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祖母!”
越南昭连忙扶着她躺下。
“皇祖母这是哪儿的话,孙儿的腿,已经习惯了。”
看着皇太后渐渐平复下来,越南昭这才放下心来。
“对了,皇祖母,最近您这寿昌宫里面,是否有什么可疑的人出现?”
“为什么这么问?”
“寻容说,呃,就是给您诊治的大夫,说您这病叫做黑死病,是由老鼠、旱獭之类的东西引起的。”
“后来,查出来在这寿昌宫的佛堂里面,佛像身后有一只旱獭。”
“可是皇宫如此干净的地方,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宫里谁会想让哀家死呢?”
“哼,恐怕有很多人吧!”皇太后瞪着眼睛哼了一声。
“皇祖母,恐怕此事并没有这么简单,这只是个开始。”
“此话怎讲?”
“我带过来的大夫说,这病传染性极强,很有可能是有人想让宫里的皇子皇孙都死绝了,好控制皇宫,谋权篡位。”
“所以,你的意思是,策划这事的人不是皇室之人?”
“不在皇宫的人可能性最大。”
“不在皇宫,才不会染上这种怪病。”
“章公公从那名打扫佛堂,死了的太监的屋子里面发现了盖有殷王府私印的钱票。”
越南昭淡淡地说道。
“你府上的私印?”皇太后疑惑地看着他。
“还有这封书信。”
太后看着书信上面的字,书信的大意是指使小顺子洒扫佛堂的时候,将这死了的旱獭放在佛像后面,并燃烧香烛掩盖气味。
书信上也盖着殷王府的私印。
“这是栽赃你啊,这帮老东西,你都这样了,他们还不放过你!”
“是啊。”
太后陷入了沉思,想着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
“如果真的有人要控制皇宫造反,除了几个王爷,就是手握兵权的那几个,宰相、兵部等等。”
“等你父皇得空了,你把这件事情和你父皇讲一讲。”
“是,皇祖母。”
“您先休息,这些劳神费力的事情就交给孙儿吧。”
……
宰相府内,一身棕黑色锦服,小眼睛鹰钩鼻的秦贵正躺在软榻上听琴。
她的身旁坐着两位美娇娘,一位在用纤纤玉指轻轻按着他的太阳穴,一位正轻柔地按摩着他的腿。
“怎么样?宫里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一身铠甲的将领走过来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宫里的旱獭被人发现了。”
“什么?!”秦贵怒目圆睁,猛地坐起身,一脚踹向了给他按摩的美娇娘。
“啊!”
“是谁发现的?”
“内廷司的章公公,好像是殷王下的令,说是为了迎接大师,先要禅尘,清扫庭院,就发现了。”
“真是不让我省心。”秦贵愤怒地双手叉腰。
“相爷放心,这旱獭产自北楚,没人会怀疑到相爷身上的。”
“而且,内宫已经找了一个替罪羊顶罪了。”宰相秦贵的谋士,冯胜,低声说道。
此人是地包天的长相,下巴突出,额头也突出,个子不高,身材圆滚滚的。
“哎,只是错失了这次的时机,在想控制皇宫,就要另想他法了。”秦贵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
“传信给嫣然,让他们母子从万福寺回宫吧,既然宫里已经危险了,就不必呆在万福寺了。”
“是,相爷。”
……
紫宸殿内,越南昭向越帝禀报了近来的发现和心中的猜疑。
越帝沉思着,母后中毒,不在宫里的人,谋权篡位控制皇宫。
他的目光变得阴狠起来。
……
得知皇太后身子已经大好,皇子皇孙们陆陆续续来到寿昌宫请安。
越帝带着皇后和德妃看望皇太后之后便去上朝。
寻韶容给皇太后擦完身子,出去倒水的时候碰到了正在走廊和晋王讲话的寻韶雪。
这晋王还真是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就知道结党营私,也不去上朝。
她低下头,想从二人身边悄悄地过去,如今皇太后的病还没有完全好,她并不想横生枝节。
“站住。”耳边传来寻韶雪的声音。
“你是什么人?太后的寝宫怎么会有侍卫?”
寻韶容停下了脚步,依旧低着头,哑着嗓子说道:“回王妃的话,小的是越王殿下身边的侍卫,这盆里是皇太后的呕吐物,小的帮忙去倒掉。”
一听到盆里是皇太后的呕吐物,寻韶雪和晋王往后退了一大步,寻韶雪用手帕捂住了口鼻。
“还不快滚?!腌臜的东西!”晋王压低声音怒斥道。
寻韶容赶忙端着盆离开了二人。
走到走廊的尽头,她才放心地长舒了一口气,直起腰板来,这一路低着头脖子都酸了。
这两个蠢材,她说盆里是呕吐物他们还真就信了,这么清澈的水怎么可能是呕吐物?
……
偏房的走廊旁,寻韶雪狐疑地看着寻韶容离开的背影,“王爷,你看刚才那侍卫的背影,像不像寻韶容?”
“雪儿,你是糊涂了吧?”
越白亦不满地看着寻韶雪,她的左眼上还缠着纱布。
“寻韶容不是被你处理干净了吗?当日不是你亲自把那荡妇推下悬崖的吗?”他一幅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当初寻府……”
寻韶雪刚要脱口而出,当初寻府去找人,并没有找到寻韶容的尸首。
只是这件事情她不敢告诉越白亦。
“嗯,许是我想多了,最近老是睡不好,老是梦见那个贱人。”寻韶雪烦躁地摇了摇头,似乎是想把那些令人烦闷的画面统统甩掉。
二人沉浸在回忆中,并没有注意到帘子后面一个坐轮椅的男人神情严肃地听着他们之间的对话。
越南昭在阴暗的角落里听着二人的对话,嘴角勾起一个弧度:“寻韶容,寻府,悬崖,尸首,有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