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了。
一开始的时候,村子里还并不在意。
但是后来,慢慢的,开始有人发现在田野里,有尸体了。
在井水里,有尸体了。
甚至是在马路上,有人疯疯癫癫的直接撞车,车撞不死人,人就去自鲨。
一开始不重视。
等到死的人多了的时候,自然有人,就会有人重视起来。
于是,年轻人开始慢慢不敢回老家。
后来,在池塘里莫名其妙的淹死几个小孩之后,其余的小孩也被接走了。
慢慢的,有一些老一辈的老人也接走了,有孝心的晚辈不舍的自己的父母受苦,所以接他们去城里享清福。
但是有一些执拗的老一辈,说什么都不愿意离开这里,甚至是还说出什么风水坏了,接受惩罚这种神神叨叨的话出来。
最后,实在是拗不过这些牛脾气的老人,没办法,你硬要接他们走,他们就以死相逼。
最终,迫于无奈,原本繁华热闹的殷溪村,最后,就只剩下三三两两不多的老人还在这里生活了。
令人感到匪夷所思的是,那些离开了家乡的年轻人没事,但是离开了殷溪村的老人,却是一个个都相继离世了。
其中,不是得癌症,就是意外车祸,亦或者身体出现了其他的状况。
十年下来,离开村子里的老人都死了,但是没有离开的,都活了下来。
这让殷溪村的人更加的感觉古怪,仿佛头顶上有一顶乌云,随时随地,都可能会压在他们头顶上一样。
更有一个奇怪的情况的是,这个村子里,自从十年前村子发生了变化之后,这个村子里,只能住老人了,不能住年轻人,年轻人,进一个,基本上死一个,不死,到了外面也活不了多久啊,会以另外一种方式死亡。
冥冥之中,似乎有一条规则,老人,则是不允许离开村子,否则也会各种原因死亡。
路虎车还在路上开着。
梁宇和龙哥当然不知道这些事情。
而金有钱是知道的,但是,他并没有跟梁宇和龙哥说。
金有钱看着坐在第二排的梁宇的背影,目光微微闪烁,舔了舔嘴唇,忽然,被他抱在怀里的纸钱袋子和蜡烛这些,抱得更紧了一点。
“黑子,是不是开了空调?”
忽然,龙哥有些浑身不自在的扭了扭身子,打了个冷颤,问道。
“车内温度二十四度,从我们出发到现在,一直没变过啊。”
名字叫做黑子的小弟说道,他是司机,这一次来这里,总共就四个人,司机小弟黑子,梁宇,龙哥,以及坐在最后面的金有钱。
“你确定开了二十四度?我怎么感觉只有十四度?”
龙哥又打了个冷颤,面色古怪的说道。
“真的有二十四度啊,老大不信你看。”
黑子郁闷的指了指车上的显示器,车上显示,的的确确是二十四度。
“嘶——”
忽然,黑子也打了个冷颤,面色古怪,说道,“老大,我怎么也感觉有点小冷?是不是空调坏了?”
“不知道,你把温度调高一点吧。”
龙哥不耐烦的摆摆手,说道。
他心情莫名的有些烦躁起来。
坐在旁边的梁宇,眉头忽然一皱。
因为,他也感觉皱眉的温度似乎变得低了一点,吹过的风都带着一丝丝的冷意。
“到了,就是那里,停下来吧。”
金有钱指了指前面的一栋很古老的房子。
车停在了门口,四人下车。
“你家修得还挺气派的嘛。”
龙哥看着金有钱的家大门,两尊石狮子镇守家门立在门口两侧,威严无比。
俗话说,看一个人家里大不大,从他家的门就可以看出来了。
金有钱家的大门十分的气派,一看就是那种大家族才有能力建造。
并且,门口四周的上次延伸出去很远,足足有十几丈长,这代表着他家的门墙这么长,院子也肯定很大。
“进去看看吧。”
金有钱呵呵笑了笑,拿出钥匙出来,打开了大门。
大门进来,是一个很大的院子。
“各位先随便到处逛逛吧,我去给家里的老祖宗烧烧香,这么久没回来,别让几位老祖宗怪罪我。”
金有钱说道。
梁宇点了点头,道:“你去吧,我们就在这里等你。”
烧香的地方,肯定是人家的祀堂,梁宇他们也不好进去打扰人家祖先的安宁,故此没想着跟金有钱进去。
等着金有钱神神秘秘的抱着一大袋的纸钱进去之后,龙哥看着他的背影,目光有些阴沉。
“这龟孙子,把我们带到这里来,要是待会儿拿出来的玉玺不是你要的那块,我弄死这孙子。”
龙哥如今对金有钱有很大的意见。
尤其是,他来了这里之后,感觉浑身都不舒服。
梁宇没仔细听龙哥在那里骂什么,不过,他倒是看到了小弟黑子去关大门。
“你干什么?”
梁宇开口。
黑子身体像是有些僵硬,动作也有些僵硬的样子,听到了梁宇的声音,顿时一顿,回过头来,挠了挠头,看着梁宇,说道:“我关门啊。”
“你关门干什么?”
梁宇皱眉看着他。
“呃,习惯了,不关门总感觉怪怪的。”
黑子说道,说着,指了指大门,继续道,“而且不关门的话,我总感觉有风吹进来了,阴森森的,有点冷,老大不是也说有点冷吗?明哥,你不冷?”
梁宇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摆了摆手,说道:“别关门了,我们待会儿拿了东西就走。”
黑子似乎有些不太乐意,还想关门,但是被龙哥瞪了一眼,这才老实下来,听了梁宇的话,没有关门。
“梁老弟,这殷溪村有很大的古怪啊,你看出来没有?”
忽然,龙哥神神秘秘的靠在梁宇耳边。
梁宇点点头,道:“是有很大的问题。”
“那你觉得哪里有问题?”
“我有一种,感觉自己进了一座坟墓里的感觉。”
“……”
梁宇的话,让龙哥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呵呵干笑一声,说道,“这个冷笑话,一点儿也不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