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营西南角的帐篷里面,寻韶容正舒服地躺在木床上,盖着被子准备进入甜甜的梦乡。
睡觉好啊,睡觉能做梦,梦里啥都有啊!
她正美滋滋地调整着睡姿,找一个舒服的姿势。忽然,她觉得被窝里面出现了一团软绵绵的东西,好像有什么东西抱住了自己,贴在了自己的胸口。
她猛地睁开眼睛,掀开被子,看到一个小人儿正一脸满足面带笑容地窝在自己的怀里。
“仙女姐姐,好软啊,真舒服,做小渊的娘亲吧!”
“娘亲放心,小渊长大了,一定会孝顺娘亲的!”糯糯的小奶音,听的寻韶容心都要化了。
哎,我倒是不介意再多一只糯米团子,看着怀里的小人儿,倒是想起来自己的儿子了。来军营第一天没有见到小穆,倒是有些想那孩子了。
只是你那个爹啊,真不是个省油的灯,要是真做了你的娘亲,还不得被他拔掉一层皮啊?!
“王爷,就是你爹,准你在我这儿睡啦?”寻韶容犹豫着开口问道,她可不想睡着之后,大半夜的被人拎出去杖毙。
“还没等父亲没说准还是不准,小渊就跑出来了。”越少渊嘟着小嘴,一脸的不服气,“父亲不能阻止我找娘亲。”
“呦,你这胆子还挺大!”寻韶容勾起嘴角,无奈地笑了笑,捏了捏越少渊圆嘟嘟白嫩嫩的脸。
她摸着越少渊圆圆的头,讲着平日里小穆爱听的童话故事,讲着讲着,两个人都睡着了。
夜幕漆黑,军营里一片寂静,唯有月光倾斜而下。
越南昭在寻韶容的账外听着里面的动静,听到她给小渊讲的童话故事,不禁嘴角上扬,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片刻后,他愣了愣,不明白自己刚才为什么会笑。
他看着天上的月亮,沉思着。
……
梦里,寻韶容正坐在五星级酒店的自助餐厅里面,穿着漂亮的白色吊带裙,听着小提琴奏乐,吃着七分熟的牛排喝着红酒,好不自在。
身边坐着两个白胖的娃娃,正在吃着儿童套餐,嬉笑打闹着。
睡的正香,寻韶容被人大力摇醒。
“别动,老娘睡觉呢!”
喊完这句话,寻韶容突然惊醒了,她现在可不是字啊五星级酒店,而是在军营啊!
她猛地坐起身,打了一个寒颤,被窝里面的越少渊被一个军士抱了起来。
“军医,快去救救杨副将!”
杨副将?杨岩?
“杨副将受伤了,已经昏迷了,您快去看看吧!”这声音带着哭腔,想必杨副将是极受爱戴的。
当时多亏遇到了杨副将,不然自己可能也不会有机会留在军营里面当军医。
她揉了揉眼睛,擦了擦脸颊上的口水,胡乱抓起外套,拎起桌上的药箱,跟着士兵大步走出了帐篷。
她忽然想起了什么,回头看着被军士抱着的越少渊,小渊迷迷糊糊地半睡半醒。
“军医放心,小的抱世子回去休息。”
寻韶容放心地点了点头,跟着士兵继续走。
“哪里受伤了,严不严重?”
“腿,腿在流血。”士兵口齿不利索地说着。
寻韶容赶到的时候,杨副将的帐篷内聚满了人,都一脸担忧地看着躺在榻上的杨副将。
她看着杨副将腿上的伤口,已经肿了起来,而且在流脓,看来是细菌感染了。
她取出匕首和装在小瓷瓶里的碘伏,给伤口消毒随后,举起刀要刺向流脓的地方。
“住手!你要做什么?”殷王冷声怒斥道。
“王爷,得把这脓水放出来,不然伤口不会好。”说着,她开始用刀轻轻划破伤口,放出里面的血脓。
杨副将顿时清醒,痛得连声惨叫。
寻韶容听着惨叫声擦了擦额头的汗,这么多人在这里看着,她也不好给杨副将注射麻醉剂。
“你他娘的到底会不会治伤啊!”
“不会治就滚,换会治的来!”
她抬头去看朝着她怒吼的男人,那男人手持大刀,皮肤黝黑,眉毛浓密,满脸络腮胡,两只猩红的眼睛大力地瞪着,一脸地凶相。
杨副将的手下雀江十分不满地看着她,她把自己主子折磨成这样,地上一片血水。
寻韶容没有理会雀江的质疑,而是快速地处理伤口,取出药品消毒、上药、缝针、用纱布包扎好。
要不是帐子里面人太多,她还能给杨副将注射麻醉剂,这么多人看着,她也没办法拿出注射剂。
一个时辰之后,终于算是处理好了伤口。
“好了,杨副将要静养,帐子里不要聚集这么多人,空气不流通。”
寻韶容平静地说道,她的声音很轻,透着疲惫。
“寻军医,你也去休息吧,这里会有人守着。”郜宁在一旁说道。
现在是深夜,寻韶容没有客套,点点头,拖着沉重的步子回到了自己的帐篷里继续睡觉。
雀江看着杨副将稳定了,才骂骂咧咧地走出了帐子。
“他娘的,这娘们儿下手忒重!”
……
山野里的虫鸣鸟叫划破了天空的寂静,外面的天蒙蒙亮,寻韶容清醒了过来,昨夜杨副将的帐篷里人太多,她没有办法给他喂抗生素。
这会儿大家应该都在睡觉,正好过去给杨副将吃药。
寻韶容掀开帐篷的帘子,看四下无人,便偷偷摸摸地走进杨副将的帐篷,从袖中掏出一颗白色药片状的抗生素给他吃了下去。
她摸了摸杨副将的额头,高烧已经渐渐褪去了,想必晚上,最晚明日就能醒过来了。
“你他娘的在干什么?”
寻韶容头皮发麻,她暗骂自己蠢,她是在军营啊,军人们都是起的很早的,甚至有的彻夜不睡……
雀江端着一碗药进来,看到寻韶容在给杨副将吃什么东西,顿时惊叫着,连拖带拽将她押解到了殷王的面前。
“王爷,这天杀的给杨副将下毒!”
“老子这就劈了她!”说着,举起了手中的大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