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珊停顿了许久才回应：“什么时候过来？”
张云舟听到秦珊这样回应自己也兴奋了起来：“明天行吗？额……我知道是周末，但你知道的，这件事……”
“你瞒着你老婆？”秦珊一针见血。
张云舟叹了口气：“我不能不瞒着她啊，她已经怀孕八个月了，这让她知道我来试药还不得剥了我的皮啊？”
“可她有权利知道，你不应该瞒着她。”秦珊这次是站在一个女性的角度上去劝说张云舟的。
张云舟笑了笑：“我有我自己的考量，如果你方便那我明天过去。”
秦珊沉默了好久，才点头：“明天下午两点。”
第二天张云舟如约而至，秦珊打量了一下他然后递了一张申请表过去说道：“想好了再填。”
张云舟也开玩笑似的说：“怎么？一张a4纸而已。”
“那也是浪费资源。”秦珊就事论事。
张云舟笑了笑：“真不知道你老公怎么看上你的，啧，整天凶巴巴的没点儿女人味，但长得不错。”
秦珊狠狠的瞪了张云舟一眼：“你老婆知道你这么油嘴滑舌吗？”
张云舟：“当然知道，不然她是怎么被我搞到手的？”
“我看是她把你搞到手了。”秦珊转了个身坐在了张云舟的对面。
张云舟一边笑一边签署着手中的协议，秦珊还是不放心的劝说：“我还是劝你先跟沈雯樱商量一下。”
张云舟抬眼看了看秦珊随后认真的说：“我是个男人，做点儿事儿还用得着她同意吗？”
这句话可把秦珊逗笑了，倒也不是嘲笑，只是觉得张云舟这话说的和他的人设真的太有违和感了。
张云舟将签好的协议递给秦珊：“给，卖身契就交给你了。”
秦珊一边看着协议一边说：“虽然我基本确保这药剂没有问题，但我还是要跟你说一下可能会发生的事情。”
张云舟满脸认真的听着，秦珊继续说：“咱们这个药剂其实就是在人类体内塑造了一条伪基因，可以把这条伪基因看做是一个诱饵。因为辐射光中的物质会寻找并损害基因，所以当它们发现咱们这条伪基因以后就自然而然的被吸引，这时候咱们的疫苗就会产生它的效果将其包裹吞噬，伴随着人体的新陈代谢排除体内，就是这么个流程。”
张云舟笑了笑：“你是给其他人也这样讲解的吧？但我毕竟也算个科研人员你可以用专业术语的。”
秦珊也不想跟张云舟闲聊什么，就只是说：“有什么问题第一时间通知我们，打那上面的电话就行。”
张云舟点点头：“谢谢你啊。”
“不用，应该是我谢谢你才对。”秦珊十分认真的说。
张云舟摇摇头：“我们的事情我本来应该帮帮忙的，却没想到有了沈雯樱这边的阻挠。所以我就觉得我总得做点什么吧。”
“如果你是因为这件事，那我觉得大可不必。”秦珊的样子看起来丝毫不近人情，“每个人面对问题的时候都有自己的处理方式，你觉得这个‘异样’不足以对你生活造成困扰那你也可以选择视而不见，这是你自己的选择别人没办法干预，当然我也不认为这是错的。”
张云舟仔细的盯着秦珊看了一会儿，然后才做总结：“我觉得李梦希说的对，你真的像个机器人。诶，在你心目中就没有一丝丝人类的情感吗？”
秦珊躲避开张云舟的眼神然后将他的协议收好喃喃道：“如果我没有情感，又怎么会研究出这个疫苗？如果我没有情感又为什么会那么在意为什么我们三个会被影响。别忘了，我女儿消失了。”
张云舟这才想起这件事于是赶紧道歉：“对不起啊，我真的……我没有别的意思。”
“我知道，你不用解释。”秦珊好像也已经习惯这种评价了，“我确实感性的一面比较少吧，我妈说我从小就不太合群，不喜欢跟别的小朋友玩。”
“嗨，那有什么啊，独处的灵魂才强大嘛，你看现在你成为大科学家了吧？我们还都是小罗罗呢。”张云舟是发自肺腑的敬佩秦珊。
不知为什么，秦珊也觉得和张云舟聊天十分轻松，就像是多年未见的老友一样。或许是因为张云舟也有着和她同等的能力吧。
张云舟十分认真的说：“说实话我挺佩服你的，身为一个女人能有这么强大的社会责任感真的不容易，而且你还真的做到了，真的佩服。”
秦珊笑了笑：“可别这么说，现在可是讲究男女平等的，女人怎么了？”
“对！女人就快能顶整片天了。”张云舟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我得回去了，等下沈雯樱看到我没在家又要闹了。她还有两个月就生产，我也算是熬到头了。”
秦珊看着张云舟既疲惫又幸福的表情就问：“做爸爸很幸福吗？”
“当然。”张云舟十分肯定的回答，他想了想说，“如果真的查不出结果那就算了吧，改变不了就接受嘛。你可以再生一个女儿再一次塑造一些回忆，你和你老公共同的回忆。毕竟……活着的人还是要活着啊。”
秦珊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建议，就只是沉默着将张云舟送走了。
再塑造一些回忆吗？秦珊苦笑一下，做爸爸幸不幸福秦珊怎么会不知道呢，五年前她生下媛媛的那天方醒几乎一夜没睡，他直愣愣的盯着女儿眼皮都不想眨一下，那种场景秦珊这辈子都不会忘，可方醒却忘了。
不然……就像张云舟所建议的那样，再给方醒生一个女儿吧。秦珊是真的这样想了，因为她觉得方醒值得。
晚上回到家秦珊发现方醒正一个人坐在客厅里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
看到秦珊回来方醒才问：“今天张云舟去参与实验了？”
秦珊换好衣服走到方醒身边揽着他的胳膊坐在了他的旁边问：“怎么？生气了？”
方醒：“为什么他可以，我就不行？”
秦珊：“没说你不行啊，不是让你等第二批嘛，现在人员满了。”
“可是昨天是我先提出申请的。”方醒固执的像个孩子，可秦珊却看得出他这次是真的有些失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