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玉堂给苏然挑的是自己备用的比利时温血马, 封弘盛一路跟着看戏,嘴角差点咧到天上去。
听刘玉堂和蔡成业跟苏然介绍规则时,他实在忍住, 抱着肚子笑出声, “就这?还想赢我?”
“古话讲,乱拳打死老师傅, 就这也能赢你。”刘玉堂给了他一双白眼,“输不起就老实承认,老盯着我们干嘛。”
“看你们怎么输啊。”封弘盛笑得直不起腰。
经奕的人输傻了吧, 竟然找个一点规则都不懂的人来比赛。
“谁输还不一定, 别笑太早。”蔡成业偏头睨他, “有功夫不如先看看自己的账户,有没有这么多现金, 输了拿不出钱,可太丢人了。”
封弘盛收了笑垂下眼眸, 不屑的发出一声轻嗤。
他账户上的现金, 日常不低于两千万, 谁跟他们似的, 账户里撑死一千万。
京帮的这群人一个赛一个讨厌, 往年来比赛,就没人给过他们正眼。
今年他换了三个队友过来,虐了这帮人一个月,可算看到他们气急败坏的样子。什么圈不圈的, 他要玩,只能是别人来凑自己的圈。
“一会输了,不止要打钱,还要当面喊爸爸别忘了。”刘玉堂冷笑, “然姐说了要赢你,就一定能赢。”
他给苏然选的马是最好的,买回来就花了差不多两千万。
这是脾气最好的纯血马,去参加奥运都没问题。
“你们就接着吹吧。”封弘盛瞥了眼穿上马术服,戴上的帽子,看起来很像是那么一回事的苏然,口中发出一声轻嗤,“哥等你熟悉规则,半个小时后单挑。”
说罢,他笑容愉悦地走出马棚,坐上摆渡车回马场会所。
刚才在会所,刘玉堂放话说苏然一定会赢,他有那么一丢丢心慌,不想跟他玩那么大。
两千万够他拿去投资二十个练习生,出道给自己赚钱了。
转念又想,开始训练的这段时间,经奕和麒峯就没一个能打的,又忍不住想再挫一挫这小子的锐气。
两千万也就出一档网综不到一半的收益,他玩得起。
主要是不能输。
京帮的这群小子欠教训,尤其是经奕和麒峯两个会所的会员,搞得好像只要进了会所就高人一等似的。
“他高兴的有点早了。”刘玉堂轻哼了声,嗓音低下去,“然姐,你真的会赢对吧?”
蔡成业也看着苏然。
她可是经奕全队的希望,千万不能输。
“会赢,你让教练过来吧。”苏然神色自若,“赢了有钱。”
刘玉堂嘴角抽了下,通知教练过来。
蔡成业想起打高尔夫球那次,稍稍觉得安心——
苏然为了钱也会赢的。
苏然听教练说完技术要点,牵着马匹出去,假装自己第一次骑马,踩着马镫试了几次才上去。
“哟,上马都不会啊。”封弘盛的声音透过小喇叭清晰传过来,笑得十分张狂,“哥现在就定餐厅,等你哟。”
“别理他。”刘玉堂说着冲教练点点头,示意他继续。
苏然上马的动作看着笨拙,脸上却不见半点慌乱,他的马也不嫌弃,应该是没事。
这匹马训练过很多次,是人不行,所以每次都输。
团队赛和个人赛,他们一次都没赢过。
就是平时玩得最好的霍时远,也输的有点难看。封弘盛不讲武德,集训开始才宣布队员名单,其中三个是退役的马术运动员。
这还比个屁。
马术比赛比的是谁的马匹好,谁的技术强,比赛都是自己上,请退役运动员的这种操作,简直是上外挂。
玩马可比赛车费钱多了,好的纯血马几千万都是小意思,结果遇到外挂,谁能不气。
“你先熟悉下场地,障碍室外赛要过12道障碍,总共15跳。”教练头大如斗,想说马术要从头训练,还要跟马匹培养感情,没有她这样什么都不会就敢跟人单挑的。
这些会员哪个不是玩了好多年,每年养马都要花费几百万。
“麻烦教练了。”苏然扬起笑脸,轻轻夹了下马腹催动马匹。
“不麻烦。”教练笑得比哭还难看。
苏然抓紧缰绳,适应了一会,骑着马跟教练进入比赛场地。
12道障碍的高度是根据奥运会的比赛要求设计的,比赛过程中落马或者打落横杆都会扣分。
规则没什么难度,难的是她和马匹没有默契,得出老千。
刚才在会所那边,刘玉堂跟封弘盛争执,两边的队友陆续赶过来支持。感觉……就像一群小学鸡,在争论谁的爸爸厉害。
胜负欲强烈到她险些怀疑人生。
他们是怎么赚到那么多钱的?刘玉堂也自己创业,主要生产快消品,公司拥有好几个知名品牌。
蔡成业没有自己创业,跟着他爸爸做汽车。
鼎润也是上市集团,资产总额跟云天差不多,只是涉及的产业不同。
云天的业务有医药、医疗器械、鞋子、地产、电器、手机、影视等,鼎润是建筑涂料、木地板、家具、工程机械等等。
四象文娱是封弘盛创业的第一份产业,主要业务是艺人经纪,节目制作。
目前大热的几档网综都是四象出品,上星大热的综艺《天籁唱将》,是四象和京市电视台合作搞的,目前已经出了两季。
还有一个大热上星综艺,《星梦少年》也出自四象。
最热的还是每年的选秀综艺。
新出道的男团女团,几乎都出自四象。除了这些,四象还有一个游戏周边开发子公司。
自己得赢了封弘盛,他才会坐下来跟自己谈合作。
明星这个身份在他眼里,不值钱,甚至是看不起。这点来说,刘玉堂他们明显教养好一点,哪怕初次见面心里看不起,也不会言语骚扰。
苏然抬头看了眼会所的方向,夹紧马腹跟上教练,听他解说如何跨越障碍。
半个小时,最多够她熟悉场地和背熟规则。
不这么答应,那群胜负欲强烈到可怕的败家子,估计还要继续吵下去。
最后刘玉堂搬出霍时远托底,封弘盛单挑,所以他出的钱最多,两千万。
他的四个队员一人五百万,霖市的队伍五个人每人加码五百万,麒峯那边看热闹不嫌事大,也每人加码五百万。
只要她赢了比赛,就能瞬间入账九千万。
比她拍戏来钱快。
一想到自己骑的马比蔡成业开的跑车贵,就很心塞。有钱人的生活完全看不懂,这些钱都拿去捐给科研机构或者学校,还能赚个名声。
比赛输了憋一肚子气,还要花费几百万继续养马,玩的凶的一年光是买马就花上亿。
比如封弘盛这个头号败家子,为了这次比赛,买马花了一亿多,请人又花了几千万。
每年养马的钱就要上千万。
“都熟悉了吧?”教练见她一直不说话,微微有些紧张,“你要是听不懂我可以再说一遍。”
五倍的教练费,就说说规则,他有点慌。
“不用,我都记住规则了。”苏然笑容灿烂,“快到半个小时了吧?”
教练:……
这么急着比赛,真的不怕输吗。
“半个小时时间到了,你现在认输喊我一声爸爸,我可以不要你出钱的。”封弘盛的声音从会所的方向传来。
苏然低头轻拍马脖子,跟着教练前往比赛起点,高声跟场外的刘玉堂说,“让他过来吧。”
刘玉堂和蔡成业还没动,封弘盛已经从会所坐摆渡车过来。
“盛哥,千万别手下留情。”vip室里有人喊话,“晚饭我请。”
封弘盛背对着会所的方向挥挥手,抬起头,似笑非笑地看着苏然,“给你个机会,现在认输还来得及。”
“多谢封总的好意,我这人唯一的优点就是脾气倔,不撞南墙不回头,来吧。”苏然居高临下地对上他的目光,唇角微扬,“封总要是输了,不知道介不介意谈个合作。”
“你只要赢了,我什么都跟你谈,刘玉堂和蔡成业作证。”封弘盛笑容灿烂,“哥说话算话。”
苏然点点头,策马往边上走了几步,等裁判和封弘盛的护理员把马匹牵过来。
过了片刻,封弘盛的马匹送到。他伸手揉了下马的脑袋,抓着缰绳,潇洒上马。
苏然冲他笑了下,策马往边上挪了几步,等待裁判发令。
马场是马术协会指定的训练场,运营费用除了这群败家子贡献的会费,每年会都会举办几次马上体育比赛。
有正规赛,也有小圈子的非正规赛,费用要比正规赛高一点,毕竟玩的都是有钱人。
苏然看了眼身边得意洋洋的封弘盛,暗暗握紧了缰绳,为了九千万,绝对不能输。
“请比赛人员做好准备。”裁判检查完他们各自身上的装备和马匹的情况,往后退去。
铃声响起,苏然用力夹紧马腹,催动马匹往前跑。
封弘盛的速度很快,根据号牌,轻易过了第一道障碍。
苏然跟在他后面,轻轻松松也过了第一道障碍。到了第二个障碍前,她的马匹突然加速,一下子越过障碍,冲向第三道的双重障碍。
封弘盛:?
她竟然没掉下去?
vip室里的人也看呆了,原本还想幸灾乐祸的一帮人,瞪大了眼睛盯着赛场和大屏幕。
第三道障碍是双重障碍,初学的人别说能过去,光是练习都村要练上好久才熟练。
苏然她居然过去了?
过了?
封弘盛此时已经落后很多,马蹄还踢掉了一根横杆,急得出了一身汗。
不可能的,苏然是真的不懂规则,骑马也不是很行,没道理能比自己快还过的好。
第五道障碍是三重障碍,难度更高。
vip室里静得一丁点的声音都听不到,所有人死死盯着大屏幕和赛场,祈祷苏然出错。
只要落马封弘盛就有赢的希望。
第一个多重障碍,第二个……所有人眼睁睁看着苏然过了第五道障碍,看她过完剩下的障碍,通过终点标志杆,抬头冲着vip室无声开口——打钱。
众人:……
就尼玛离谱。
霍时远唇角扬了扬,拿起手机给刘玉堂发消息:上来吧,等下还要比团体赛,他们不服。
刘玉堂:马上来,我然姐牛逼死了。
霍时远:……
他料想苏然会赢,没想到会赢的这么……漂亮,一分没丢。
赛场内,封弘盛终于过了终点标志杆,面色阴沉地看着苏然,“你耍我?”
“一匹纯血马最低的价格是几百万,养护一年需要花费上百万,我今年22岁,封总觉得我有钱有时间练习吗?”苏然神色坦荡,“你要是不信我也没办法。”
“一学就会?”封弘盛眯起眼,脸上浮起不怀好意的笑,“马场这边还有个好玩的地方,你要是再赢,合作的事,你提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他就不信,苏然真的这么天才,连枪都玩得转。
“除了合作,我还有个条件,封总不介意吧。”苏然笑眯眯看他,“我要是再赢你一次,可以要求你雪藏公司的艺人,或者跟对方解约,联合媒体封杀。”
天星手机的代言纪慕云抢不走,先留着她,要是她还继续搞小动作,那自己就不用客气。
封弘盛说的那个好玩的地方,是靶场。
她在另外一个世界,每星期都要去打一次过瘾,枪法不说是神枪手肯定比他强。
“这算什么条件,哥答应你。”封弘盛脸上的笑容扩大,“跑一段?”
“累马。”苏然也笑,“打钱吧。”
封弘盛:……
他公司上百个艺人,出名不出名的,还从来没人这么理直气壮地让自己掏钱。
将马交给管理员牵去马舍护理,两人坐上摆渡车回会所。
苏然走进vip室,除了经奕的队员,所有人都默默转头不看她。
苏然:……
小肥羊们这是遭遇了暴击?不急,一会还有更猛烈的暴击,让他们知道谁才是爸爸。
“然姐赢了,你们不喊爸爸也行,打钱。”刘玉堂恨不得放一首今天是个好日子。
可算是扬眉吐气一回。
这一个月,他们就没赢过。
“我要再跟她比一场。”宁城盛世队的队员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苏然,“我不服。”
“先打钱。”苏然抬头对上他的目光,笑靥如花,“封总也不服,所以我们一会还要比别的。”
“比什么?”刘玉堂跟蔡成业对视一眼,齐齐扭头看封弘盛,眼神满是怜悯——
完了,这小子自己挖的坑,跟他们可没有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