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小姐,你好,又见面了。”
洪绣看了看出现在自己院子里的两个人,脸都黑了,明明修了墙的。
“不知王爷深夜来访,是否有事找臣女?”
“本王不来,洪小姐就不知道来找本王吗?”
“男女授受不亲,为了王爷的名誉,臣女还是不打扰的好。”
“本王救了你两次,你没想过报恩?”
“倒是想过,只是不知道王爷接不接受臣女的报恩方式。”
“说来听听。”
洪绣邪魅一笑,瞬间移到龙恬的旁边,手就要摸上他的腿。
还好飞影反应及时,后退两步把轮椅和洪绣拉开了距离,龙恬倒是一动不动,似乎没有被吓到。
“看吧,我就说王爷不会接受的。”
“你会医术?”
“医术不敢当,不过臣女可以诊断王爷您有没有治愈的可能。”
龙恬就当她放屁,她把墙筑高,防的不是飞影,而且他这个残疾王爷,今天他还能进来,她起疑心了。
“听说洪小姐去天宝山德修五年,却没料到把武术和医术都修了,不知洪小姐还学了什么别的本事没有?”
“王爷说笑了,臣女德行败坏,哪能进得了剑宗和药门,不过是近朱者赤,会点皮毛而已。”
“是吗?”
“正是呢。”
龙恬没有接话,空气突然安静,洪绣只好开口:
“这么晚了,王爷不回府休息吗?”
“本王也没想到,洪小姐和尚书大人说了这许久的话,天色都黑了,不知道你们都说了什么,本王可不可以知道?”
洪绣深深地觉得这个人直白而且不要脸,洪府的事情与他何干?
“当然,臣女在请教父亲,王爷屡次帮我,是为了什么?”
“哦?尚书大人怎么说?”
“父亲说,王爷侠士之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已。”
“就这你们讨论了这么久?”
龙恬手撑着脑袋,看样子不打算出去了。洪绣也去秋千处坐下,飞影只好把王爷推得离洪绣稍微近点。
“当然不止了,还说了许多,说王爷当年的英勇,皇上如今的丰功伟绩。”
“本王当年如何英勇?”
洪绣睨了龙恬一眼,会不会聊天。
“王爷年少便能称霸沙场,战无不胜,英勇无比,惹得世间男子羡慕,女子爱慕。”
洪绣不知道他怎么英勇,别人怎么传的她就怎么说的。
“那这么说,洪小姐也曾爱慕本王?”
洪绣脸蛋一红,有点害羞,没有直接回答:
“可惜王爷年纪轻轻,便落下腿疾,否则如今也是风光无限,不至于被称‘闲散王爷’了。”
这话可说得大胆了,敢当面议论王爷,飞影都有些紧张,谁知龙恬也不生气,大笑起来。
“你不怕本王治你的罪?”
“王爷夜晚时分偷偷摸摸进了女子院落,可不光彩。”
“你胆子倒是挺大。”
“臣女实话实说。”
龙恬对她饶有兴趣,不仅遗传了兵部尚书的智商,而且很有胆量。
“本王今日来,是想问问洪小姐,不是向本王求了去寿庆殿的路,怎么改变主意晕倒了。”
他能知道这些,洪绣并不奇怪。
“这宫女算计了我,我总要报仇吧。”
“那对于今日皇后的处置,你可满意?”
“皇后娘娘母仪天下,处置自然公平公正,臣女怎么会不满意。”
“你不晕倒,那宫女也能得到这个惩罚。”
“王爷想说什么?”
“本王想说,本王替你报仇了。”
洪绣疑惑地看着龙恬,须臾间,恍然大悟。
“杜明欢过敏是您下的毒?
不对,是撒的药粉?”
洪绣改了口,龙恬也没有直接承认或否认,而是反问她:
“为何不能是毒,又为何是药粉?”
“她的症状经过大夫确诊,是过敏,所以不会是下毒,而且过于冒险,查一查饭菜便知。
今日杜明欢发作一名宫女,所以是她下的手?”
“嗯,还不算笨,但是你还没说为何确定是药粉不是别的?”
“这就要问问王爷,您和药门什么关系?”
“此话怎讲?”
“那症状我今日看到了,不是普通的过敏,长出红疹子的地方,只要一抓就会冒出红水珠,这可比一般的过敏要严重,水珠流到的地方,只要一夜,就会溃烂,这种症状我在山上听说过,是药门的一位师兄研究出来的,叫痒痒粉。
所以王爷,您是怎么得到的?”
“这么了解?好吧,确实是一位故人给我的,这仇我替你报得如何?”
“这痒无法医治,不过痒满五日就会好,这仇报得也不是很爽。”
“洪小姐果然是恶毒。”
“王爷,毒是您下的,怎么倒变成臣女恶毒了?”
洪绣嘴一嘟,可怜的模样便挂上了小脸。龙恬若不是见过她踹人的样子,就信了。
“若你不满意,明日还会有意外之喜。”
“什么?”
洪绣回顾了一下今天的宴会,没有漏掉什么细节啊。
“留个悬念。”
“王爷这么多的恩情,臣女还不起啊。”
“你还得起。”
“怎么还?”
“你入府给本王当王妃,这恩情自然就一笔勾销了。”
飞影身体僵了一下,这么突然?
洪绣也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起身行礼:
“臣女卑微之躯,配不上王爷的贵重身份。”
“你这是在拒绝本王了?”
“臣女不敢。”
“没关系,你可以慢慢考虑,本王不急。”
洪绣看他不像说笑,也正经起来了:
“王爷可是认真的?”
“本王一言九鼎,莫不是洪小姐以为本王在开玩笑?”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臣女自己做不了主。”
“这个简单,我找尚书大人商量商量,再去找个媒人上门说亲。”
“父亲已有心仪的女婿人选,怕是要辜负王爷了。”
“本王不曾听说尚书大人在物色女婿,欺骗本王后果很严重哦。”
“臣女不敢。”
龙恬仔细观察洪绣的表情,企图找到她撒谎的痕迹,见她认真严肃,思考片刻道:
“若你已许了人家,本王定不会强迫于你,若是没有,你可以考虑一下本王。”
龙恬没有等洪绣回话,也没有暗示飞影可以走了,自己动手推着轮子就要离开。
飞影感觉到自家王爷似乎有点失落,默默地跟在身后。
“哦,还有,你不是要报恩?”
洪绣没反应过来,话题转移这么快吗?
“明日来我府上,看我这腿能不能治好。”
“是。臣女恭送王爷。”
龙恬滚着车轮就走了,至于怎么出的洪府,洪绣没有去偷看,明日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