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忌口的,让厨房随便做一些就好。”顺王越辰墨摆了摆他那胖胖的手,一脸不在乎的样子。
“本王说了,本王在减肥。”说完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究竟还要他重复多少次?这皇嫂似乎脑子不太灵光!
“最好是有参芪炖白凤、山珍大叶芹、长春卷、巧手烧雁鸢和扬州炒饭,这些东西要食材新鲜的,这雁鸢要新宰杀的才好,要找一个巧手貌美的厨娘亲自烧制才好。”
寻韶容听的一愣一愣的,这小祖宗,要求这么多?!点菜也就算了,还点这么偏门冷门的!
上哪儿去给他弄新宰杀的雁鸢?
这是哪门子的家禽,她听都没听过?
“啊,对了,本王在减肥,分量不要太多,本王就尝尝味道就好。”
越辰墨小的时候经常跟在越南昭屁股后面,吃惯了殷王府的饭菜和镇北军营的干粮。自打他成年后便去江南一带经商搞钱,啊,不,是振兴越国经济!
游历在外,已经许久没有吃过他皇兄府上的饭菜了,甚是想念。
“好,翠环,彩鸢,记住了吧,按照顺王的吩咐,你们两去帮着厨房准备。”寻韶容吩咐着。
“是,王妃。”
下人们去厨房帮忙,去买鸡的买鸡、洗菜的洗菜、还有烧水、和面、剁肉、摘菜的,一时间,厨房内竟是挤满了人。
寻韶容和越辰墨二人在前厅闲聊着,过了一个时辰,越辰墨的肚子咕咕叫了两声,他抚摸着突出的小肚子,满脸的爱怜之意,面上露出不忍之意,“皇嫂,这饭菜怎么还没上?”
“本王如此金贵的身子,本王的小肚肚饿坏了可怎生是好?”
“难不成皇嫂这般小气,嘴上说留本王吃饭,实则是想饿着本王,撵本王走?!”越辰墨面有怒意。
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啊?!这三皇子怎么还自己在脑子里面演戏呢?还不是他的要求太苛刻了,一般的厨子哪能做得到啊?!
“不是……”寻韶容慌忙解释。
“上菜喽!”
正解释着,门外传来崔妈妈那气壮山河的声音。
“猪骨玉米汤一碗!金腿烧圆鱼一条!糖醋排骨一碟!参芪炖白凤一只!山珍大叶芹一盘!长春卷六个!巧手烧雁鸢一只!扬州炒饭一碗!”
菜一样一样的被端上来,每一样都是一小碟。
“皇嫂,皇兄府上的碗碟也太小了些,这些都不够本王塞牙缝的。”
寻韶容瞪大了眼睛看着他空口白牙、信手拈来的挤兑人的话,这不是他要求的吗?真是个甩锅好手啊!
日后和这位仁兄打交道,还是得白字黑字、签字画押、按手印才行!
虽然是不满,越辰墨还是动起了筷子。
她看着他风卷残云般地将一大碗猪骨玉米汤一饮而尽,端着扬州炒饭的碗就着大叶芹、糖醋排骨、长春卷津津有味的吃着,吃得满嘴流油,双眼冒光。
不到半柱香的功夫,一桌子的菜就被他一扫而空。
寻韶容吞了吞口水,这是一点儿都没给他留啊!
就这,还减肥?!
……
钟粹宫内,德妃从昭元皇后的昭阳宫回来后,便心慌的厉害。
昭元皇后说陛下赏赐了殷王府,刚才在宫道上听说高忌公公已经办完差事回宫了,难道殷王妃寻韶容还活着?难道是行动又失败了?
她忽而感到心口疼,用帕子捂住了心口。
“娘娘!”,身旁的大宫女惊呼一声,慌忙跑到寝殿的床头,抓起救心丸的药瓶子,倒出来一颗,放进了德妃的嘴里。
“娘娘可感觉好些了?”大宫女担心地问,她蹲在地上帮德妃顺着气。
德妃没有说话,过了半晌才幽幽地道,“我们派出去的人可回来了?”
大宫女往窗子外面望了望,“奴婢估摸着时辰,他应该快到了。”
“扶我坐下。”
德妃刚刚疼地蹲到了地上,此刻大宫女扶着她坐到了软榻上。
刚坐下,大宫女便看到后墙的窗子出现了一个人影,“娘娘,人到了。”
“进来。”
后墙外站着的人警惕地看了一圈四周,随后从窗子翻了进来。
“属下参见娘娘。”
“赶紧说,怎么回事?”
“娘娘,属下们已经尽力了,事先也做了充足的准备……”
“别说废话!”一嗓子喊出来,德妃的胸口又开始一阵一阵的抽着疼。
“娘娘,实在是那殷王太过狡猾,本来属下都快要得手了,谁承想,殷王竟是带着殷王妃往南城门跑去,还下令城墙上的士兵放箭!”
“害得兄弟们死了不少。”
听着带着兜帽的人汇报惨败的战果,德妃捶胸顿足,“死了多少人与本宫何干?!执行任务失败了就是你们无能!”
“要你们有何用啊!”
她儿子给她的养老钱,都拿去给这帮杀手刺客置办金丝软甲和各色宝剑匕首了了,她想着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这家伙事儿都备齐了,杀了人还不简单吗?!
这天杀的寻韶容怎么就这么命大?像个死不了的牛犊一般强壮结实,三番五次地想要置她于死地都没能成。
“罢了,罢了。”她还是想想别的法子吧,既然刺杀多番失败,那就只能用后宫常用的计谋了。
谁都别想挡了他儿子当皇帝的路!
既然殷王和殷王妃这边已经陷入僵局走进了死胡同,那就只能从别人身上下手了。
大皇子晋王越白亦原本是最有可能当上太子的,但是秦表超一事对他影响不小,短期内再难入圣眼。四皇子瑞王越见泽是个好诗书雅乐的,无意于朝廷,也没有治国的文韬武略,成天鼓捣着些丝竹虫鸟,胸无大志,构不成威胁。六皇子越天舒和七皇子越文硕年纪尚小,还不到十岁,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儿更是不可能被立为太子
如今能和辰墨抢夺皇位的,就只有殷王越南昭了。
德妃挥了挥手,示意那人离开,她看着窗外的一片栀子花,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