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澜帝的撑腰,明亭在大贞会过得很惨吗?
临玉公主没有看到,莲王那妖冶的桃花眼里都染上了冷若霜的冷光。
澜帝不想替明亭撑腰,还想要找机会暗示大贞太子可以对明亭下手?
以澜帝那么记仇和小气的性子,还真的有可能。
之前明若邪在澜国落他的那些面子,澜帝还不知道怎么想着在以后找到机会报复呢。
澜国,是明若邪的娘家,若是娘家要在背后捅她一刀子——
莲王蓦地笑了起来。
他看着临玉公主,修长如玉的手指在桌上轻轻叩了叩。
“临玉,你先回宫去吧,这件事本王知道了,但是你说的是不是真的,还得让本王查查,若是本王查清楚了,再给你递消息。”
“王叔,你答应帮忙了?”临玉公主一喜。
“不查清楚,不确定你说的是不是真的,本王怎么答应?除非你有证据。”
临玉公主皱了皱眉,“当年我是无意偷-看到疾哥哥练剑来着,也听到他和星坠说,等着吧,总有一天,他会坐到那个位置去。我敢发誓我说的没有假话,但是如何证明——”
那就是说,她拿不出来证据了?
莲王蓦地一笑,“回宫去吧,本王会查查的。”
“那王叔你要查得快一点!我回宫等你的消息!”
临玉公主就这么离开了莲王府。
老王爷走了进来,见自家儿子正目光放空不知道在想着什么,手指却是无意识地在轻叩着桌子,听着那轻轻地一声一声笃,笃,笃,老王爷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心头有点儿跳得慌。
“青远,临玉来做什么?远远地就叫到她的叫声。”
莲王回过神来,看向了他,也不说话。
老王爷被他盯得心头有点发毛,咳了一声,板起了脸,“干什么?哑巴了?”
莲王幽幽地开了口——
“父亲,您说,我来当皇帝怎么样?”
噗!!!
老王爷差点儿腿一软,摔倒在地上,幸好他现在身体反应还行,险险地扶住了一旁的桌子。
但是心头那扑通扑通快蹦出了胸腔的心跳,还是没能稳下来。
老王爷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大厅外头,看看有没有人在外面听到了。
好不容易,他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韩青远,你丫今天是抽什么风?疯了吧?”
好端端的,要造反呐?
再说,以前一个纵-情山水,一点儿野心都没有的闲散人,突然要争皇位?
只怕不是韩青远疯了,就是他疯了。
“我可没疯。”莲王又往后靠了靠,一派慵懒的神态,一手端起了旁边的茶盏,喝茶的神态都风流而慵懒,看起来就是风情万千的样子。
老王爷看到他这种作派就想端茶泼他。
“就你这样子,当个闲散王爷,人家都要觉得你不像!你倒像是什么南风馆的头牌!”
老王爷很是唾弃地呸了一下。
这模样,是要勾着哪个姑娘家的?就他这样,哪里有半点帝王的威严?
皇帝又不是凭着这张脸来竞争的。
莲王懒洋洋瞥了他一眼,啧了一声,“哪里有当父亲的这么说自己的儿子的?父亲,您可别忘了,我可是您的独苗苗,您就我这么一个儿子了,我要是去当了南风馆的头牌,您可要无后了。”
“我呸。”老王爷脸色都青,“你现在不去,我也没后。”
“嗯?”
莲王的眉一挑。
看他这神态,老王爷就知道自己是说错话了,但是天可怜见,他是真的不是这么想的,也不是想这么说的,他就是被韩青远这家伙给气得一时间有点儿脑抽了。
什么叫无后?
把若邪忘了吗?
韩青远这家伙什么都好,他说什么都行,但是要说到若邪半句,就很可能踩到了韩青远的点上,他怒起来,亲爹都估计不饶。
这就是个女儿控吧。
老王爷一点儿也不怀疑,反正在韩青远的心里,明若邪绝对就是一等一第一位。
谁也不能说她的半句不是。
“幸好我还有若邪,我那亲亲孙女是个靠谱的,不像你这么个混蛋。”老王爷立即就说了这么一句,然后他突然脑海里灵光一闪,蓦地瞪大眼睛看着莲王。
“我说,韩青远,你刚刚突然发疯说想要当皇帝,该不会是因为若邪吧?”
想一想,除了因为明若邪似乎也没有别的原因了。
没有别的可能性了。
果然,老王爷问了这么一句话之后就见莲王点了点头,“是啊,我那皇帝堂兄好像是对我家若邪不是很好呢,他坐在那个位置上也不想着好好给我家若邪撑腰,让她在大贞雄霸天下的,那他当这个皇帝还有什么作用?”
老王爷有点儿懵了。
“难道澜国的皇帝,作用就是给若邪撑腰让她雄霸天下的?”
听听,听听,这叫什么话啊?
“那不然呢?不能雄霸天下,雄霸大贞也行啊。”莲王懒洋洋地说道。
老王爷摇了摇头,转身就出去了。
他不想跟这么个不着调的家伙说话了,谁知道说下去是不是要把他自己给气死。
但是,莲王看着他的背影,摸了摸下巴,却是十分认真地考虑起这事的可行性来。
他来当澜国的皇帝如何?
明若邪这个时候并不知道自家父王突然间在想什么可怕的事情。
白家大小姐突然被赐婚的事情震惊了大贞京城。
但是除了她的事,那些得了奇痒之症的人家里也都闹得更厉害了,其中有一个御林军家里的人有能耐,不知道是使了多少力气,竟然把人从牢里接了出来,本来是想着把他接出来自己家里去找大夫好好治的,偷着出来还着瞒着所有人,结果,这个人在半路上实在是痒到忍不了,竟然从马车里滚了下来,就摔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
他的情况是在牢里那一批人之中算是轻的,可是看起来也已经极为恐怖。
这个人痒的地方是在胸口和手臂上,当着满街的人,他坐在地上直接就扒拉开衣领,对着胸口和手臂一阵疯狂地挠。
不止是挠着,一边挠他还一边痛苦凄厉地惨叫着,“啊啊啊,快痒死我了!杀了我吧,痒死了!啊啊啊拿刀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