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放学后,渝欢坐在校门口瓷砖台阶处拿着一个刚买的鸡蛋揉着脸,她担心自己这么早回去,脸还没完全消肿,又不知道该如何向母亲解释,就只能在这里坐着等一会看消肿了再回去。
沈寺跟校篮球队的打完篮球之后,担心赵佳禾会找渝欢的麻烦,想着这段时间他就送渝欢回家,大不了就多绕两条街再回家。
一到校门口就看到渝欢独自一个人坐在那边,他快速走过去。
沈寺轻轻拍了一下女孩的肩膀,渝欢感觉到动静,侧过头去看。
“怎么了,放学不回家,一个人坐在这干嘛呢?”沈寺笑意扬扬。
渝欢看着他,指了指自己的脸,“你觉得我这个样子回家,我妈看到了会怎么样?”她说完,又低头拿着鸡蛋在脸上滚啊滚,力道又重了几分。
沈寺有些心疼,“你这脸得想办法消肿,你等我一下,我去前面药店给你买点消肿的药。”
从药店出来之后,沈寺提着药袋快步走到了渝欢身边坐下,打开一瓶药剂喷雾,按动开关给渝欢的脸上轻轻喷了几下。
浓郁的药味刺激到女孩的口鼻,她皱起眉头看着沈寺说道:“这什么药啊?这么难闻?”
沈寺笑着说:“医生说了这个药啊擦了很快就会消肿的,跌打损伤都靠它呢!”
渝欢拿起药瓶看了一眼,勉强信他一回。
弄完这一切之后,沈寺就说要送她回家,渝欢本来不肯,要是被他妈妈看到了,沈寺肯定又要被说了。
沈寺妈妈一直觉得渝欢一家很晦气,所以不让沈寺跟渝欢来往,所以在沈寺十二岁那年他母亲改嫁就顺理成章的逃离贫民窟,举家搬去了富人区。
沈寺妈妈嫁得好,也许是时间久了沾染上了贵人脾气,自那之后更是不愿意让沈寺与以前的老城区里的那些孩子有任何接触。
走在回家的路上,渝欢问沈寺自己的脸还肿不肿,他摇摇头说已经不肿了,她才放下心来。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车水马龙。
沈寺看到路边有人在卖糖葫芦,他拉着渝欢走过去买了两串。
渝欢看着替自己打开包装袋的沈寺,不禁想到要是他真的是自己的哥哥该有多好?
沈寺递了一串糖葫芦给渝欢,“吃吧。”
渝欢:“谢谢阿寺哥!”
沈寺揉了揉女孩的发顶,笑着说:“你跟我还说什么谢谢。”
两个人的举动刚还就被停在路边的黑色豪车内的人看的一清二楚。
骆闻舟和他父亲!
骆天河开口:“听王老师说你这一个月都不怎么去上课对吗?”
“你不想出国,我也依你了,你喜欢搞音乐但是你答应我的却没做到吧?为什么这次月考考了零分?你这是在故意跟我作对?对吗?以你的水平再差也不可能考零分,阿舟,你什么时候才能学会长大?”
骆闻舟冷笑出声:“是,我就是故意的,我就是不想让你掌控我的人生,要实在不行您老再生一个继承人不就可以了,我觉得啊我的那位好后妈一定会同意的。”
骆天河气的差点吐血,“臭小子,你再说一遍?”没等他说完,骆闻舟打开车门从车上下来,丝毫不理会后面的人渐渐走远了。
沈寺送渝欢回了家之后,刚想要准备回家就接到了骆闻舟打来的电话。
“喂!怎么了?”沈寺问。
“心情不好,出来玩,老地方见”骆闻舟挂断电话之后他就在路边打了个车去一个名叫“魅色”的酒吧!
……
沈寺赶到的时候,就看到骆闻舟一个人坐在包间卡座上喝着酒!样子看起来有些微醉。
嘈杂的音乐,五彩斑斓的灯光闪耀着,卡座上昂贵的真皮沙发。
沈寺皱了皱眉头,走过去一把抢过他手里的酒杯!
“够了,别喝了,明天你不上课了啊?”
骆闻舟像是没听到一样,重新抢回自己的酒杯,还顺带拿起桌面上的一杯已经倒好了的酒递给沈寺。
“喝一杯,兄弟我今天心情不好,别扫兴啊!”
沈寺拿过酒杯跟他碰杯一饮而尽之后,杯子随意丢一边,走到角落里捡起骆闻舟的背包,一把拉起骆闻舟往外走。
骆闻舟:“你干嘛啊?我还没喝够呢!”
“还喝呢!你忘记自己是个高二生了?还没成年呢就敢出来喝酒。”
骆闻舟却不以为然,他笑着说:“阿寺哥,我下个月满十八了!可以喝了。”
对于骆闻舟来说,沈寺就像哥哥一样的存在,沈寺是救过他命的人。
骆闻舟五岁那年被十几个熊孩子围在中间欺负,他们出着馊主意,说要把他丢进游泳池内,正好被跟着母亲搬到富人区的沈寺看到了,是沈寺喊来司机将在水里扑腾差点过气的骆闻舟救了起来。
从那之后,骆闻舟就天天做沈寺的小跟班。
沈寺拖着喝醉了的骆闻舟在路边打车,一直到送他回自己住的地方。
收拾完之后,他才回到自己的家。
……
第二天清晨闹铃响了,是昨天晚上沈寺替他调好的。
骆闻舟趴在床上,手从被子里伸出来,胡乱摸一通,找到手机之后关掉闹铃,他眯着眼从床上爬起来,打着哈欠,又伸了个懒腰才慢吞吞从床上起来去洗漱间收拾自己,准备去学校上课。
骆闻舟觉得沈寺说的对,不管如何,都不能让坏人好受不是吗?既然他那个老父亲非要自己继承他那个破公司,如果自己放弃了,岂不是给了那女人机会?
凭什么?
她没资格碰原本属于母亲的东西。
骆闻舟其实也不算真的学渣,他只是想以此去气骆天河,只要能让骆天河生气,他就开心。
其实说真的,父子之间哪有那么多隔夜仇,不过一切的恨意源于那年他带着小三登堂入室,气的母亲生病住院,那时的他年幼,不知道母亲为何整日以泪洗面,只知道父母不再像以前一样关心自己,就连母亲也将对父亲的恨意迁怒于自己,后来随着年龄大了,他也渐渐明白父亲是真的狠。
逼迫母亲签订离婚协议,还将那个小三娶进骆家大门,将母亲送进疗养院,不让他探视,最后母亲自杀在疗养院,就连最后一面他都没有见到母亲。
骆闻舟发誓,总有一天他会夺回属于母亲的一切,那栋别墅是母亲的陪嫁,公司有一半的股份是母亲的,所有一切亏欠他们母子的都得原封不动的吐出来。
他会亲手替母亲报仇。
这段时间,渝欢发现骆闻舟仿佛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他不再逃课也不再早退,反而是主动向她提补习的事情。
这把渝欢搞得有些受宠若惊。
就连林夏都觉得不正常,难道是她那个在一中的好朋友给自己的情报有误?
骆闻舟居然会主动提出补习?
这太不正常了。
渝欢却不这么觉得,主动学习难道不是好事吗?她还让林夏别多想,骆闻舟不是真的学习差,只是他懒而已,渝欢还坚信只要在自己的辅导下,他一定会考个让自己满意的分数。
果不其然,在第二次月考的时候,骆闻舟的成绩名列前茅,挤进了年级前十!
渝欢看着这个成绩,她彻底松了一口气,这下老王那她可以交差了,不负众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