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即便是红玫瑰港路边的一个小酒馆的酒,也比肖恩那15赛提一桶的黄水要强得多。”普利森端着手中的一大杯朗姆酒,像模像样地摇晃起了手中的酒杯。
普利森虽是海盗,但他的酒量却可以说是差到了极点,在黑鸦港的众多海盗之中位列倒数,别人擅长的酒杯里养金鱼,他擅长在酒杯养鲨鱼。
以他的酒量来说,估计就算是在这里晃上个半天,酒杯里的朗姆酒应该还有剩的。
普利森现在所处的位置,是红玫瑰港中的一处小酒馆,在登上码头之后,普利森便给鬼羊号上的众人发出了自由活动三天的指令,并且非常合时宜的将船上的一些麻烦事儿交给了索安和卡里安。
至于普利森自己,则顺路溜进了一家小酒馆中,他准备在这里喝点小酒,稍微去一去之前喝黄水带来的那股腥骚味。
正当普利森装模作样地摇晃酒杯时,一名身材高挑、面容姣好的年轻女子缓缓地坐到了他的身边。
女子穿着黑色的纱裙,其容貌称不上特别好看,但也绝对不差,尤其那对含情似水的眼眸,仿佛能摄人心魂。
女子凑到了普利森的身边,樱唇轻启:“帅哥,你......”
“不买酒,不想聊,没意愿,我在这里坐会儿就走。”普利森还没等女子说完,便立即开口拒绝,还自动地往往旁边退了退。
“帅哥,这么不近人情吗?”女子的神色有些诧异,普利森的模样和身上那股潮湿的气味,像极了出海归来的海盗。
海盗们常年飘在海上,在陆地待着的时间较少,所以出手颇为阔绰,这也是她找上普利森的理由。
但普利森上来就是一套“不要三连”,属实是给他整不会了。
“姐姐,我有正事要干呢,没空跟你搁这瞎闹,那边那个兄弟看起来挺好骗的,要不你凑他那桌试试看。”普利森自顾自地晃着杯中的朗姆酒,显然对身旁的女子没多在意。
“算了吧,那人看起来凶神恶煞的,模样可没小哥你一半好看。”
“谢谢你的夸赞,只是单论模样的话,我感觉我还是要差不少的。”普利森摸了一下自己左眼的眼罩,颇为自嘲地笑了笑。
“小哥可别这么看不起自己,你的模样我可相当喜欢呢。”
“是吗?”普利森轻轻地抿了一口杯中的朗姆酒,脸上那自嘲似的笑意也越发明显了起来。
他缓缓地站起身,将覆盖了小半张脸的黑色眼罩给摘了下来,露出了内里的骸人模样。
一道狰狞的伤痕从他的眉头延伸到脸颊处,暗淡的左眼呈现出灰白的色彩,伤口周围布满了密密麻麻的丑陋黑斑。
迟来的腐化在数日之后总算笼罩了普利森的小半张脸,流着脓水的烂疮密密麻麻的分布在他眉毛的上方,那狰狞至极的伤口并没有随着时间而逐渐恢复,反而是越来越向外延伸,愈发显得恐怖起来。
“那你现在看看我的模样,你还喜欢吗?”
女子惊恐地望着普利森露出的骇人模样,身体不自觉地向后退了半步。
“希望没有吓到你。”普利森将眼罩重新戴在了脸上,随后便将桌上的那杯朗姆酒一饮而尽。
“这里酒水不错,有机会的话我会再来的。”普利森说完之后,便转身离开了酒馆。
而那名女子则退回到了另外一边的桌子上,神情中还隐约带着几分惊恐。
普利森出了酒馆,漫步在了熟悉的街道之上,他沿着记忆中的道路一直向前,在走过一处拐角时,一张随意贴在路旁的通缉令吸引了他的目光。
“12万道勒的悬赏金?诺顿海盗的悬赏金居然真的有破10万的,可喜可贺啊。”
普利森第一眼便看到了通缉令下方用猩红字迹标着的悬赏金,那醒目的数字着实令他吃了一惊。
不过正当他准备看看这位有着巨额悬赏的高人姓甚名谁时,通缉令上方顶着的那个名字却让普利森僵在了原地。
“.......普利森.威尔逊?”
普利森惊奇地看着通缉令上的那个画像,虽说有些潦草,但的确跟普利森有些神似,不过在不看名字之前,他实在预料不到自己的脑袋居然会升值这么多。
糙了,这维托尔不愧是天鹰最顶尖的二代,一下就把我的头升了整整4万道勒,有这闲钱你来红玫瑰港做套豪华水疗不好吗?非要给我增添麻烦。
普利森心里愤愤地骂了一句,然后他便趁着四下无人,偷偷地把挂在墙上的通缉令给扯了下来。
对现在的他而言,赏金提高可不是一件好事,在诺顿这个贫穷的海域,赏金提高的代价是不必要的麻烦会变多。
普利森自然地将被卷成一团的通缉令塞进口袋,然后他便突然感觉自己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
他低头向下一望,看见了一个有着蓝色短发的小姑娘。
小姑娘和普利森一样是约尔撒人,无论是瞳孔的颜色还是发色都和普利森有些近似。
“抱歉,不小心撞到先生你了,我我...”这位蓝发的约尔撒小女孩迅速的从地上站了起来,她看了一眼带着眼罩的普利森,表情十分慌张。
普利森在看到这名少女的正脸时突然愣了一下,他神色恍惚地抓住了少女的左手,随即便如同自言自语般说道:“小希.......”
“对不起先生,我不是故意的。”少女有些害怕地说道。
“哦,没事没事。”普利森很快便反应了过来,松开了抓着少女的手。
“抱歉了,你长的.....很像我过去的一位亲人,刚才我误把你以为成她了。”
少女怯生生地说道:“那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请便。”
少女怀着疑惑的目光渐渐地离普利森远去,而普利森则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隔了半天他才仿佛回过神来。
“我真的是糊涂了,就算她还活着,这么长时间,她也应该长大了。”
“更何况......她基本已经没有活着的可能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