰回头吼了林澜歌一句，加快脚步越过前面的苏然，往巷子深处走去。
苏然停下来道谢。
“是你？”林澜歌登时愤怒起来，“你怎么会在这边。”
“有个小朋友家住这边，我辞职前答应给他做十二生肖，现在做好了给他送过来。”苏然脸上浮起无懈可击的笑，“你……爸爸还好吧？”
林澜歌气不打一处来，推开她掉头走出巷子。
苏然低下头，若无其事地继续往前走。
手里的药盒被路灯照亮。
“过！”冯嘉延喊完，道具师马上进巷子，将之前的布置换掉。
关明杰和苏然一起去换衣服。
跟踪的戏份要拍三次，是三条不同的巷子，冯嘉延为了不拖延时间，选定一条巷子，剩下的两条通过镜头和巷子里的道具来改变。
最后一条拍完，一行人上车赶往下一个拍摄地。
拍到天亮，大家吃完早餐回车上睡了两个小时，继续白天戏份的拍摄。
一直拍到第三天下午4点，所有人收工回去休息，凌晨后接着拍夜晚的戏份。
苏然上车就戴上眼罩睡过去。
夏薇没敢说话，到了工作室楼下才叫醒她，“然姐，我们到了。”
苏然应了声，坐起来摘下眼罩，发现不是回公寓，有点懵，“怎么来了工作室。”
“星度今晚发布新品，你是代言人必须出席。”夏薇拿出行程表递过去，“早上跟你说过，你不记得了。”
苏然揉了下眼，拿过行程表看完，精神过来。
星度是高奢箱包品牌，新品发布会邀请的人会很多，羊……也会很多。
“对了，真姐怕打扰你拍戏，让我跟你说，《火眼金睛》签了。一千万的出场费，下周三上午9点。”夏薇见她精神过来，绷紧的神经渐渐放松。
“我知道了。”苏然合上行程表，解开安全带下车。
下周二《半杯茶》杀青，《碧霄》拍摄定妆照，加上几个广告的拍摄，周三上午正好有空。
乘电梯上楼，化妆师已经在等着。
苏然敷上面膜，乖乖坐到椅子上让化妆师帮自己弄头发。
“礼服给你借的是elie明年早春的成衣，星度送了几只包过来让你选，鞋子都是高跟鞋，ninakiss送来了几双，剩下都是奢侈品品牌。”傅真翻开文件夹，继续说，“手机拿一行送来的那部，珠宝也有品牌赞助，但是要特别小心出了问题要赔。”
“借礼服是不是要钱？”苏然发现自己对这个圈子，还有很多不解之处。
她之前去站台穿的是私服，这种正式的活动没参加过。
“这是品牌赞助的，不用花钱，但是不能弄坏。”傅真抬起头，十分嫌弃地看着她，“你好久没买衣服了吧？”
每次去给品牌站台，她穿的都是amysu这个十分平价的牌子。
“我家有女装旗舰店，买什么衣服。”苏然幽幽出声，“我之前穿的就是自家的牌子。”
傅真：……
难怪只要不是太正式的场合，她都穿这个牌子，敢情是在给自己家的牌子带货。
“不用花钱就行，鞋子穿ninakiss，他们家的鞋子都是羊皮，穿着舒服。”苏然抬手压住脸上的面膜，嗓音含糊，“还有什么要交代的。”
傅真好气又好笑，把自己列出来的注意事项说了一遍，再次提醒，“星度不是一般的牌子，秦梦华之前代言三年，这次也会作为嘉宾出席，你注意点别得罪人。”
她去跟《火眼金睛》节目组谈的结果，是她上闫跃客串，cyril组合只邀请了其中一位，变成四个嘉宾一起上节目。
“我早得罪她了。”苏然扯了下嘴角，提醒她，“《碧霄》女主给我，她不愿意做配演女二，现在却要跟我一起上综艺，这仇可大了。”
萧博为弃用秦梦华当女主，她作为一线大花，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给自己做配。
本来就有仇，《火眼金睛》截胡都成了，又傅真给谈回来，可想而知她有多郁闷。
“你心里有数就行。”傅真叹气，“这个圈子就是这样，要么下凡恰饭，要么就学庄念夏没有好剧本就不演。”
又要恰饭又想要逼格，多半会被嘲。
小花处在上升期，为了曝光什么活动都能接，挤到一二线除了涨身价，接到的戏也会好很多。逼格提升，再乱接综艺，观众会失去新鲜感。
“嗯。”苏然懒洋洋应声。
她要逼格没用，她要的是螺丝。逼格又不能换螺丝，只靠系统给她的资源，赚到一百亿的片酬，那得干到老去。
几十年的时间，哪怕没有贡献点，各个领域的专家也能让国防科技越来越强大。
贡献点赚的越快，现有的技术瓶颈突破的就越快，新武器的研发就能更早的提上日程。
她这枚小小的螺丝，就是推进器。
6点半，丽晶酒店。
苏然穿着elie明年早春的一款黑色礼服，拎着星度的红色新款小猫包，在工作人员的安排下，和星度亚太区的负责人亚尔维斯，一起走红毯。
星度之夜新品发布会，共邀请了几十位嘉宾参与活动。
嘉宾有品牌的vvip会员，有女团成员，也有知名的一二线大花小花。男星来了不少人，没合作过不熟，闫跃连着拍了两天的戏，没有来。
她最熟的就是时郁和萧子骞。
苏然和亚尔维斯走完红毯进入发布会现场，时郁马上凑过来跟她嘀咕，“你离秦梦华远点。”
她进来时，秦梦华的脸色明显变难看，虽然只是很短暂的一瞬。
“知道了。”苏然的视线越过他，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我去跟玉堂打个招呼。”
新鲜的小肥羊，不知道今晚能不能薅一点。
这一个多月，她手下的摇钱树帮她赚了不少的贡献点，但是还不够。
有肥羊当然要先薅羊毛。
“你跟刘玉堂很熟？”时郁忍不住跟过去，“这小子喜欢玩赛车，太危险，你千万不能跟他们玩。”
他也玩车，没当艺人之前偶尔去赛黑车，现在都去正规赛车场不敢乱来。
“赛车的奖金好像也很高？”苏然眼神发亮，“放心，赛黑车我肯定不做，危险而且还违法。”
但是正规的可以试一下。
她的技术应该不比刘玉堂他们差，怎么说也在国外采访维和部队时，经常飞车逃命。
“这你也会？”时郁感觉自己遭受到了严重的暴击。
还有什么是她不会的？
“不会啊，我就是开车开的好。”苏然坦然否认，“没玩过赛车，我就乐部之间的比赛，奖金是多少。”
奖金足够高，她可以尝试一下的。
时郁噎了下，老实跟过去。
信她的人，几乎都掏了上万千的学费。
“然姐！”刘玉堂惊喜推开身边秦梦华，快走几步去迎苏然，“真的是你，我还以为自己看到仙女了。”
他两次见苏然，她都是素面朝天的样子，穿着也普普通通，没想到换上礼服会这么漂亮。
黑色斜单肩蕾丝礼服，衬得她皮肤白的像是会发。松松散散的丸子头，搭配国风元素的红色小灯笼耳饰，同款红灯笼锁骨链，使得整个造型心机又不失活泼。
原本就精致五官经过修饰，明艳大气，让人一眼难忘。
“好久不见。”苏然笑了下，目光落到被他推开的秦梦华身上，礼貌颔首。
她今晚不想跟人撕逼，只想薅羊毛。
“你来了正好。”刘玉堂忽然笑了下，神神秘秘的压低嗓音，“听说你之前跟萧博为打斯诺克，把他打哭了？”
苏然：？
这幸灾乐祸的表情，像是自己今晚要走财运的征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