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旧的酒馆中,墙壁被战火烧得熏黑,桌椅什么样的都有,一看就是从不同的地方拼凑来的。
面前的桌子缺了一角,像是被刀砍掉了,桌面也有火燎过的痕迹,散发着淡淡的焦糊味道。
还有几处黑色痕迹,看上去像是干涸的血迹。
酒店中的掌柜,脸上有些许惊慌之色,更多则是麻木和习以为常。
此地的男子本就不多,看到男掌柜,宁策一时还有些稀奇,直到掌柜走过来招呼,露出一只木腿,宁策方才恍然。
几盘牛肉,一坛老酒被放在桌上。
眼看四下无人,宁策低声问道,“这几日可有收获?”
时迁点了点头,从怀中摸出几张纸来,放在桌上,向宁策推了过去。
宁策拿起笺纸,
一阵香风拂过,
柳妍儿和段媛媛两张娇媚的面孔,同时凑了过来,吐气如兰,让宁策有些心慌意乱。
强行压制心中,宁策拿起笺纸,看了起来。
上面是距离此地最近的敌军城池,朔方城的情报。
朔方城,人口二十万,百姓以畜牧为主,属于中小型城池,规模与统安城相当。
城中守军数量在一万到两万之间,兵种以步跋子为主,主将仆固朝光,副将李元谋。
士卒训练精良,基本都是老兵。
粮草数量未知,但据观察,此地应不缺粮,除此之外,还有大量牲畜。
接下来便是两名守将的具体资料。
主将仆固朝光,武力77,统率70,智力41,政治57,性格暴虐,擅用弓兵,箭法也是了得,武器是一杆狼牙棒。
副将李元谋,武力60,统率73,智力69,政治72,沉稳谨慎,未有太出色战绩,但很擅长搞城池治安,以至于时迁很花费了一番功夫,才成功潜入朔方城。
看到两名敌将的数据,两名美女皆是眼前一亮。
饶有兴趣地看了几眼后,段媛媛若有所思,柳妍儿却缠着宁策,问他这些武力,统率等稀奇古怪的数据,是从何处获得。
将武力等数据化,也是宁策灵机一动想出来的主意。
毕竟在火枪等热兵器没普及的时候,主将的个人武力是很重要的,两军交战,作战都是一鼓作气,若主将是猛将,很容易亲自上阵打开局面,为己方奠定胜利基础。
并且将数据量化以后,也方便看到不同武将的对比,可以直观判断出孰强孰弱。
这些数据虽然有一定主观性,但参考价值也很强。
打分标准是宁策教给时迁的。
以武力为例,史文恭91,鲁智深89,杨志和张宪同为83,宁策则是79,接下来还有牛皋武力81,打虎将李忠武力60,白面郎君郑天寿武力57。
杨志等人武力值基本已经固定,但宁策和张宪还年轻,正在上升期中,将来武力值还会变化。
有了参照的数据,就能比较方便地给其他武将打分了。
下面还有其他姓名,
如皇帝李乾顺,晋王察哥,泼喜军主将野利桀,铁鹞子主将拓跋寒等人,但这些人都是只有一个名字,后面的资料全是空白。
显然时间太短,时迁还没能收集到对应的情报。
笺纸上内容并不太多,时间仓促情报有限,剩下的两张纸上,画着简陋的地图。
一份基本完整的情报,勉强合格。
宁策暗自想道。
宁策低声跟柳妍儿解释了一番打分原理,无非就是根据身边熟悉武将的情报,然后通过对比,估算出敌军武将的对应数值。
“比如妍儿,你武艺比我稍低,但远高于郑天寿,通过对比,我估计你的武力值在73左右吧。”
宁策话音刚落,一旁的柳妍儿将笺纸放下,脸色郑重地看向宁策。
“这种别出心裁的数值情报,是你想出来的吧?虽然未必会很准,但用来参考,很是不错,至少能很明显地看出谁强谁弱。”
宁策哈哈一笑。
“看来你对此次作战,确实很下功夫,准备的也很详尽,”段媛媛瞟了宁策一眼,“无论是你我的盟友关系,还是我和柳妍儿的姐妹之情,本姑娘都应该助你一臂之力。”
“只是大理距此遥远,也不便贸然与西夏开战,最近国内还有一些事情需要我回去处理……”
“这样吧,我把斡准齐留在此地,替你收集情报,此人乃金国密谍出身,最是擅长做这种事。”
宁策听了,连连感谢。
随即段媛媛便唤来斡准齐,吩咐他暂时跟着宁策做事,斡准齐当即答应下来。
看着面前对段媛媛俯首帖耳的前金国密探,宁策不禁心中好奇。
心想段媛媛是用什么手段,让斡准齐如此心甘情愿为她卖命的呢?
此事乃段媛媛的秘密,她不说,宁策也不打算主动去问。
众人在统安城待了三日,方才返回。
留下时迁和斡准齐继续在西夏收集情报。
在兰州城,宁策辞别了刘法和老种,带着柳妍儿和段媛媛离去。
回到襄州后不久,段媛媛便离开了,她要去大理。
宁策则继续在襄州过着练兵,讲课,指导等枯燥的生活,偶尔也会和柳妍儿出去踏青游玩,但这样的日子并不多。
时间匆匆而过,不知不觉,便来到了八月。
如今正是丰收的季节,金黄的田野上,晒得黝黑的农夫正在不知疲倦地劳作,割下来的稻子在打谷场上堆得老高,一群群肥大的鸡鸭,在田野里四处乱窜,寻找草籽和小虫吃。
脸蛋红红的农妇们,满心欢喜地看着猪圈里脑满肠圆的大肥猪,开始谋划今后的美好生活。
粮食和猪卖了钱,工钱也会发下来,每家每户,手头或多或少,都有十几两甚至几十两银子。
总要扯几匹布,给家里人人做套新衣服,多出来的钱就攒着,留给孩子说亲用,或是准备修建大房子。
有些人甚至已经开始憧憬过年了。
总之,托宁大人的福,今年是一个肥的不能再肥的大肥年。
一片喜气洋洋的祥和中,远处的演武场,隐约传来家丁和学生们整齐划一的口号声,他们正在跑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