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夫人又看了看女儿,见她眼神依然清澈明亮,坦然大方的样子,不由得放了心。
因为她这个女儿从小就很喜欢长得好看的!
那公子可是她们见过的最好的一个了,看着功夫也高,气度不凡,而且也极年轻,就怕女儿就这么扛不住一头扎了下去再也起不来。
他们还不知道这位公子是什么人呢,救了他们,人品想来没有问题,但是也不知道娶妻了没有,万一已经娶妻,女儿的心又已经系了上去,只怕以后就要难过了。
谢家的女儿,那是不可能为妾的。
谢玉环眼睛亮亮的,“是吧?二婶你是不是也觉得那公子长得太好看了?真的,看着他的脸,我感觉可以多吃两碗饭!”
“噗。”
谢夫人也忍不住喷笑出来,笑着又赶紧去捂她的嘴,“你这傻孩子,这种话可不能再说了!”
他们都知道谢玉环的性子,可是别人不知道啊,要是让别人听见了,只怕要说谢小姐是个痴女,看见好看的男人就流口水。
那边,司空疾是一字不漏地把谢玉环三人的对话都听到了。
倒不是他故意想听,而是他的内力深厚,听力厉害,风又是从那边吹过来的,所以他也不得不听了进去。
对于这三家人的女眷倒也高看了一分。
一般人遇到了这样的事情早就吓坏了,胆小的说不定都吓晕过去,还有些夫人小姐受了惊吓一病不起的,这谢小姐却是胆大得很,一点儿都没有被吓到的样子,还能对着他的脸痴迷。
但是他很快就把谢玉环抛到了脑后。
谢文忠张恕合宋士奇三人已经并肩站在那里,等到司空疾走了过来,三人就同时拱手对他行了一礼。
“公子大恩,我们铭记在心。”
其他人都去忙着收拾处理,他们知道司空疾可能会有话要问,就在这里等着。
司空疾目光从他们三人脸上扫过。
“你们是朱山长的学生?”
这么一句话,让他们都愣住了。
虽然他们以前也算是有些名声,但那是多少年前的事了?而且,这位公子看着不足二十,应该不知道他们才是啊,难道是这么多年来,大贞京城里还一直有人提起他们师兄弟?
本来他们是有些警惕的,但是眼前这位公子救了他们三家人性命,师兄弟三人都觉得不能欺瞒他。
“公子是大贞京城人?认识我们老师?”
谢文忠的这句话也就等于是承认了。
“我妻子与朱敏敏是好友。”司空疾只是说了这么一句。
听了这话,师兄弟三人却都是眼睛大亮,惊喜不已,同时惊呼起来。
“竟然这么巧?”
“我已经十多年没有听到小师妹的名字了!”
“这是什么样的缘分啊!贵夫人竟然是我们小师妹的好友?”
司空疾这么一句话,让他们瞬间就把心底的那点儿防备给卸下了。
而且,他们也觉得,很有可能是小师妹朱敏敏在司空疾夫人的眼前提过他们,司空疾也跟着听了,这才知道他们的名字的。
一时间,看着司空疾的眼神都亲近了几分。
而看到他们这个样子,司空疾就知道朱山长在这师兄弟三人心目中的地位。
“我也没有想到这么巧。不过,听说当年三位出了事,京里都传过,说三位凶多吉少,没有想到三位都安然无恙。”
司空疾总觉得他们三人还不太一般。
“说来话长啊!”谢文忠叹了口气。
“你们这是要去京城?”
“是,回京城,落叶归根!”说起这个,师兄弟三人又都有些激动。
不等他们打听司空疾是什么身份,陶七扶着陶大夫来报。
“主子,那三匹马扎着的针里都淬了毒的,也有些时日了,一开始可能马还能坚持,但是过了这些日子,那针里的毒渗进去,周围的肉都腐烂了,这种痛就难以忍受了。”
陶大夫想着那三匹马也有点难受,好好的马,遭了这样的罪,真是让人心疼。
“几位的运气还是好的,因为那些马要是受不了了也有可能会发狂狂奔,人都控制不住,那时就要出大事了。但是现在发现也已经晚了,救不了了。”
一听到那些马都救不了了,师兄弟三人的眼睛也都微湿了湿。
宋士奇咬牙暗骂了一句,“那些畜生!对人动手也就罢了,跟马过不去做什么?”
陶大夫和陶七听了他这话,顿时就对他们有了好感。
心疼着马的人,总不会是坏人,肯定是心眼好的。
“主子,”陶七看向司空疾,“这里离城镇还有些距离——”
他们这些人要是没有了马车,走着去城镇,至少得走个两三天,天气这么冷,在山里走这么久,还带着女眷呢,那得多惨?
但是他们拉车的马救不了了,马车也就不能用了。
司空疾看了看谢文忠三人,声音清冷,“把我们的马借他们用。”
这么一来,他们无马,也就得跟着坐马车了。
这倒不是问题,司空疾坐陶大夫本来乘坐的那辆马车,陶七他们跟着这几家挤挤就是。
眼下也只能如此了。
算他们运气好。
朱敏敏的确是明若邪到了大贞之后所交的第一个朋友,这三个人是朱山长的得意学生,算是朱敏敏的师兄。
这么一层关系下来,司空疾不帮他们一把也不行。
谢文忠三人听了司空疾的话大喜,感动得连连道谢。
收拾好后他上了马车,想了想让陶大夫帮着磨墨,写了封信让陶七送了出去。
皇宫里,除了一片积雪白茫茫之外,还有挂着的白灯笼,让这皇权积聚的地方又添了几分冷意。
御书房里,皇上背着手站在窗边,一个侍卫跪在地上,胡公公低头守在一旁,大气不敢出。
过了半晌,皇上才冷冷地开了口,“那么一座小宅子,朕派了你们这么多人看守,竟然还能让人闯了进去,还在里头呆了些时日。”
跪着的侍卫额头的汗流了下来,流到了眼睛,有些辣得疼,但是他不敢抬手去擦。
胡公公在这件事情上也是半句话都不敢插嘴的。
可能这么多年来,皇上给人的感觉都是病弱着,政务不理,后宫不管,很昏庸没有的样子。但涉及这事,皇上就会变得杀伐果断冷酷暴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