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来来回回的只会问这句话?”
洪绣把她们拽了起来,提着鼠笼,放在她们面前。
吴森言嫌弃地踹开,洪绣好脾气,没有计较。
她把笼子捡回来,往里面的肉块上面撒了一些白色的粉末。
有一只老鼠闻了闻,没有吃,另外一只兴许是饿了,也凑过去闻了闻,舔了一口,停顿了一会儿,把整块肉吃完了。
吴森言和刘氏不知道洪绣要干什么,又被绑着跑不掉,一直看着她的动作和笼中的老鼠。
那老鼠吃完了肉,跑到一边去,突然腿脚发软倒地,它奋力挣扎了几下,就不动了。
吴森言和刘氏看在眼里,不约而同地往后挪了挪。
吴森言颤抖着声音问道:
“你……你究竟要对我们做什么?”
“你们对我祖父母下毒,害我祖父缠绵病榻、祖母腿脚不便,你们觉得我会对你们做什么?”
“我……我,祖母她偏心你,我有什么错?”
“你小的时候她伺候你吃喝拉撒,长大了把自己的嫁妆全数给你,你却不顾祖孙情分,要她性命!你和你母亲一个样,贪婪愚蠢。”
“她就算给我了她的嫁妆,也比不过京中的财产。”
“啧啧啧,看看,到这个时候了,你也还是只提钱财,既然你要害我祖母,那我也就对你不客气了。”
洪绣抓住她的脸,掰开她的嘴巴,吴森言拼命摇头,洪绣松开手,给了她一巴掌。
吴森言瞪着洪绣,腿不停得蹬着,身体往后退。
洪绣把她抓了过来,左右再赏她几巴掌,把洪绣的手都打红了。
吴森言被扇得脑袋嗡嗡的,整个人有点懵。
此时洪绣再捏住她的下巴,吴森言已经没有了摇头的力气。
“求你放过我,我不敢了,不敢了。”
“哼,晚了!”
洪绣打开塞子,给她灌了一整瓶的毒药。
刘氏一直在喊叫着,但是外面的下人没有一个敢进来。
路过的下人也赶紧躲远,生怕洪绣发现他们经过。
洪绣任凭她怎么喊,反正一会儿也就轮到她了。
刘氏眼睁睁地看着洪绣给自己的女儿灌了毒药,她内心虽然很害怕,却还是拼命地想用身体撞击洪绣,但是行动有限,对洪绣来说不过挠痒痒罢了。
“舅母别急,很快就轮到你。”
洪绣给吴森言喂药后,吴森言努力咳嗽着、呕吐着,希望能把毒药给吐出来,到最后也只不过是干呕而已,毒药早已经进去了。
没一会儿,吴森言就感觉自己的肚子好疼,疼得她打滚,盖过了自己脸的疼痛了。
“言儿,你怎么了?洪绣,你个混账东西,把解药给她!”
“我要让你亲眼看着,自己的亲人被毒是什么感受,当然,一会儿你也是会有这个待遇,亲自体验一遍的。”
“你……她是你表妹,你怎么忍心?”
“我祖父母是她的亲人,她都忍心,我怎么不忍心?”
“你把解药给她,毒是我下的,你有什么冲我来,你把解药给她。”
“我当然会冲你来了舅母,你们两个一个也逃不掉。”
洪绣掏出另一瓶毒药,捏住刘氏的嘴,同样给她灌下去。
刘氏一开始还轻微反抗,但是看到自己的女儿痛苦的样子,不再反抗了。
一刹那,屋内这两个人都以同种姿势在地板上滚来滚去。
洪绣冷眼瞧着,一想起祖父母吐血的模样,心里还是不够解气。
吴森言滚着滚着突然吐了血,然后再滚不动了,只觉得浑身烧得厉害,身体要被撕碎一般,紧接着昏厥了过去。
刘氏以为吴森言没命了,眼泪流了下来,但是她没有力气爬过去,再抚摸一下她的女儿。
刘氏看着坐在椅子上玩弄着刀子的洪绣,心里怨恨,却又有点畏惧。
她艰难地爬向洪绣,伸手向洪绣求救。
“求求你,救救言儿。”
洪绣没有答话,薄薄的嘴唇微微勾起,斜眼看了刘氏一眼,又继续玩弄着刀子。
刘氏看她无动于衷,知道她不会救了,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没多久自己也吐了血,母女俩双手捂着肚子,双腿曲着,脸上痛苦的表情即使晕了过去也没有消失。
洪绣也看累了,没有再管她们,走出门去,该给祖父母熬药了。
刚熬好药,就有下人来报,说吴登回来了。
洪绣不紧不慢地拿了一块布,垫在锅饼柄处,端起来把药倒到碗里,等着它凉。
然后出去迎接她那好舅舅。
吴登回来没有看到妻儿,问了下人,才知道她们午时到了洪绣这里,现在还没回来。
他内心觉得出事了,大约是事情败露,被洪绣抓住了。
真是没用!
吴登怕事情影响到自己,只好去找洪绣要人。
吴登一进门,就看到洪绣坐在椅子上,嘴里吃着点心。
地上躺着他的妻儿,两个人旁边皆是一滩血,已经一动不动了。
吴登看座位上淡定的姑娘,顿时觉得害怕,这和他从前抱的那个明明是一个,却完全无法把两个人重合。
洪绣看到他进来,没有叫他,脸上毫无波澜,只是觉得嘴巴里的点心没了味道,有点反胃了。
“你把她们怎么了?”
“舅舅不是看到了,何必明知故问。”
“你杀了她们?”
“是啊。”
“你胆敢杀人!”
“怎么?舅舅要去告发我?”
“你以为我不敢?”
“你当然不敢。”
“你!”
“舅舅就不要在这里装老虎了,你没什么本事,纸糊的罢了。”
“你眼里没有长辈,也没有王法了吗!”
“我跟你学的呀舅舅,舅母下毒害了你的亲生父母,你没有阻止,你眼里可有长辈?舅母又说要除掉我,你没有反对,你眼里可又有王法?”
“你胡说什么,我怎么知道她要这么做!”
“舅舅撇得干净,也不能埋没你不尽孝道的事实。”
“我何时不孝顺了?”
“舅舅若是孝顺,不如一会儿给祖父换洗一下脏裤子吧。”
“这些事自会有下人去做。”
“下人做体现不了舅舅的孝心呢。”
“我如何做无需你指指点点。”
“那舅舅想如何做,还请舅舅明示,否则我就要一封家书回京,让父亲想想办法,看能不能阻挡一下舅舅的晋升之路了。”
“你!你以为身居高位就可以无视律法了吗?”
“舅舅的才能也做不了一州知府,不也是要靠身居高位的人拉一把,那我也可以稍微效仿一下,舅舅不介意吧?”
“你!好,不就是换一下衣服而已,我做就是。”
吴登没有办法,他奈何不了洪绣,自己这个外甥女又内心狠毒,单看躺在地上的妻儿就可以得知。
他努力到今天,打通了多少人脉,现在快要成功了,不能毁于一旦。
洪绣带他去了主屋,看着躺在床上的祖父。
吴登拿了一件干净的衣服,走近吴老爷,他自己都不知道有多少日子没有见到父亲了。
看着床上的老人,他有过一瞬的心酸,只是下一刻,便消失殆尽。
因为他看到自己给父亲换下的裤子,上面染了屎尿。
他闻到味道,当场就快吐了,赶紧跑了出去。
洪绣看到他这模样,表情充满了嘲讽。
“怎么?舅舅这就退缩了,也不是很孝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