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于忙碌的童家,姬梓昭反倒是清闲的。
每日在府里晾晒一些药材,下午时趁着阳光好便靠坐在窗棂前看会医书,日子过得平稳也惬意。
没过几日,朝廷便是下发了第一次擢考的时间。
与此同时,童家的赏花宴也接踵而至。
本来对于这种每年各府都不知要举办多少次的宴席,各家的女眷都是乏了的,除非是真的有关系好的,不然基本上都是要派人婉转回绝的。
如今正是太阳大的日子,都是在府里养尊处优惯了的夫人女眷,谁没事儿愿意顶着个大太阳赏什么花啊。
如今却是不同,童家的女儿可是姬家的续弦大夫人,如今皇城谁不知道姬家大姑娘跟童家出来的这位续弦大夫人不合,听闻就是现在续弦大夫人还住在娘家呢。
太阳是大没错,但顶着太阳看热闹这种事可不是每年都有的。
宴席当日,童家可谓是宾客满门。
童家老夫人亲自带着姬荏苒一一见客,更是主动引荐着。
姬荏苒是会来事儿嘴巴又甜,不过片刻的功夫便是跟不少的闺秀聊到了一处。
顾佩兰在远处瞧着,心里都是要乐开花了。
照着这个进度下去,只要等着姬梓昭主动上门就可以了。
正想着呢,就是见门房的小厮来禀,“老夫人,姬家的人来了。”
童家的老夫人点了点头,“请进来吧。”
随着小厮离去,原本还嬉笑不止的花园,瞬间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眼巴巴地望着花园拱门的方向,等着今日的重头戏。
不多时,就是见一个纤细的身影在婢女的领路下进了拱门。
只是还没等众人看清楚呢,顾佩兰和姬荏苒的脸就是先变了色。
旁人或许不知道,但她们却不能不知道这的根本就不是姬梓昭。
而是姬梓昭身边的剑秋!
童家老夫人也是看清楚了来人,脸色一沉,“不知姬家大姑娘这是什么意思?”
剑秋微微福身作礼,才是直起身子道,“我们家小姐忙着备考太医院,实在是分身乏术,特意命奴婢来跟童家老夫人说声抱歉。”
童家老夫人被姬荏苒搀扶着的手臂一紧,碍着周围都是宾客,想要说什么又怕失了礼数,一股恶气堵在心口,脸色别提多难看了。
搀扶着童家老夫人的姬荏苒听着剑秋的话,心里也是一滞。
现在的姬家有什么资格跟童家争高低?
姬梓昭怎么敢说不来就不来!
“帖子是外祖母几日前就送过去的,大姐姐若是委实不方便,应该提前派人来知会的,现在宾客们都是到了,所有人都在等着大姐姐,大姐姐不管有什么原因都不该如此啊。”姬荏苒是真的着急了,若是姬梓昭不来,她跟母亲还有哥哥又要如何回姬家去?
剑秋听这话的意思是要引起民愤,自然是不能让姬荏苒达成的,“荏苒姑娘这话说的……今日是童家设宴,奴婢听闻皇城不少的勋贵夫人和名门闺秀都收到了帖子,如今童家为了我们家小姐如此做局,就算童家是好心,但我们家小姐可是不能拉着在场的宾客作陪的。”
说白了,这种得罪人的事儿还是你们自己扛着吧。
我们家小姐忙,可是没时间给你们背锅。
姬荏苒脸色白了又白,姬梓昭没来却是来了一个剑秋,简直一个比一个难缠。
不远处的顾佩兰瞧着剑秋咄咄逼人的样子,忙走过来道,“听闻昭姐儿要参加什么擢考,我母亲也是好心,想要提前给昭姐儿助威,昭姐儿不领情也就算了,又何必派个奴才来这里甩脸子?”
姬梓昭没来,是让所有人的老腰都闪了一下。
但是没关系,只要能够咬死了剑秋的大不敬,届时她再是带着女儿和儿子闹回到姬家,到时不管能不能在姬梓昭的面前讨到便宜,难道姬家还能将她们母女子撵出来不成。
“续弦大夫人也说奴婢身份卑微了,既是如此又怎敢在童家甩脸子呢,擢考乃是皇上准许了的事情,我们小姐自是要全力准备着,若因今日的参宴分了心,届时皇上怪罪下来,续弦大夫人怕是也担待不起。”
剑秋当然知道顾佩兰心里打得算盘,所以她根本就不给顾佩兰继续纠缠的机会,说完话后又是对童家老夫人行了礼,这才转身离去。
顾佩兰气的咬牙切齿,后牙槽都是咬得生生作疼。
在场的宾客瞧着这一幕,也是失望得可以。
她们巴巴的赶过来自是为了看热闹的,结果人家姬家大姑娘根本就不鸟童家啊。
以至于随着剑秋的离去,又不少的宾客也纷纷找理由退出了这场赏花宴。
太阳这么大,还赏什么花,