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听到家入硝子的话,五条悟一只手勾起自己的眼罩,另一只胳膊将自己的身体支撑起来,似乎是在质疑事情的真实性。
家入硝子晃了晃自己的手机,屏幕上正是天内理子和她的聊天记录。
因为离得不是很近,五条悟就凑过去看两个人都聊了些什么,然后就看到了一张图片,图片里是一个验孕棒,上面有两道杠。
作为一个成年人,关于这部分的知识五条悟还是知道的,但是他还是感觉有点不太真实,然后他向家入硝子求证:“她她她怎么就怀孕了!”
接着家入硝子就听到五条悟说:“是哪个野男人,我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距离星浆体事件已经过去了有十二年了,天内理子还是和高专的众人保持着联系,其中和她联系最亲密的就是家入硝子了,天内理子是把家入硝子当成亲姐姐一样对待,有什么事都会和家入硝子商量。
对于天内理子,五条悟似乎还是因为那件事有点介意,他很少和天内理子见面,但是每一年都会往天内家送很多礼物。
他没想到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天内理子竟然已经怀孕了,他一定要杀了那个欺负天内理子的人。
“什么野男人,人家是写过婚姻届的正经夫妻。”
让家入硝子没想到的是,五条悟对这件事情的惊讶程度不亚于听到天内理子怀孕,然后她转念一想,有点无奈地问:“你不会是忘记了理子已经结过婚了吧?”
听到家入硝子的话,五条悟摸着自己的下巴低头沉思了一阵说:“好像有点印象了,当时我是在国外吗?”
这么一想,五条悟就想起来了,天内理子结婚的时候确实有邀请自己,但是那段时间自己在国外,就让家仆替自己送去了贺礼。
“不对!”五条悟说了一句,然后拿过家入硝子的手机,非常自觉地打开她聊天记录里的一张图片,上面是天内理子的体检报告,“如果已经结婚了,理子的姓氏为什么还是天内,所以理子被那个男人搞大了肚子又离婚了。”
说着,五条悟就气不打一处来,虽然自己经常和天内理子拌嘴,但是也容忍不来她被这样欺负。
“悟,我觉得你似乎有老年痴呆的前兆了,不会是无下限把脑子烧坏了吧,理子的另一半也姓天内。”
经过家入硝子这么一解释,五条悟也终于肯相信天内理子是正常结婚怀孕的事实了,明明天内理子比自己还要小三岁,她连孩子都有了,自己却连个女朋友都没有。
想着想着,五条悟就觉得自己简直是太没有出息了,于是他选择向家入硝子哭诉:“我都已经28了,连个女朋友都没有,理子都已经要有孩子了。”
没得到家入硝子的回应五条悟也没在意,转眼间他就又想到了另外一件事:“理子的孩子是不是应该喊我叔叔,感觉都把我喊老了,到时候他能不能喊我五条哥哥。”
“那你跟着他一起喊我硝子阿姨?”家入硝子的这句话搞得五条悟瞬间气成包子脸,这个称呼真的是让他非常非常心塞。
“硝子好过分!我要和你绝交一分钟。”还没等一分钟结束,五条悟就接了个电话出门了,计划中的日期越来越近,这样忙里偷闲的时间已经是非常稀少的了。
10月31日19点,以东急百货店、东急东横店为中心,出现了半径约四百米的帐,就算中途出现了无数变数,羂索的计划依旧是按部就班地进行中。
“硝子,这次我一定会杀了他。”这是五条悟和家入硝子的电话中说的最后一句话。
“去吧,属于五条悟的时代还有很长。”
五条悟的实力是公认的金字塔天花板,想要杀死现在的他可以说是只有百分之零点零几的可能性,所以羂索的计划也只是封印五条悟,而不是杀死他。
能够封印人的咒具在咒术界可谓是少之又少,但是用来封印五条悟都是不够格的,直到事情发生的前一秒,他们仍然不知道羂索打算用什么办法封印五条悟,这样就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挂掉了和五条悟的通话,家入硝子来到了客厅,坐到了与幸吉身边,和他一起观看着墙上的十几块大屏幕。
伴随着与幸吉按下按钮,黑色的屏幕上出现了涉谷地上地下的各个地方,晚上七点,正是人流量大的时候,密密麻麻的人群,随处可见。
但是很快,人群开始向四周散去,中间似乎像是有什么东西一样,因为两人是通过与幸吉提前放置的监控机械,是通过咒术操控的,除了地下五层的屏幕漆黑一片,其他屏幕上都将画面非常真实地展现了出来。
人群混乱中带着一些秩序地向帐的边缘聚拢,在其中一个画面,突然间有着一个棕色头发的男子对着与幸吉的机械挥了挥手,最后还比了个耶,不知为何,与幸吉总觉得有种五条悟的即视感。
不过与幸吉很快就意识到,一个陌生人发现了他们,于是他瞬间就紧张了起来。
坐在他旁边的家入硝子当然也看到了这一幕,察觉到与幸吉的紧张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没事的,那个人是我们这边的,不是敌人。”
不出意外的话,咒术界上层现在已经得到消息了,咒术师应该会迅速前往,两人就一直在盯着屏幕,一秒都不敢错过。
最开始,人们虽然慌乱,但也还算冷静,在万圣节前夜这样的特殊节日,一些人还觉得这件事很有意思,拿着手机似乎在记录些什么。
不知道从哪个地方开始,有些人开始大喊大叫,紧接着周围的人也跟着嚷嚷,屏幕中的人们肉眼可见的开始烦躁。
然后与幸吉又看到了那个棕色头发的男人,他双手插在风衣里,和周围那些歇斯底里的人格格不入。
突然,那个人看向监视机械和与幸吉对视,不知为何,与幸吉感觉他并不是像外表看起来那样纯良。
“他们要求见五条悟。”还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与幸吉被突然出声的家入硝子吓了一跳,原来是在刚刚的画面中,太宰治用嘴型给他们传递了消息。
与幸吉看了眼时间,20:15。
看着这些普通人,家入硝子说了句:“支援的咒术师现在应该已经到帐外了吧,咒术界是打算放弃这些人的吧。”与幸吉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大概过了十分钟,两人就在屏幕里看到了五条悟的身影,依旧是那套高专教师衣服,依旧是那个黑眼罩,依旧是那个最强的五条悟。
路过监视机械的时候,五条悟神了一下手,似乎是在对家入硝子和与幸吉打招呼,还真有五条悟的风格。
地下一层,地下二层,地下三层……一直到地下五层都有着数之不尽的人,五条悟一路来到了地下五层,他飘在这些人的头上,然后轻轻一跃,来到了空旷的地方。
“我来了,请问找我有事吗?”五条悟并没有察觉到羂索的气息,甚至连一个咒灵的气息都没有,除了人类就是人类。
那些被困在闸机另一侧的人们看着五条悟在那自言自语,觉得他脑子好像是有什么问题,还没等这些人发出大的骚动,闸机的门突然被打开,拥挤着的人们得到释放,纷纷涌向五条悟所在的地方。
虽然这些人因为无下限术式并不能触碰到五条悟,但是人一多,周围的气息就杂乱了起来,连视线也受到了阻拦,再加上这些人的抱怨,氛围就更加糟糕了。
下一秒,五条悟就感知到了另外一股咒力的出现,是羂索,五条悟立刻看向咒力的方向。
那个熟悉的缝合线头没事羂索没错了,然后五条悟还看到了一个不该在这里的人──天内理子。
天内理子双眼紧绷,生死未卜,两个人浑身都是血,五条悟一时间也分不清究竟是谁的血,他想到家入硝子跟他说天内理子现在已经怀孕了,五条悟觉得自己从来没有对一个人有过这么强烈的杀意,羂索是第一个。
五条悟想要瞬移到羂索的身边救下天内理子,但是羂索的手紧紧地攥着天内理子的脖子,五条悟不敢赌另一个可能,那是两条人命,自己曾经的轻敌差点害死天内理子,这是他第一次这么没把握。
眨眼间,羂索和天内理子消失在了人群中,但是五条悟可以清晰地感知到羂索的方向,但是这都是些普通人,像「苍」这些杀伤力大的都是不能用的。
最重要的是天内理子和她肚子里那个未出生的孩子,五条悟的脑子里想到了十二年前的那次事件,这也恰好中了羂索的计。
时间到,狱门疆──关。
看着自己的计划得逞,羂索也终于不再躲藏在人群中,他将自己手里的天内理子像扔垃圾一样扔到一旁,不知为何,周围的人渐渐地避开这个地方,向四周逃去。
“五条悟,想不到吧,最终还是我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