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伊莲娜和安娜的安置办妥,又在韩阳盘桓了几日,到了该离去的日子了。
林母的分15年领取的退休金已经领完,剩下的只有一个月40万韩元的补助;秀妍和素妍也用不着来回奔波,就更熄了林母继续维持一个大房子的意愿——林母即使这次不跟着林义龙一起来,她也会自己坐飞机再过来一趟。几天前的大房子被林母卖掉,她随即又在附近以林义龙的名义购买了一处民居的单间公寓作为落脚点。
林义龙的起点就是这座公寓楼的停车场。
“......这里也需要人。”任母对艾米解释自己为什么暂时还不能去英国的原因,“你爸爸还没退休呢,我也要经营超市,至少等你爸爸后年退休时候再说吧。”
“那你们保重!”艾米欢快地和父母告别,“我就和义龙一起去旅行了。”
“去享受生活吧。”任父说道。
祝福声中,林义龙和艾米坐上车,前往济物浦港。
只不过这次林义龙不去代仁港了,考虑到路程和时间,显然安东港更加适合——往返于两地的货船是滚装轮,能把车直接开上开下对林义龙来说也是一种便利。
需要阐明一个有关ata(admission temporarie temporary)单证册的问题。
在03年之前,我国海关对临时进出口可以通过ata单证册制度和临时许可两种方式来对临时进出口的货物进行规范。这种双轨并行的情况因为存在对海关进出口的滥用(是进口和出口手续一起滥用),到了03年就把“临时许可”项目在修改后的《“天朝”海关暂时进出境货物管理办法》给废止了——全部停止了对货物的临时进出口许可的许可类项目的审批——类似是自用车辆或者其他不超过六个月时间使用并最终带走的货物,都要申请单一由国际商会签发的ata单证册。至于《国际货物运输海关公约(tir)》,是不能适用于自用旅行车辆的。林义龙这种情况,无论是不是在目的地国获得了“临时出口关税豁免”,只要带车出国,就要申请ata单证册——既然已经申请了,也就没有必要重复地向济物浦海关申请特定国家的临时进口许可(*当然,如果没参与ata条约的国家除外,譬如代南国)。
这份ata单证册能稍微加速海关人员的查验速度,他们查看了一下引擎盖的编号和车内铭牌,又用缉毒犬闻了一圈确定没有什么走私物品和违禁品,就在林义龙的单证和入关许可上印章,放林义龙离开了。
出了安东港,林义龙才觉得算完成对韩阳的访问。
接下来的12个小时,林义龙都开着车在高速公路上飞奔,在日暮前抵达了始皇岛天下第一关,在一个有人驻守的停车场泊车,然后自己去睡觉了。
这些日子,不光是林义龙,他的女儿和女儿的母亲这些日子都在受时差问题的困扰,随着夏日的不断临近,南威尔士的日照时间也越来越长,也越来越难以在“大白天”时早睡,就算用上了“智能玻璃”也同样如此。很多时候,都是借着大运动量的锻炼让自己脱力补觉,然后睡到格林威治时间的凌晨一点,跟着父亲出去游览燕京和燕京附近的景点。
这种煎熬持续了四天,趁着劳动节小长假来临之前,布莱肯林场的居民们就结束了东亚的游览——至于浦江和香江两个地方,她们都之前游览过了。
所以,春假过后,又变成了林义龙一个人的旅行。
林义龙于是就来环贸找邦妮。
邦妮十几年来仍然在“lynns”执业,不过她的执业范围已经从香江扩展到了整个大中华区,一年平均地在香江、浦江、燕京三地办公——四月末,她刚好在燕京分部。
虽然英格兰和威尔士司法职业已经改革过了,可国内并没有,律所形式仍然是合伙人制。林义龙的“lynn”作为出资的有限合伙人,以他和邦妮为普通合伙人,只不过他从没来过这里,这里也没有人认识他。
“先生,请问你来找谁。”林义龙来到自己律所在燕京的分部,被前台拦住了。
“来找你们合伙人邦妮!”林义龙说道。
“请问先生有预约吗?”
“我不需要预约。”林义龙看了一眼前台,径直走向办公区,“我来见你们经营合伙人,给我拿一个访问者的胸牌。”
前台的小姐姐有些困惑不解,不过既然被要求拿访问者胸牌,证明来者没什么恶意,她相信办公区的严密保安设备,就让邻座的同事给林义龙拿了一个胸牌。
用虹膜和指纹锁打开了办公区的门,留下那位前台风中凌乱。
有几个在走廊穿行的助理律师不明所以地看着陌生的面孔,没有阻拦。
顺着楼梯来到律所二楼,林义龙直接打开了邦妮办公室的门,非常随意地把自己埋在沙发里。
“喂!这个沙发贵着呢。”邦妮刚接到前台的电话,“坐在里面一分钟要2500块钱啊!”
“啥?”林义龙惊叫道,“一个小时150000!一万镑!这么便宜!那就先给我来24万镑的。”
“我忘了,你是个阔佬。”邦妮扶额,“你要是来燕京的话,提前给我打个电话啊!”
“我来这儿纯属是来旅游的。”林义龙解释道,“然后就想到你了,怎么样想我没有!?”
“‘我想你想得都想不起来了’。”邦妮看看时间,开玩笑道,“我提前一点下班,占你点便宜可以吧。”
“我怎么就被占便宜了?”
“你想想看,你这个点过来,我可以提前下班,但是lynn还得付给我工钱;等会儿我要是请你吃饭,还可以用律所账户报销,而lynn又是你出资成立的,不占你便宜是占我便宜吗?”
“你赢了,要不你继续工作吧。”林义龙装无辜状,“要不我们就在楼下简单地吃一顿鸡公煲对付一下?”
两人的谈话被进入的秘书打断了。
“这位先生请问需要喝点什么?”一名女秘书这样问道。
“什么贵就给他拿什么,这是他家买卖!”邦妮一反常态地越俎代庖,“然后告诉所有专职合伙人,今天晚上本所商务宴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