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景:都州天擎关
田之易走后,龙啸觉命令剩余的守军全部上到城墙上。龙啸觉策马提枪独自来到关外,并命令手下关好城门。华清大军已经渐渐逼近,浩浩荡荡的大军一眼望去看不到边。
三千对十五万,怕是任何人在这种局势下都会心存怯意。
龙啸觉策马上前向华清军迎了上去,华清军大军前方,黍逵见关前一将提枪迎来,于是传令停下大军。
龙啸觉:“在下天擎关守将龙啸觉,此地乃都州地界,请贵军速速撤军!”
黍逵仔细打量着龙啸觉,“哼!黄毛小儿,不知天高地厚!上!”身后大军从黍逵两侧径直扑向天擎关。
华清军没有多余废话,直接闯关,使得天擎关里的将士也是惊骇无比。
对于华清军来说,面对区区小关,也确实不必浪费时间。
龙啸觉见状怒吼一声,“守住城门!”门口将士闻声立刻将城门关上,只留下龙啸觉一人在城外。
华清军这边见天擎关城门已闭,只留下守将一人在外,也没有在意,一人之力如何能在十五万人中存活,人潮将其淹没也是瞬息之事。
然而,龙啸觉却如同猛虎出笼一般,倒是让华清将士知道了什么叫做猛将。
龙啸觉一人守在城门前,突刺击杀,手中长枪如绽开的花瓣,飞舞绚丽,使得每一个靠近城墙的人都以惨叫到底而终结。
再加上关隘城墙上面的守军以弓箭石头相助,一时间倒是让华清军毫无寸进。
城墙上的守军也大都是龙啸觉训练过的,他们当中不少人对龙啸觉的敬昂都要高于田之易,因此三千守军才没有在田之易逃走时跟着一起离开。
见人潮无法淹没龙啸觉,华清诸将也十分诧异,于是急忙转换,以弓箭射杀。
随着阵阵弓弩放出的声音,从华清军的后方,密密麻麻的箭矢向龙啸觉而来。
若是常人就算不死也必定身负重伤,然而在华清将士们的亲眼目睹之下,龙啸觉竟然背靠城墙,以眼花缭乱的枪法,将铺天盖地的箭矢都给挡了下来,甚至连他胯下的马驹都安然无恙。
如此奇人别说华清,就算放眼天下也是极为少见的。
接连几轮射击,除了满地散落的箭矢外,龙啸觉丝毫未损。但这也都是在旁人眼里而已,龙啸觉自己却清楚,能当下那铺天盖地的箭矢,需要消耗极大的体力和精力,如果接连不断的用弓箭袭击,他怕是也当不下几次了。
就在华清军一筹莫展之时,对方一虎背熊腰大汉骑着高头大马冲到龙啸觉面前,“在下华清符贺焉!”
说完一刀向龙啸觉脑袋劈了下来,龙啸觉本来还在调整呼吸,抵挡下次弓袭,眼睛一撇却看到有人冲向自己,于是手中长枪轻轻向上一挑,啪的一声,符贺焉的大刀便被轻易的弹了回去,龙啸觉没有多余的动作,枪尖向前轻轻一刺,噗一声,伴随着血柱喷射,符贺焉胸口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窟窿,符贺焉闷哼一声摔落马下当场毙亡。
黍逵一直在后面观察着龙啸觉,不禁也是吃惊,“此人真是一个神将!符贺焉虽然不是我军大将,但也是独挡一面的人物,竟然只一回合便被斩杀!”
身侧后一人低声说道:“据说都州前大将龙古有一子,十几岁时便能上马杀敌,其勇可战千军万马,莫非此人就是!”
黍逵听后意味深长,“名将龙古,在下也仰慕已久,可惜未曾结识一面。”
身后偏将提醒道:“将军,此次就算前面那个年轻将领是龙古之后,我们……”
黍逵厉声道:“这个道理我明白,就算龙古本人在那,现在与我军也是对立一方,自然不能犹豫!片托、安庆!你们二人上前取下敌将首级,记住千万小心!”
“领命!”
黍逵身后两名将领快速飞出,直奔龙啸觉而来。
龙啸觉向左轻挑划破了一个敌兵的喉咙,枪头一抡又砸在了右边一个敌兵的肩头,枪头轻轻一带,那名敌兵的喉咙也被挑破,只是片刻功夫,华清士卒已经有三十几人倒在了龙啸觉的枪下,就在华清士卒犹豫是否继续上前送死时,后面本阵杀来两个将领。
片托身材不高但身体雄壮,手持开山锤;安庆面似书生,但力可举千斤鼎,手中一把破地斧呼啸而来。
龙啸觉转头看向两将气势汹汹的向自己而来,一锤一斧直接朝自己招呼来。
龙啸觉迅速高举长枪阻挡,咣咣两声,龙啸觉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向下沉了一下,胯下破蹄驹似乎也吃力不小,竟也瞬间瞪圆了双眼,龙啸觉意识到胯下破蹄驹承受了刚刚全部的重量,恐怕老毛病将要犯了,每次只要破蹄驹感觉到有危险,就会变得暴躁,双眼瞳孔变红,狂奔的同时还会将周围的人撞翻踢到。
果然破蹄驹下一刻飞也似的窜了出去,来到两个华清士兵跟前,随着一声嘶叫前蹄一抬,两名士兵均被踢飞。
龙啸觉立刻勒紧缰绳,用平时与破蹄驹见的默契与信赖平复破蹄驹,果然破蹄驹在原地踏动了几步后安定了不少,只是双眼依旧通红。
就在这时一旁的片托和安庆并没有打算错过时机,两人再次向龙啸觉扑面而来。片托大锤抡起向龙啸觉的后脖颈砸下,安庆则抡起大斧自下而上竟向破蹄驹而来。
龙啸觉放开缰绳,双手托枪,瞅准了开山锤枪头横着便刺了过去,铿锵一声,片托只感觉自己的大锤就像撞在了无法撼动的坚硬物体上,手掌一阵痳痛。
而旁边安庆的大斧还没杀到,破蹄驹就像感觉到了一般,身下四蹄轻轻一动,便轻而易举的闪开了安庆的破地斧。破蹄驹所跳的位置是片托的侧前方,此时片托因为刚刚那个撞击还没返过劲儿来,龙啸觉的枪便再次刺向他,一旁的安庆抡空大斧后见状急忙将大斧有抡向龙啸觉的枪。
破地斧抡在龙啸觉的枪上后,枪尖向上偏移,却刚好挑在了片托的头盔上,龙啸觉顺势一带,片托的头盔被他挑飞而出,片托也差点因此摔落马下。
龙啸觉从小受到其父龙古教导,知道战场之上绝对不能给对手任何喘息的机会,就算对方是两人,他也更没有打算将主导权交予对方手里,手中长枪连续向对方两人要害猛刺,两将也毫不示弱,各自抡起兵器与龙啸觉玩命似得打在一处。
黍逵在大军前对三人的战斗看得十分清楚,对于龙啸觉他惊讶无比,在这种闲置已久几乎很少能正面御敌的关隘,竟然存在这样一个年轻的猛将,可以说凭借一己之力挡住了华清大军的进攻,而更令黍逵惊讶的是,龙啸觉那胯下的破蹄驹,黍逵作为老将自然是听说过,那破蹄驹是万中无一的名驹,灵性十足,在战场上可以配合主人应对任何局势,而它最大的特点就是,一旦感觉自己有危险便会暴躁无比,双目血红,不断的冲击周围的人,可以说一匹发了狂的破蹄驹就可以令一支千人队伍乱作一团。破蹄驹虽然是公认的为战场而生的名驹,但驯服也是十分困难的,就像人会选择马匹一样,马匹也会选择人。
黍逵此时眉头皱起,“依照参谋计策,我军必须速速拿下此关进军大都丰州腹地,才有可能了结华清之危,所以今日无论如何都要攻下天擎关!传我命令,用人海战,踏平天擎关!”
顿时黍逵身后除了护卫主将的两三万队伍外,其余十多万人竟然同时向只有数千守军的天擎关逼近。龙啸觉还在于两将对战,片托与安庆两人双手早已经酸麻,只是拼死在这挺着,这时听到身后大阵的作战鼓声,两人均纷纷向后退去,龙啸觉想要追赶,但突然几支箭矢向自己飞来,龙啸觉用长枪一一挡开,这时他才看到对面华清大军竟然一股脑的向天擎关逼来,气势十分宏大。
嗡的一长声,龙啸觉抬头一看,数百箭矢从华清军中整齐的飞出射向自己和天擎关,龙啸觉立刻驱使破蹄驹向后撤离,龙啸觉抡起枪,再加上破蹄驹灵活的脚步,勉强躲开了箭矢,但天擎关城墙之上,则传来守军将士中箭倒下的惨叫声。
又是一嗡的长声,又有数百发箭矢射来,龙啸觉大叫关内打开城门,城门被打开一个出入口,龙啸觉在箭矢落下前骑着破蹄驹闪进了关内,城门立刻被关上。
“将军!我们该怎么办?”
关内经过一阵厮杀后守军还剩下两千余人,每个人的脸上都是惶恐与不安。
“将军,距离此地最近的铜起城来回也要一天半,敌军十万大军已经向我们杀来,就凭我们这些人根本就挡不住一天的时间呀!”
龙啸觉:“到军库中把所有的盾牌和弓箭兵刃都拿出来,再到备库中将所有能烧的东西油、蒲草、我们用的被褥都哪来,一定要守到守军到达!”
“将军!我们军库中已经没有什么东西了,只剩下几个残破的兵器!备库也早就空了!”
“什么!怎么回事!”龙啸觉拽住那士兵的衣领大叫着。
“田将军利用职权早就将军库和备库里的东西卖给商贩了,看管库房的都是田将军的人,我们也是刚刚才知道!”
龙啸觉一脸恍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又是一声呼啸,华清军再一波箭矢向关内射来,关内将士纷纷找地方隐蔽。待箭矢过后,龙啸觉命令一队人留在城门内,务必要挡住城门,而自己则带领其他人手一起登上城墙。
从城墙往下看去,华清大军已经来到城下,攻城梯纷纷搭在城头。龙啸觉鼓舞手下将士抵挡着敌军。
场景:炎代与平州交界
铜钢骑在马上走在最前面,何肖驱赶着马车跟在后面,仆役和东德礼则在最后面载着佛像的马上上悠闲自得唠着嗑。白雪跟在前面的马车旁,肖氏安和郡主、应絮儿坐在车内休息。
突然两旁的树林中传来阵阵稀疏声。
“站住!”随着一声大叫,十几人突然从两旁窜出,挡住了一行人的去路,后面与两侧也被人围住了。
肖氏安和郡主听到声音纷纷从马车中出来,见面前前后围着三十余人,他们穿着破烂,打扮有些奇特,各个都是精壮的汉子。
肖氏安示意何肖去后面的马车那里和仆役一起护着东德礼。
铜钢骑在马上扫视着挡在面前的人,“你们是何人!”
眼前那个为首的人冷哼一声,“哼!这里是我们兄弟的地界,如果你们想要从这里过去,就把马车和所有随身带着的贵重物品都留下,不然的话……”
铜钢下马不屑的冷冷的说道:“笑话,这里是上元帝王朝地域,什么时候成你们这些人的地界了!你们知道我主是什么人!”
对面那人露出凶相,“我管你们是什么人,现在就连帝都都没了,上元帝早就名存实亡,老子说这里是我的地界就是我的,赶快把东西留下滚蛋,说不定日后老子带着兄弟加入圣军,再遇到你们还会给你们留条活路,不然现在就宰了你们!”
“好大的口气,王朝的存否岂是一些山匪草寇该评论的!”郡主这时从后面缓步走了过来。
对面那些人顿时目不转睛的看向郡主,为首的那个人更是呆住了,脸上顿时露出淫邪的表情,口水都流了出来,“哎呀~!这里竟然还有个绝美小妮子,这下老子的压寨夫人就不用找了~”说着向郡主走来,并伸手抓向郡主。
“哎哟!”那个为首的人一声惨叫,就见这时他伸向郡主的手被肖氏安紧紧的扣住,痛的他身体一阵扭动。郡主也没客气,抬起一脚踹在那人的肚子上,那人直接飞出去三四米远摔倒在地。
“他……他妈的!给老子宰了他们!”那人还倒在地上大声吼着。紧接着围在四周的人一拥而上。
铜钢护着马和马车,将扑上来的人一个个撂倒,却也没有下太重的手,而郡主则丝毫没有手下留情,把那些不怀好意扑向自己的人打的人仰马翻,惨叫连连,肖氏安则守在马车附近,毕竟现在马车上还有一个应絮儿。仆役和何肖一左一右把对面那些人打的无法靠近,而东德礼似乎是在听什么美妙的乐曲一般,坐在马车上,闭着眼睛晃着脑袋很是享受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