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极其残忍的话,却让顾千影说的那般轻描淡写,像是说今天天气如何如何的好一般,令人心生畏惧。
“好!”南宫墨由着顾千影的性子。
“来人呐,都给本王拖出去!”
殿内一干人等都被拖出去。
眼下,只剩下被杜春护着的蓝青青和半躺在床榻之上的史嬷嬷无人敢动。
就连史嬷嬷身边的几人得力老婆子也被处置了。
而此刻,杜春瞧着南宫墨对待蓝青青如此心狠,顾千影这般又步步紧逼,这让他气的大怒:“你……你们!”将蓝青青轻轻放在软榻上,杜春转过身来,将藏与腰间处的软剑掏出来,护在蓝青青身后,泛红的双眼,怒瞪着几个围上去的暗卫:“谁敢上前,便是死路一条!”
“放肆!”
南宫墨手掌聚集真气,抬掌拂袖而落,狂风四起,一股强大威力直逼杜春。
杜春“闷嗯”了一声,手中的软剑被震落在地,他捂着胸口往后退了两步,险些倒在软榻上,他扶着软榻边沿站起来,用手指擦了擦嘴角处蔓延出来的血,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南宫墨:“阿墨,你竟然会如此对我?”
南宫墨看向他,声音出奇的冷:“这里是九王府,她是本王的王妃!”
听之此话,杜春笑了,他笑得有些凄凉:“是啊,这是你的地盘,所以,我和青青也不必留在这里了。”
话落,杜春抱起蓝青青从几个暗卫身边走过去,欲要离开。
一个身影拦住了他:“杜丫丫,你这是要抱着蓝青青去哪里?她这是怎么了?死了?还是晕了?”
不知发生何事的南宫离摇着香扇挡住了杜春的去路,他一脸疑惑的看着杜春,随即,又朝着屋内瞧了一圈:“你们这是……要干架?谁和谁干?”目光落在南宫墨脸上,瞧着南宫墨脸色黑如锅底,他立马大步流星地走过 去,在南宫墨跟前那扇子忽扇忽扇着:“九皇叔,哪个兔崽子又惹您不高兴了,来来快告诉侄儿,侄儿定将此人打的满地找牙!”
话虽这样说了,可南宫离在呵呵打趣了一番之后,又将从外面几个下人所听之事,随意和稀泥胡说了一番后,便又像个和事佬似的,两边来回说巧话。
最终,杜春没有带着蓝青青离开王府,而南宫墨对南宫离一番好话毫不感冒,只看向顾千影,问她:“断其筋脉,或是将其毒哑,赶出京城,永不入京,又或直接杀之,你选,本王听你的,只要你能出气就好。”
他可以看在杜春和蓝氏夫妇的面子上放过蓝青青,可今日,欺顾千影之事,他绝不罢休,一切皆有他家娘子说了算。
南宫墨从未想过他的这句话,已将顾千影推在了风浪尖口之上,因为,对他来说,就算走在风浪尖口处又如何,有他在,自会让他家娘子不必顾及任何人,辱她者,欺她者,随意灭之的资格!
她若想杀人,他就递刀,她若想虐人,他便给予方便,她若想饶之,他就睁一眼闭一眼,就算,她想要这整个江山,他也会亲自送上,这便是,他宠他家娘子之道!
听着南宫墨此话,顾千影蹙眉,还不知南宫墨心里作何想法的她,当下,便觉得,南宫墨此举,是在给她拉仇恨。
果然,南宫墨对她怎可能是真心?只不过是一边给予她好感,一边又以考验她的方式来让她活的不痛快罢了。
“六皇子这般劝说,臣妾若不给面子岂不是太不知好歹了?今日之事就这么算了吧,臣妾不想追究太多,只是,臣妾的手和臣妾身边的婢女因今日之事而受了伤,这笔账,臣妾总得讨回来吧?”
说罢。
顾千影突然走到白起跟前,二话不说,便从白起手上将鞭子一把夺了去,又走至杜春面前,丝毫不顾及杜春是否还抱着蓝青青,朝着蓝青青便是一顿鞭打。
蓝青青被打醒了,躲在杜春怀里,哭的惨叫,她脸上被鞭子扯开了一道血口子。
杜春紧紧抱着蓝青青,转过身去,用后背对着顾千影,顾千影几鞭子抽下去,杜春后背立马皮开肉绽,血流模糊,他咬着牙,忍着痛。
瞧着杜春这般,顾千影不与理会,只扬声道:“蓝姑娘,杜医师身上所伤是因你而受,而在今日你诬陷本王妃偷物在先,又怂恿王爷对本王妃用刑,其歹心可诛,不过,看在杜医师这般为你的份上,本王妃可以放过你,但日后,若像今日这般犯错,他日,就别怪本王妃对你不客气了!”
收鞭,顾千影转过身去,随手将手中沾染血迹的鞭子朝史嬷嬷身边扔去:“奶娘,本王妃将此物还给你,接着!”
史嬷嬷表情僵硬,瞧着床榻下那条血淋淋的长鞭子,她恐惧袭来,同时,又像是被她人打了一巴掌似的,因顾千影此举,令她颜面尽失。
心里对顾千影的仇恨溢出心头。
该死的小贱人,你等着!
这时,
顾千影朝南宫墨看去,突然又道:“王爷,奶娘的病很重,需被救治,得让臣妾好好静养几日,今日,臣妾受了惊讶,近几日是瞧不了病的,所以,就且上奶娘先等着吧!”
等着何时她心情好了再说!
“嗯,好,本王都依你。”南宫墨看顾千影之时,眼底溢出满满柔情。
她若非自愿,他绝不逼她,不过,这几日,他会派人去试着寻别的医术高明的医师,此般做法,并非是怀疑顾千影医术,而是,不想愧对,史嬷嬷对他的养育之恩罢了。
顾千影未想到,在救治史嬷嬷此事,事件上,她说延缓救救治,南宫墨竟能答应地这般利索。
莫不是,南宫墨想要她先给他治腿?
想来,在南宫墨心里,,自身的腿比史嬷嬷久病之事更重要。
也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嘛!
“哦,王爷,方才臣妾突然想起一事来,方才,一些爱管闲事之人一致认为臣妾手中这物乃是从王爷身上偷来的。”
说着,顾千影便当着众人之面,将齐管家交给她的那枚黑色兽面玉牌拿了出来。
她相信,此物若不在南宫墨同意之下,齐管家即便再怎么惜命也不会背着南宫墨将此物交给他。
“此物是本王让齐管家交与你的,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敢如此诬陷王妃你,拉出来,将其杖毙!”
屋内,众人顿时吓得不敢出声。
谁都不是傻子,怎么会自己站出来,做那枪头鸟呢?
顺着南宫墨所说之话,顾千影朝众人看去,目光所到之处,所看之人,皆全都低下头,屏着气,不敢抬头。
眸光突然朝史嬷嬷看去,声音清冷:“奶娘,你可听到了,此物是王爷亲自所赠,并非是本王妃所偷。”
南宫墨冷漠的眸光朝史嬷嬷看过来。
“史嬷嬷!”
一个称呼已然表明了南宫墨的态度。
史嬷嬷脸色瞬变,心头一紧,脸上哪里还有之前那般厉声嚣张的神情,她在连着重咳了数声后,频频道来:“我老婆子年事已高,又身染重病,故而无暇管理府中后院之事。”
说着,史嬷嬷便让人将藏与床榻之下,匣子中另一块白色玉牌拿了出来, 一块黑玉一块白玉,一块则是代表掌管府中前院诸多之事的象征,一块则是掌管后院诸多事宜的象征。
这其中,自是也包括九王府一些铺子和外宅。
“还请,王妃将此物收下,日后,后院之事就交给王妃掌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