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真有点疼!
杜春第一反应便是如此,于是,他也没看清来人是谁,迅速出掌与那黑影打了起来。
漆黑的夜里,两抹身影在无人街道上来回穿梭。
街道上那些小贩留下的什么没有东西的摊位,都被踢翻了,几颗大树上的树叶狂狂的掉。
直到段西风,他受了杜春一掌后,他撤掉脸上的蒙巾,捂着胸口阻止:“停停停,杜兄,是我,是我,别打了,再打下去,老子都要死了。”
“怎么是你?”
杜春收掌及时,将体内的内力按压住,他抬眸看向段西风,眉头微皱。
与以往一样,依旧喜穿白袍,一尘不染,一束白发便是他独有的特征。
“老子闲来无事,想杜兄了,就来看看杜兄你呗。”说着话,段西风咳嗽了两声,随手将挂与腰间的酒壶拽下来,打开,昂头喝了一口,压住了要吐出来的血。
“你要不要也来点?”段西风把酒壶递给杜春,杜春没接,在段西风将手中的酒壶挂回腰间之时,杜春猛然抓住了段西风的手腕,给他把了一下脉。
“你中毒了?还是赤雨之毒?谁下的?你有什么仇人?”
以段西风功夫,不会被他打伤,且方才在他探出对方对他没有下死手之时,他便也未对对方下死手,可他并不知,来人竟然是段西风。
赤雨之毒乃是慢性毒中最烈的一种无药可解的剧毒,虽不能令人立马死去,可会让中毒者时常尝受着冰火两重天的痛苦,且这样的痛苦会随着毒性在体内蔓延从外到内,由五脏六腑到心脉,的一个加速延长毒性在体内发作的过程,而这样毒性在体内永远都不会消失。
不管中毒者是功夫丧失也好,还是刻苦加练成为武尊的级别的人物,都不会阻止这等毒性在体内肆意发作。
所谓,赤雨之毒便是生不如死的毒药,无解,只有无尽痛苦。
杜春看着脸色有些发白的段西风,身为医师的他,自是能看了出来,近几日,段西风体内的赤雨之毒发作过。
“哈,中什么毒,你搞错了,老子好的很。”
”顾千影知道吗?她医术在我之上,且毒术高超,这赤雨之毒虽然无解,但或许她能办法。”
“哈哈哈,杜兄,你真是糊涂了,什么中毒啊,我不都给你说了嘛!我很好,没有中毒。”
段西风没心没肺的笑着,可他那双隐藏在衣袖内的手,却攥的紧紧的,手背上的青筋显而易见。
看出段西风故意回避,不想多说,杜春也不再多问什么了。
毕竟,他不是段西风,自是看不懂段西风心里真正的想法。
“你来找我什么事?”
从与顾千影,段西风,这些人分道扬镳之后,为了不暴露,他与顾千影等人联系的很好,即便现在顾千影成了宫里的皇贵妃,他与她也未说过一句话。
俩人即便是在宫中偶尔见面,也是如同陌生人一样,装作谁都不认谁。
而今日,段西风如此反常,定要什么重要之事要告知他。
“我有个年幼的妹妹,她的名字叫做段星月,乳名月儿,年幼时,她曾在九王府出现过,后来去了哪里,我不知,杜兄在九王府这么多年,可见过我小妹?”
说起正事,段西风便立马忘了之前所经历过的痛苦。
“月儿?”杜春眉头皱的很紧,脑海里浮现了年幼时所有的画面。
一幕幕的在脑海里搜索,有个画面在他脑海里只出现了一瞬间,他想要抓住却没能抓住,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谁让你来问的?"
没有人告诉段西风这些,段西风不可能突然找到他。
“我家小影子,她说你知道,你快告诉我,我小妹后来到底去了哪里?”
“顾千影?她让你来的?” 杜春挑眉。
很显然,杜春和段西风这俩人关注点不在同一线上。
不过,段西风还是回答了他:“是啊,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她又如何得知我会知道的?”杜春笑着问。
“这个我哪里知道,杜兄,你别绕弯子了,你快告诉我,快点啊。”段西风心里没有那么多弯道道,当下,他破解的他小妹后来到底去了哪里,这多年来,他一直在寻找他的小妹,可多年来,一直无果,他很着急。
“好,我告诉你,这里说话不方便,我们换个地方说。”杜春走出街道。
“好。”段西风跟着他。
荒山野岭之地,一间草木屋内。
杜春将写好的信装进封信里,又将信封用火漆封上,交给段西风,并对他嘱咐道:“这里的信对顾千影很重要,你务必交给她,切莫经他人手,明白吗?”
给顾千影写信时,杜春看了段西风一眼,便决定又在信上多些了内容,而这些内容,段西风是看不见的。
“哦,好,知道了。”
听杜春这么说,段西风很小心的将杜春交给他的信藏于怀里,并保证:“杜兄,放心,我办事你放一百个心就好,那我小妹的事情呢,你快告诉我啊。”
在段西风眼里,他小妹的事情很重要,他徒侄儿顾千影的事情同样重要。
“当年她是在九王府出现过,做过几天小婢女,可犯了事就被当时的管事嬷嬷给卖出去了,后面,她去了哪里,我就不知道了。”
“什么卖出去了?”
段西风很心疼同时又很失望,他心疼自己小妹竟沦落到被他人卖的地步,同时也失望未能从杜春嘴里打听什么有用的消息。
“那位管事嬷嬷可活着?”段西风继续追问着。
杜春无声地摇了摇头。
段西风叹了口气,倒也没说什么。
“好了,不管怎样,还是多谢杜兄,既然这封信对我家小影子很重要,那我现在就送去。”段西风准备离开。
“好,去吧。”杜春点头,同意。
看着段西风离开的背影,杜春心里有一丝愧疚。
其实,他在撒谎,他一时间并没有想起关于段星月任何信息,方才的话,是他随意胡说的。
段西风此人不坏,但此人秉性却很轴,若今日不问出什么来,他定不会罢休,就算他对他说什么都不知道,段西风也不会相信的。
为此,他便随意编出了一个可以让段西风相信的谎言,这样,他耳边至少可以安静些,同时也可以好好想想段星月这个小女孩的信息。
段星月?月儿?
好熟悉的名字!
到底是谁曾经用过这个名字呢?
冷静地目光落在不远处的桌案上那朵已凋零枯萎的蔷薇花上,他瞳孔猛缩,脑海里方才消失一瞬间的画面,此刻在他脑海里却格外的清晰。
“原来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