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淼超市里的货物搬出去一半左右,张大望就不敢再让人搬了,然后他亲自把超市的门窗都检查了一遍。
整个超市一共前后两个门,前面的正门先不说,后门是个运货通道,平时员工也从这个门进,现在已经被张大望锁死了,只剩下前面的正门。
其它人都被赶走了,但却留下一队年轻力壮的小伙子,这些都是张大望花钱请来的人,主要任务不是巡逻,而是为了参与事后的救火,为此超市里到处都摆满了灭火器。
火警也通知到了,但能起到多大的作用还是未知,因为据资料显示,张大望家的商铺每次起火,都十分的难以扑灭,最好的办法就是在火势没起来时控制住,不让火势漫延。
一天的时间很快过去了,外面的天色也慢慢的黑了下来,请来的年轻人躲在门口不肯进超市,毕竟他们都知道超市肯定会起火,如果救不了的话,他们在门口也方便逃跑。
张大望似乎也早就知道,所以也没说什么,这时又有一辆车子开了过来,然后下来四个人,分别是两个中年人,以及一个老人和一个年轻人。
四个人进到超市,张大望也给李鱼他们介绍了一下,两个中年人是他妹夫,老人则是他父亲张建军,年轻人当然是他的儿子张水兴。
“他们怎么又来了?”没想到老头张建军看到姜宁和许一竹时,竟然毫不客气了向张大望问道,一张老脸也满是嫌弃。
“老先生您这是什么话,我们可是来帮忙的!”许一竹第一个不愿意,当即上前与对方理论道。
“哼,你们吃公家饭的,本来就应该帮我们解决事情,可是这都几年了,你们年年来有个屁用?”张建军一边说一边用拐杖顿地,气的全身都哆嗦了。
“你……”
许一竹也气的不轻,明明他们已经尽力了,却没想到还要受人指责?
“爸!您就少说两句吧,人家姜小姐和许先生也是好心来帮忙的!”幸好这时张大望出言阻止了张建军,然后叫儿子张水旺把老头扶到一边去了。
不过张建军走的时候,嘴巴里还是一直嘟囔个不停,无非就是抱怨他们每年交了那么多的税,姜宁这些吃公家饭的却帮不上一点忙,气的许一竹差点再次爆发。
“你们经常遇到这种不讲理的人吗?”李鱼笑着向姜宁问道,对于这种以老卖老的人,他以前见过太多了,而且他又不是特事局的人,所以也没必要生气。
“年轻人还好一些,年纪大的人的确更不好打交道。”姜宁坦诚的道,她也没有生气,毕竟张建军那么大年纪了,就算是吵赢了对方也没什么意义。
张大望这时也向姜宁和许一竹道歉,许一竹也不好再发作,只能气呼呼和坐到一边。
这时天色完全黑了下来,超市里的人分成三部分,花钱雇来的年轻人都守在门口,李鱼和姜宁、许一竹守在一楼,张大望父子等人则去了二楼。
本来姜宁和李鱼应该分出一个人去二楼的,但张建军那个老头一直看他们不顺眼,两人都懒和对方见面,所以就全都呆在一楼了。
“大门是唯一的入口,这么一来的话,二楼应该会安全一些吧?”李鱼向打量了一下空荡荡的一楼,然后向姜宁问道。
“也不一定,上次我们来的时候,也是守着一楼,结果着火的却是二楼,幸好我们反应快,很快把火势控制住了,这才没有造成太大的损失。”姜宁回答道。
许一竹这时也开口道:“我仔细研究过资料,着火的位置似乎十分随机,比如之前那个六级大佬来的那次,就是在他眼前着的火,气的他差点把整个商铺拆了。”
“看来只能凭运气了!”李鱼摸着下巴自语道,能把六级大佬都难住的案子,果然不是那么简单。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冬天的夜晚还是很冷的,超市里电也断了,只留下几条线路用来照明,所以守在门口的那群小伙子也都被冻的不轻。
这时张大望叫了外卖送过来,他还亲自给李鱼他们三人送过来,并且再次替他父亲道歉,从这里也看出来,张大望这个人的确不错,难怪这么多年也没被火灾打跨。
“张先生,你能不能回想一下,十几年前,也就是第一次火灾发生前,你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李鱼趁着这个机会,也向张大望询问道。
“我家的火灾应该不是普通人能办到的吧?”张大望听到李鱼的问话也愣了一下,随后才反问道。
“普通人当然办不到,但人心难测,我刚才考虑了一下,觉得有这么一种可能,就是你曾经得罪了什么人,这个人刚好懂一些邪法,才让你家中年年失火。”李鱼分析道。
“有这个可能,而且每年失火的日子都在冬月初三,所以你得罪对方很可能和这个日期有关!”许一竹也开口道。
“这个……”张大望闻言也仔细的回想了一遍,其实这个问题他也考虑过,但冬月初三不年不节的,只是一个很普通的日子,他也实在想不起来这天得罪过什么人?
“要说十几年前真有得罪的人,倒也有一些,可都是一些小事,不至于让人恨我十几年吧?”张大望沉思良久再次苦笑道。
十几年前张大望还是个打工仔,顶多就是打架吵嘴之类的矛盾,为了这点矛盾,好像也不至于让人十几年都一直记恨他吧?
“那可不一定,有些人心眼小,你瞪他一眼,他可能就会记一辈子。”姜宁这时也开口道。
“这……这我可就真的想不起来了,毕竟有些事情我自己都忘了。”张大望再次苦笑道,都十几年了,谁也不可能记得那么清楚。
“这就麻烦了,如果找不到源头,光靠被动防守的话,也只能治标不治本啊!”李鱼叹息一声道。
“等一下!”这时姜宁忽然叫道,“也许我们想岔了,张先生可能没有得罪过什么人,但如果是他家里人得罪了人呢?”
“对啊!最有可能的就是张先生的父母!”李鱼也一拍巴掌道,张大望现在是一家之主,但以前的一家之主却是他的父亲张建军。
“我父母!”张大望心中一惊,随后沉思了片刻这才开口道,“我母亲性格温和,从来没有和人吵过架,更别说得罪人了,至于我父亲……”
张大望说到这里也苦笑一声:“我父亲以前在村子里开了个小卖部,做生意虽然讲究和气生财,但他脾气暴躁,倒是得罪了一些人。”
“那有没有矛盾很大,甚至互相视为仇人的情况?”李鱼再次追问道,他感觉张建军很可能是解决案子的关键。
“这个……”张大望似乎有点犹豫,毕竟子不言父过,但是想到家里的情况,他也终于一咬牙道,“有一个人最恨我的父亲,那就是我的大伯张建国。”
“兄弟两个能有什么仇恨?”许一竹有点不解的问道。
“好像……好像是因为分家的事,另外还有我爷爷奶奶养老的事,当时我年纪还小,记得不是很清楚了。”张大望十分含糊的回答道。
其实张大望知道的很清楚,当年他父亲因为是小儿子,受他爷爷奶奶的偏爱,分家时也分到了大部分的家产,偏偏后来他父亲又不愿意给老两口养老,气的他大伯上门大骂,兄弟俩还打了几架,据说是他大伯吃了亏,所以他大伯对他们一家也十分仇视。
“可是也不对啊,我大伯早就去世了,当时我家还没发生火灾呢!”这时张大望忽然又开口道。
“死了?他去世是哪天?”李鱼精神一震,当即再次问道。
“好像是冬天,您等一下!”张大望说着就往楼上跑,估计是想向他父亲询问一下他大伯的情况。
不一会的功夫,就见张大望一脸兴奋的跑回来叫道:“我问过了,我大伯就是在冬月初三去世的,而且还是我家第一次发生火灾的前一年!”
“解决了,肯定是他大伯的鬼魂作祟!”许一竹一拍大腿兴奋的叫道。
“还是不对,如果只是鬼魂的话,我们怎么会解决不了,甚至连六级大佬都没能解决这件案子?”姜宁这时十分冷静的质疑道。
“对啊,难道这件案子还有蹊跷?”许一竹闻言也冷静下来。
“张先生,你大伯家里还有什么人吗?”李鱼忽然向张大望再次问道。
“有啊,我大伯母还在,另外还有两个堂姐,但她们都嫁到外地了,现在江城这边只有我大伯母一个人在家。”张大望再次回答道。
就在这时,只见张建军在他孙子的扶持下,气喘吁吁快步走来叫道:“肯定是那个臭女人,当初要不是她的挑拨,我和大哥也不会闹的那么僵,连他死后都不肯放过我们!”
“爸!我不是让您不要下来了吗?”张大望听到父亲的话也自感羞愧,当年的事情明明是他父亲理亏,结果现在他父亲却倒打一耙,他这个当儿子的都有点听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