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穿过警局玻璃大门,值班的警员见到后,向白景行调侃打趣。
“白侦探,你来晚啦,柴门警官说他快要破案了。”
白景行来劲儿了,他决定先了解一下情况,“柴门警官,他找到凶手了?”
值班的警员扶着下巴,“你是没瞅见柴门警官嘚瑟带人回来的模样,应该就是抓住凶手没跑了。”他张望着凑近白景行的耳边,“柴门警官当初升组长都没有这么兴奋,十有**敲案了。”
刑警队队长,柴门警官。
柴门警官本人喜欢别人这么喊他,久而久之,以至于他的全名在新宿警局鲜有人知,倒是快成了警局的机密了。
自从两年前凶杀案频发。白景行利用他的金手指极速破案后,柴门屡受打击。
白景行是外部人员,却屡破奇案。时间一长,有着刑警无能论的闲言碎语传出,柴门作为一名刑警的尊严便受到了挑战。
于是。
他发誓,一定要重铸新宿警局的荣光,赶在白景行之前破除一桩案子。
一日未达目标,他一日不沾滴酒。
那句话从什么时候开始说白景行不记得了,反正他帮助柴门警官成功戒酒,他功劳在顶。
整整两年,这两年柴门警管怎么过的他是清清楚楚。
他和新宿警局人都混熟了,年终聚会上会喊上他,柴门警管信守承诺的在聚会上做到了只闻不品。
他拈酸切齿的馋样记忆犹新。
穿过了特质玻璃门,他们来到提审室前,清一色的砖瓦白漆,正对着他们的是一面单面透析镜。
里面,柴门警官眉飞色舞的凌厉的批评罪犯,那名罪犯一直低首落泪。
俨然一副懊悔莫及的模样。
白景行上前询问坐在审讯室外做监控记录的警察,“柴门警管到哪里了?”
“嫌疑人情绪不稳定,柴门警官快突破了。”
柴门警管见外面的人到齐了,眼下重要的进展差不多了,剩下的谁来都一样。
他收起笔,对着身边的人拍了下,吩咐两句,随后走了出去。
“哟。。白侦探,真不好意思,这次大名鼎鼎的柴门警官要抢了你年轻人的风头了。”
柴门春风得意的从提审室中走出来,脸上的褶子都笑开了,哪里还有“不好意思”?分明是太好意思了。
他高大的身材上顶着黝黑方正的国字脸,照理说,这种脸型该给人十足的安全感才对,可偏偏老邢是个例外。
不能说柴门和“安全感”相差甚远,只能说是有亿点差强人意。
“能让我听下他的声音么?”
“哦夫靠似。”
得意之下,使出了毕生所学。
“我对不起她。。。”
白景行闭上眸子仔细回想着昨日噩梦的声音,根本重叠不起来。
错了,根本就不是。
在一句话后,他能肯定。
噩梦中的声音带有一丝的沙哑,可现在进入他耳中的是带着哭腔,可较为尖锐的嗓音是非常有辨别性的。
白景行眉目微蹙,大拇指抵住下巴做出短暂的思索。
“就这一个人?”
“哦。。不,还有两个在审讯室,开始了是为了迷惑他的,现在不需要了。”
面对白景行的询问,柴门没有疑虑的回答。
他破案心切,在内心似乎敲定了凶手。
白景行去另外两个提审室观察了,其余两个人都分别只是安排了一个警察和他们唠唠闲磕,做做笔录。
其中这一位幸条的嫌疑人,出乎了自己的意料。
他双手十指交叉紧握着,大拇指上贴着创口贴。
面色枯黄,胡子拉碴,脸带疲倦,眼窝的黑圈严重。
他的口型基本是对着警察询问的节奏来的。
白景行闭上眸子思忖回忆,左手的大拇指的下方,没错!
“就是他了。”
白景行轻声自语。
“凶手么?”
苏清宴不知何时冷不丁的出现在了自己的后方,悄无声息的上前。
白景行在略微惊讶后确认,“冬凛姐,死者的牙齿上应该还残留着他的皮屑。”
只是这一句话,清水冬凛马上就动身了,两人默契就是如此的合拍。
......
“又被你说中了,白侦探。”
清水冬凛这句话说不上是夸赞更说不上是诋毁,好似一种幽怨。。?
“有证据就好了,东凛姐,你去给柴门警官吧,交给他来突破。”
“要当好人?”
“得让柴门警官对得起他拿的工资。”
清水冬凛莞尔浅笑。
“什么!凶手在哪里!这搞什么幺蛾子?!”
柴门气势汹汹的赶来,脸上接近于烦躁,现在跟他说凶手不是他正在提审的那位,另有他人,而且证据充足。
清水冬凛送去的DNA比对报告就是绝佳的证据。
一大早上白忙活了!
白景行坐在椅子上,昂了昂首,“里面。”
柴门见白景行非常淡定的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踮脚。
好一副惬意的模样。
“你。。你找的,你怎么不去?”
柴门感到着些许丢人,他这张老脸哟。
之前信誓旦旦的保证,局里人尽皆知。
“干嘛。。。还想压榨我啊,局里面给你发工资又不给我发,突破也不加奖金。”
柴门不屑的撇撇声,“德行。”
虎躯就冲入了提审室里边突击。
本以为接下来的回合将会属于柴门警官的高歌猛进。
结果,半小时下来,柴门就愤恨没辙的从提审室退场。
嘴口还骂骂咧咧的起了碎碎念。
“混蛋,证据确凿了还给我玩嘴硬。真的在犟什么!嘴巴比我的子弹还硬!”
他气急败坏的模样就说明了柴门并未拿下。
以柴门专业的黑脸红脸并用的水准在提审吃瘪倒不常见,“师傅,喝杯水,消消气,消消气。”
凉太见师傅出来了,很殷勤的就端起水杯上去,把白景行从椅子上赶下去,让他师傅坐了下来。
“问他妈妈他答爸爸,问他爸爸答妈妈。典型的答非所问!气死我了!!”
正常凶手见到确凿证据后就不会再负隅反抗,尽数的托出还还有可能争取一个减刑宽大处理的机会。
里边的凶手倒不免的是个例外。
“师傅,我们证据链现在不是闭合了么?零口供办他丫的。”
良太的提议刚好给老邢转变一个输出口,不能欺负犯人欺负欺负自家徒弟总可以的吧。
“怎么?你在教我做事啊?”
“不敢不敢,哪敢教师傅做事。”
白景行摇首: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
站起身来,只能他亲自上了。
走进提审室,犯人低首着,完全没有在意进来的人是谁。
表情中没有一丝凝重和犯错后的懊悔慌乱。
反倒是诉不尽的无虑闲适,心理素质极其的强大。
不知晓案情的还真以为他是一个无辜的人。
白景行慢慢悠悠的在他的绕着他开始踱步。
故意用力加重脚步,让他听闻自己的脚步声。
“咚咚咚”
一圈,又一圈。
在第三圈的时候,他终于冷不住发话了。
“要问就问,别晃悠。”
乍一听,犯人他可是相当的自信。
“我没有什么好问的。”他凑近被锁住的犯人,在他的耳边低估了一声,“有人托我给你带句话。”
在他耳边轻声的嘟囔了一句话,坐在椅子上的犯人开始神色慌张失色。
瞳孔骤然凝缩,难以置信的伸手指着,“你。。。你是。。。”
惊恐的异色占据他的整张面皮。
“别担心,我也不是什么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