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鑫对继续往上考其实并没有兴趣, 从剧情上看,再有五年汪佑伦就会来报复,这样短的时间便是他发挥稳定顺利,最后也不过是进士及第的出身。
进士不过才迈入士绅阶层,比起戏子的身份自然高了很多, 郑有财没有学问,普通商人身份都能买来戏子当姨娘, 进士身份想要处置一个贱籍的戏子也再容易不过了。
但对上肃王的权势就很不够看了。
肃王其实是本朝的十皇子, 因为前任肃王没有嫡子,皇帝便把肃王过继过去,延袭了王爵。
能够被皇帝过继出去,便是无法再继承皇位,肃王貌似不被皇帝所喜, 其实继承王爵之后,他有着足以自保的兵力和权势。
前任肃王是有兵权的,纵然被皇帝分薄了许多,却也足够肃王在地方上称王称霸了。
到底是皇帝的儿子, 又是有实权的王爷, 还不会参与帝位争夺,便是地方官都要对肃王退避三舍,一个小小进士又算得了什么?
要知道状元也不过能做六品官, 凭什么能和王爷相提并论?
这样子继续考下去也只能是耽误时间, 于事无补。
郑鑫看明白这一点便没有继续在这条路上上进, 为了抱住自己的小命仅有一个汪氏还不够。
如果汪佑伦查到自己并不是汪氏之子, 又或者汪氏说漏嘴,他还是有性命之忧。
把自己的性命至于别人之手并不能让郑鑫放心,他更希望掌握主动,奈何这个世界并不允许特殊的力量出现,三年时间,他修炼出的精神力还不如上个世界的多。
没有了这些外挂,郑鑫只能用正常的手段规避风险。
查找汪佑伦目前的位置,先肃王一步找到他,好好补偿,免得他心有不平是一条路。
只是剧情中讯息太少,汪佑伦一出场就是以复仇者的身份,原主还当他是富家子弟,有权有势,后来才知道那都是肃王宠他才给的权力。
既不知道他之前在哪里,也不知道他当戏子时候是什么名字,甚至不知道他是旦角还是武生。
连他擅长的剧种,所在的戏班名字,在哪里唱戏都不知道,天下大大小小,戏班不计其数,又从何找起?
还有那个罪名。
一旦汪佑伦恢复旧名就背上了一个逃犯的罪名,他后来报复之初也是用了别的名字,直到最后才说出身份。
那时候一来是大仇得报无所谓之前的罪名,二来肃王的权势也足以让地方官不敢吭声,五年后,县令已换,便是翻案也不费劲儿。
然而此刻,凭借郑鑫力量,此案却是动弹不得。
如此一来,便是郑鑫想要寻人,也要顾忌影响,若是被当做是要寻找凶犯为父报仇,彼此之间的仇恨岂不是又深了一层。
郑鑫还想过另一个方法,先一步得到肃王的赏识,或者是找到同种级别的靠山,可是秀才的身份又哪里是王爷能够看中的?
若是为此去科举,时间又是不够筹谋,便是进士,想要成为王爷的心腹,得其庇护也不是容易的事情。
没有一条路好走,看似还有时间,却也实难做出改变,摆在郑鑫面前的就是这样的局面,想要破局并不容易。
关系到自己的未来,不容易也要走出一条路来。
这一日,郑鑫视察郑家酒楼的生意,突然想到了一条路,郑家和汪佑伦的矛盾根本不就是这改名为郑家酒楼的汪氏产业吗?
只要这酒楼在,哪怕改了名字也好寻,若是酒楼不在,或者说郑家搬走,汪佑伦又要到哪里去寻?
化明为暗,再想办法改了名字,汪佑伦纵然有肃王权势支持,恐怕也很难全天下去找一家人。
就如同自己现在找不到汪佑伦一样。
主意已定,郑鑫回家就跟汪氏说了自己的想法。
“这,何至于此啊?”故土难离,汪氏纵然知道自家的名声并没有因为三年时间过去就有所好转,大姐儿的婚嫁还是愁人,但她也不是那么在意,庶女而已,高不成还可低就。
“母亲有所不知,儿子如今虽然已经成了秀才,却也举步维艰,将来前程未知。儿子不争气,家中产业已经败去大半,唯一的酒楼也因大厨被挖走名声日落,便是想要重振家业,在此地也是不易……”
郑鑫所说多有夸张,然而汪氏内宅女眷,又哪里知道那么多,回忆起来,收入的确是渐少的。
“大姐儿,二姐儿也到了婚嫁之期,却没有好人家上门,未尝不是儿子不争气的缘故,本是秀才的姐妹,若是配了农人便是儿子也面上无光,倒不如离了此地,找了好的来配,也算我们姐弟之情了。”
郑鑫这一番话在情在理,还把汪氏罪名连累之过说成是自己无能,让汪氏感动的热泪盈眶,拉着他的胳膊哭:“儿啊,苦了你了!”
“母亲说的哪里话,不过是换一个地方重新开始,难道母亲还不信儿子的经济能力?”
故作自傲模样,郑鑫又是好一番安慰,才把汪氏哄得不哭了,母子两人转而商议搬家事宜。
郑家酒楼被卖了,在阜阳县可算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县令已经换过一次人,现任这位并不知道郑家的事情。
倒是陈侩,闻风而动,过来仔细问了郑鑫打算,郑鑫只把哄汪氏那一套拿来说了一遍。
陈侩也不知信与不信,反正没有多加阻拦就是了。
郑鑫却防了他一手,这人机敏善变,又惯伪善,剧情里头可没见他帮助郑鑫,反倒常常鼓动原主胡乱投资,赔了不少钱。
后来汪佑伦出现,也是陈侩引来,原主真心当他叔父,自然是言无不信,被汪佑伦骗了个底掉。
郑鑫不敢相信他会保密,便说了一个假的方向,还说落脚之后必会联系。
陈侩也没长前后眼,不知后事如何,并没有太在意此事,郑鑫掌家以后他并未沾到什么便宜,再加上郑家钱财大幅度缩水,陈侩没再怎么重视,心里还暗笑郑鑫的天真,换了一个地方就能比这里更好了?
家族,乡党,便是一个村子,外来户想要站住脚也不容易,不然,当年的郑有财也不至于非要靠着汪家才能崛起。
关系,人脉,到了一个新地方都要从头来过,哪里那么容易?
陈侩说了几句,见郑鑫心意已决,便没有再说。
临别时,郑鑫再次谢过了陈侩,他这个叔父能够过来相送,面子上起码做到了,若不是知他不能信托,谁也不会以为他不够好。
郑鑫没有一定的目的,在某地待了两年,把大姐儿二姐儿都嫁了出去,第三年就带着汪氏离开。
有了第一次的远离故土,这一次搬家就好说多了,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看着似乎是发展好了,汪氏也没多劝阻。
又两年,郑鑫的同母妹妹三姐儿也被嫁了出去,跟之前一样,郑鑫又开始搬家,理由是南方的气候好,养人,更适合汪氏养生。
汪氏感动得没话说,加之跟几个庶女也不亲,如之前郑鑫要求的那样没跟她们说具体去向,就在某一日搬走了。
且不说被抛下的人做何感想,郑鑫这般故布疑阵也不知能有多少效果,最差也能拖延一下时间,远离肃王的封地总会比较安全。
为了不让汪氏起疑,来到南方的旌阳定居以后就没再频繁变动,汪氏日常总在内宅,便是出去了也会被人称作“郑夫人”。
离开故土之后,他们也不会主动说起汪氏身上的罪名,只说夫家遇害身亡,家产零落,这才来到外地。
郑鑫哄汪氏说起了个字叫做文举,为了尊重便只说郑文举,汪氏对这些读书人的讲究并不懂,郑鑫怎么说便怎么信,觉得“文举”含义更好,便改了称呼,却不知郑鑫分明是改了名字,户籍也改了。
时下虽是太平时节,但古代的户籍制度到底不像现代那样严格,加上没有照片指纹验证,更改起来,给了足够的钱也能省去不必要的麻烦。
这些事情,郑鑫没有跟汪氏多说,只把管家的事情交给她,这一路过来,当初的钱早就花光了,郑鑫重新拿起画笔作画卖钱才足够家用。
如今安稳,便要做点儿能够长久稳定的生意。
但凡现代人看古代,总有很多可做的,肥皂、玻璃、□□,几乎可以算是最热门的三样了,然而细细想来,哪个都不是一蹴而就能够轻易牟利的,也不是他现在这种情况的好选择。
如何泯然于众不引人注意才是郑鑫最想要的,当然,前提条件是生活水准不能因此下降太多。
反复思量之后,郑鑫开了个成衣店,时下成衣店多是卖布,唯有那等大的有实力有名气的才能给那些大户人家的女眷量体裁衣。
便是如此也并非常事。主要还是布匹生意常有,郑鑫一路行来也知哪地出布,哪地出绢,哪地丝绸好,如今做起生意来,就是去跑一趟而已,并不费太多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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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大家那么喜欢江少啊,可惜他戏份少。
至于番外,看之后吧。
我现在都是手机存稿,贼费劲儿。这边儿有网没电脑,我也是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