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鱼?
让她摸鱼还差不多。
这荒山野岭的,既没有鱼篓也没有鱼叉,让她怎么抓鱼?!
这不是难为人吗?刚刚还觉得他帅呢,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
哎,算了,看在他救了她命的份儿上,既然他想吃鱼,就试试抓两条鱼吧。
寻韶容挠了挠头,神情苦恼,她硬着头皮往前面走,一边走一边注意附近有没有侧柏叶。
走了没多远就看到了一小片侧柏叶。这侧柏叶很容易存活,在干冷、暖湿的地方都能生长,因此找起来也容易。
她拔了一些侧柏叶塞到袖子里,继续往前面走,外面时不时的刮来一阵凉风,火把的火光渐渐暗了不少,“这乌漆嘛黑,黑了吧唧的哪儿有小溪啊?”
虽然说不上是伸手不见五指,但是这杂草丛生的,乌云时常遮住月光,眼前的一切叫她看不真切。
寻韶容嘟囔着,想起了初中学的物理,迎着月光走时,地上发亮处是有水的地方,背着月光走时,地上暗处是有水的地方。
她做梦也没想到,竟然用这么个知识点在野外找小溪抓鱼!
眼前渐渐出现亮光,她放慢了步子,小心的一手举着微弱火光的火把,一手提起裙摆,伸出一只脚,去试探脚下溪水的深浅。
这条小溪溪水不深,两侧很窄。
“这应该就是那条小溪了。”
她小心地继续往前走,绕过一片杂草,站在小溪前面的空地上,只见里面有鱼儿正悠然自得的游着,丝毫不在意举着火把步步紧逼的寻韶容。
这年头,一条咸鱼过的比人还滋润啊!
“小家伙,一会儿你可就是我的盘中餐了!”她勾起唇角笑着,火光下她的脸略显狰狞。她低声说着,从脚边捡起一根尖头的树枝,大力地瞄准其中一条活蹦乱跳的鱼儿。
那鱼儿反应极快,一溜烟儿的功夫便跑的无影无踪……
“哎呀,是我小瞧你了,跑得还挺快!”寻韶容有些恼怒地看着小溪里面的鱼儿。
她接连瞄准了几条看起来蠢笨肥妹的鱼儿都没有成功地抓住。
“我就不信还抓不到你了!”
寻韶容拿着那只树杈和小溪里面的鱼儿斗智斗勇……
……
御书房内,越帝看着堆成小山的奏折,揉了揉发酸的眼睛。
“陛下,时辰不早了,老奴送陛下回去歇息吧。”高忌在一旁弯着腰劝道,端起桌子上的青花瓷蓝底茶杯递给了越帝。
“这次,秦表超一案牵扯到不少官员,这些奏折都是推荐各处空缺职位的。”越帝将杯中的茶水饮尽,高忌接过茶杯递给旁边的小太监去添茶水。
“一日不确定人选,这公务就没有人处理啊。”越帝叹了口气,将手中的奏折仍在了桌子上。
“你说,朕是不是该赏赐老二些什么?”越帝眯着眼睛皱起了眉头,思索着。
这些年他对这孩子太过严厉了些。
此次断了秦贵的半边羽翼,老二和他媳妇可谓是功不可没。
况且,这老二媳妇被秦表超深夜掳走,坊间多多少少会有些传言,传殷王妃清白不在,不利于皇家的清誉。
“老奴不敢揣测。”高忌恭敬地回道。
他看到越帝不满地瞪了他一眼,随即说道:“恕老奴多嘴,若是陛下赏赐的殷王府,也就能堵住悠悠众口,宫里的人自然不会再嚼舌根子,怀疑殷王妃的清白。”
“嗯,你说的对。”越帝点着头,捋了捋袖子。
“明日吧,明日拟一份旨意,你亲自去殷王府。”越帝吩咐着,站起身伸了一个懒腰。
“是,老奴明日就去办。”高忌点头哈腰地应着。
“陛下,可是要去哪位娘娘的寝宫歇息呀?老奴命人先去通报一声。”
越帝略微沉吟了片刻,说道,“去端妃那里吧!”
“如今已经入秋了端妃那满院子的菊花想必是已经开了。”越帝说着背着手走出了御书房。
“摆驾永安宫!”高忌尖着嗓子喊了一声,自有太监宫女们准备辇轿之类的物品。
……
南城门外的溪水边,和鱼儿奋战了一个时辰的寻韶容终于满头大汗地成功地用尖尖的树丫叉到了两条鱼。
她为了抓到这两条鱼,鞋子和裙摆都湿了大半,不过值了,好在不是空手而归。
她将两条鱼用芦苇草捆绑好,拎着两条鱼乐呵呵地往回走。
“与天斗,其乐无穷,与鱼斗,其乐无穷!”
正哼着小曲儿往回走,寻韶容突然听到一阵马蹄声。
难道是刺客追出来了?怎么像是虎皮膏药一样粘着人不放?!
她吓得浑身紧绷,警惕地看了看四周,慌忙吹灭了手中的火把,躲在树后,大气都不敢出。
半晌后,她缓慢地侧出小半个头,借着月光去看越来越近的马儿和马上的人。
看清后,不由地惊呼,“王爷?”
越南昭,他怎么出来了?
“王爷,你不是在山洞吗?怎么出来了?难道有刺客杀到山洞去了?!”寻韶容一连串地问出了问题,依旧警惕地看着四周。
“哼,原来你还活着啊,本王出来看看你死没死。”越南昭瞥了她一眼,见她无事还一脸得意的表情,便放下心来。
“啊,原来王爷是担心我啊!”
寻韶容看着他那张冷冷的脸,撅了撅嘴,“还不是因为你说要吃鱼,我这才在这寒风凛冽的野外耽搁了这么久。”
越南昭瞪大眼睛看她,这女人还真是会卖乖,明明是她自己笨抓个鱼也能抓一个时辰,还说的像是受了多大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