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拍打着山洞外的树叶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山洞里画面施旎。
很久很久之后,雨停了。
沈莞宁蜷缩在慕怀姜的怀中。
慕怀姜半撑着身子看着沈莞宁,他俯身用嘴唇轻轻吻去她脸颊上的汗珠。
阿宁,久违了。
沈莞宁鸦羽似的睫毛轻轻颤动。
她翻了身,将伸手抱住慕怀姜的腰身,呢喃道:“这次我们是不是就不会再分开了。”
慕怀姜回答道:“不会了,本王会好好保护你。牵着你的手,登上万众瞩目的荣光后位。”
沈莞宁将脸贴近慕怀姜的胸膛,听着他沉稳而有力的心跳,安心入眠。
慕怀姜抱着她也轻轻磕上眼眸。
又过了很久,沈莞宁醒了。
她想来的时候,旁边的火堆快燃烧成灰烬了。
他们晾在架子上的衣服早就干了。
慕怀姜看了沈莞宁好一会才睡,他睡的晚,沈莞宁醒来的时候,慕怀姜还没醒来。
沈莞宁瞧瞧的从慕怀姜的怀中退出来。
她摸了摸架子上的衣服,确定衣服都干了之后,沈莞宁从燃烧的火把中,取出一根,她举着火把往山洞更深处走去。
泉水叮咚声就在眼前。
沈莞宁将火把插放在一旁,而后在岸边用山洞中的泉水清洗自己的身子,她洗着,脑海中不由自的想起方才她和慕怀姜所发生的事情。
沈莞宁只觉得一切恍若做梦。
慕怀姜醒来后,发现怀中早已空无一人。
他的心忽然慌了一下。
慕怀姜看一眼竹架上,竹架上并没有沈莞宁的衣服。
人去哪了?
慕怀姜慌忙翻身起来,将竹架上的衣服拿起,一边胡乱穿着,一边往洞口走去。
此时外面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太阳沉下,星光遍布。
一眼望去整个树林黑压压的一片,什么也瞧不清楚。
她应该不会一个人那么晚出去吧?
慕怀姜想着,忽而想起山洞里有泉水和暗流,他只是猜测,便转头往山洞里走去。
他路过他们待过的地方,往山洞更深处走去。
远远的便能听到泉水叮咚的声音。
慕怀姜看到了火把的光亮。
他越是走近,看的便越是清楚。
慕怀姜看到沈莞宁背对着他,坐在岸边,双脚荡漾在泉水中,她的脊背光滑美丽。
“阿宁。”
慕怀姜并未瞧瞧走近沈莞宁。
他怕吓到沈莞宁。
沈莞宁转过身来,看到慕怀姜,烛火下她在笑。
这一刹那,慕怀姜想起了七年前他与阿宁的过往。
好似也是这么一声呼唤,阿宁转过头来,看到他便弯起唇角在笑。
“你醒了?”沈莞宁温声道。
慕怀姜只觉得这一切恍若做梦。
他后知后觉的应了一声,然后抬步往沈莞宁身边走去。
“这泉水这样冷,你在这里洗澡不怕着凉?”
慕怀姜蹲下身子,伸手摸了摸泡在水里沈莞宁的脚。
确实冰。
沈莞宁笑道:“不洗浑身黏腻不太舒服,且在蛮夷的营帐沐浴不太方便。”
慕怀姜反应过来沈莞宁说的不太方便,是指她同阿拉布在一起,所以不方便当着阿拉布的面沐浴。
阿拉布那个人,慕怀姜七年前曾与他打过交代,他最了解不过了。
那人蛮横,色心重。
当初在边疆强抢民女,他并非没有侵占过,只不过是用完瞧不上,又将那些姑娘丢给别人罢了,所以一直未娶,后来遇到沈莞宁。
他不知道沈莞宁用了什么手段俘获阿拉布的芳心,亦或者是她本就是颗耀眼的明珠,任谁见了都会爱上。
慕怀姜想到沈莞宁说的在营帐沐浴不太方便的事,他不由的将手握成一个拳头,脸色也跟着沉下来。
“你怎么了?”沈莞宁察觉到慕怀姜的神色不对,便问道。
“没事。”慕怀姜说,“阿宁我们早些离开蛮夷吧。”
沈莞宁点头,“但要在解决了你身上的旧疾以后我们才可以离开。”
“嗯。我听你的。”慕怀姜说。
沈莞宁笑了起来,她想起一件事,又嘱咐道:“王爷回去对阿彩的态度要换一换,阿拉布特别疼他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根治你身上的旧疾,我们或许可以从阿彩身上下手。”
“嗯。”慕怀姜心中不是个滋味,他道,“本王若是和阿彩好,你会不会吃醋?”
沈莞宁又笑了起来:“不会啊。”
“为何不会。”慕怀姜问。
“那不是权宜之计嘛。”沈莞宁并未理解慕怀姜醋坛子的心思。
慕怀姜说:“但你同阿拉布好,本王会吃醋,本王不许他碰你。”
“知道啦。”沈莞宁亲了亲他的脸颊道:“王爷都多大的人了,还像是个孩子一样。”
“本王就是不准,等日后本王从蛮夷出去,本王一定带兵踏平蛮夷,亲自剁了阿拉布的手!”慕怀姜说的狠。
沈莞宁笑着应允下来道:“好。都依王爷的,但有一点就是要先治好王爷身上的旧疾,不然往后的一切都是空谈。”
“本王知道了。”慕怀姜应下。
沈莞宁洗的差不多了,她道:“王爷你转过身去,我要起来穿衣服了。”
“又不是没看过。”慕怀姜道。
沈莞宁伸手去推他:“转过去,转过去啊。”
慕怀姜笑了起来。
自己的人啊,怎么舍得让别人碰一下,无论是占有心还是爱她,他都见不得。
慕怀姜起身,走到一侧,背对着沈莞宁。
沈莞宁将身上的水珠擦干净,然后将衣服一件一件的穿好,她走到慕怀姜的身边,伸手牵住他的手道:“王爷,我们走吧。”
“走哪去?”慕怀姜问道。
沈莞宁笑:“自然是回去啊。”
“本王现在暂时不想回去。”慕怀姜问她,“你饿不饿?”
“你不说还好,一说,好像是有点饿。”沈莞宁摸了摸肚子。
“那我们出去找点吃的,现在是晚上了,不好找路,明天一早我们再回去好不好?”慕怀姜问道。
沈莞宁点了一下头。
慕怀姜私心是想和沈莞宁多相处一会的,回去以后,两人都得装作相互陌生,相互讨厌的样子。
还有,他很烦阿彩。
但为了治愈旧疾,和沈莞宁,他得忍着。
“王爷我们出去以后,不会遇到蛮夷的人吗?”沈莞宁看着洞口,有些心有余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