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几乎没跳了起来,阿邦不明白我们说的什么,看到我们反映这么强烈吓得够呛,还以为我们中邪了,一个劲儿地朝我们吐唾沫。胡子大骂:“你他娘的再敢吐一口,爷敲掉你满口牙信不?”
阿邦一看我们没事,这才舒了口气,问:“两位老大,你们说的什么三民呀四民的,我知道三民主义是孙中山提出来的,怎么就成了李三民了呢?”
没人理会阿邦,我和胡子全部都全神贯注地盯着尸体,此时尸体散发的气味已经吸引来不少苍蝇和不知名的虫子,胡子就说这么干看着也确定不了他是不是李三民,毕竟谁也没见过本人真面目,再等一会儿,恐怕尸体会引来更大的食腐动物,还是处理一下好。
我也点了点头,胡子立即连踢带骂地吩咐阿邦挖坑,处理完尸体,我感觉几乎都有些虚脱了,坐下来抽烟,思路开始混乱了。
胡子也啧啧称奇:“难道当年文玉他们没死,从崐山古墓逃出来了?”
我摇头:“不能吧,如果他们真的出来了,那文玉做的第一件事应该就是去找我二叔啊!可是二叔他根本就不知道文玉还活着,不然他也不会到现在还耿耿于怀。除非他是装给我看的?不至于吧,我又不会跟他抢女人?况且,文玉还是我姨妈。”
“老板,有些人活着,可他已经死了,有些人死了,可他却还活着,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这句话。”阿邦较有兴致地看着我,直接被胡子一脚踹了出去。
“关心,其实很简单。”胡子道:“你别忘了,文玉他们是看过那个假考古队的,如果她看到你二叔和另一个自己在一起,就算她活着出去了,还会不会出现在你二叔面前?”
“为什么不会?”我道:“你认为文玉会害怕一个跟自己长得一样的小三儿?你别忘了,她可是倒斗界十三妹。”
胡子嗯了一声:“那就难说了,李三民的尸体出现在这儿,证明他们三十年前肯定从崐山古墓里出来的,当然也可能出来的,只有李三民一个人。然后十几年前,李三民又参加了娘娘墓的考古,然后让人害死了,然后被咱们发现了。”
“可是他的腐烂程度怎么解释?”我道:“他的死亡时间,应该不会超过两个星期,如果十几年前他就被人害死,那现在浮上来的,只能是他身上的细菌吧。”
阿邦又凑了上来道:“也许,他十几年前下去,一直呆到两个星期前才被人害死呢?”这次他长了记性,绝对离胡子一腿之外。
胡子道:“你以为他是杨过?湘西腹地,活死人墓,考古队员,绝迹江湖?扯他妈蛋,这件事情非但蹊跷,而且还跟当年崐山古墓有一定关系,你信不信关心?”
我点头:“这么说,咱们不得不下去了,看来事情,越来越有意思,越来越难以预料,真TM刺激。”
胡子嗯了一声:“佛日(后来才知道,他说的是我日),老子不下地狱,你下地狱啊?你们在上面等着,我下去探探水下的情况。”说着,从背包里取出绳索,固定在自己腰上,另一端交给我:“我如果遇到危险,会晃动绳子,你们就赶紧把我拉上来。”
我点头,我知道胡子喜欢打头阵的性子,也就没跟他客套。阿邦倒是感觉不自在了,忙说:“爷,这种冲锋陷阵的活,应该让我这当小弟的干,怎么能动用您老亲自下去呢?”
胡子哈哈一笑:“这马屁拍得爷心里舒服,不是不让你打头阵,你小子初来乍到,经验太少,想冲在前面,那必须有爷这样一身虎胆和经验,以后会有机会的。”说着,把简易储气罐往怀里一抱,猛吸一口气跳进了水洞。
那一番话把阿邦感动够呛,我能感觉到这小子双眼流露出对胡子的情感已经有所变化了。咦~但愿我晚上做梦别想太多。
看着胡子的手电光缓慢地向下移动,我也有些紧张起来,不到十秒钟,胡子突然哗啦一声浮出水面。
“我靠,怎么这么快?”我以为这小子晕水,忙去帮他上来。
胡子骂骂咧咧地爬上岸,一下子把储气罐丢出去老远:“狗日的,这东西浮力太大,潜不下去,看来我得施展一下龟息**了。”说完,四周转了一圈,不知道从哪搬来一块大石头抱在怀里,扑通一下又跳进了水洞。
这次胡子下潜得非常快,手电光一滑变成了一条线就下去了,最后停在了一个位置上,一晃,突然就消失了。
阿邦我靠一声:“老板,不好,手电灭了!”
我也是一个激灵,忙大叫阿邦帮忙拉绳子,使出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胡子给拉了上来。
一出水胡子就大骂:“我日你们俩先人,想玩儿死老子是吧?”
我和阿邦被骂得有些发愣,就问胡子怎么回事,手电怎么突然一下子灭了?
胡子道:“手电没灭,下面是一个横向的拐角,拐角深处有道石门,老子刚想过去开门,他娘的你们突然一拉绳子,差点没把老子的屎给挤出来,有你们这么玩儿的吗?”
我一听原来是下面有个拐角,怪不得一下子手电光消失了,看来是我们误会了。
阿邦跟胡子一解释,胡子也消气了,喘了几口气后,又潜了下去。
我和阿邦这次配合多了,神经也不再那么紧张,静静地蹲在水洞外延,紧紧地拉着绳子,看着胡子的手电在拐角处又一次消失。
等了一会,我看了看表,过去半分钟了。我记得胡子跟我说过,他年轻时跟人比憋气,能憋三分钟以上,也不知道是不是吹牛。不过潜水不同憋气,憋气是不消耗体力的,潜水却消耗体力,一消耗体力氧气消耗得就快,憋气的时间就短。我不敢等三分钟,打算两分钟就拉胡子上来。
我盯着表,暗自数着,还有二十秒。就在这时,绳子突然动了,我心说我靠,看来还是高估你了。忙拉绳子,可是一拉之下,我就觉得不对,力道不对,太轻了!
难道胡子出事了?我不敢多想,奋不顾身地飞速把绳子拉了上来,哗啦一声,绳子的另一端被我拉出水面,让我和阿邦差点儿没死过去的事情出现了,绳子另一端拴着的竟然不是胡子,而是一只灰色的大蛤蟆!
阿邦第一个傻了,大叫:“爷,您收了神通吧,老板,你看胡爷是不是给法海打回原形了啊?妈呀!不带这么玩儿的,我要回家......”
我虽然没像阿邦那么抽风,但也完全懵了,感觉人都轻飘飘起来,心说我勒个去,胡子原来是青蛙王子?怪不得他说他喜欢阿秋,我总有种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